桶热水费力的跨过门槛:“师姐我烧好水了!”
“恩,你放在那里,我来提!”秦雪正在用木棍将秦北炎的左手固定住。
“没事!我提得动!”秦北星不泄气,一路将那一桶的热水提到了床前。
秦雪捆紧手中的布条,然后从床的另一侧翻出一些金疮药,因为秦北离总是惹事,所以秦雪总会在家里备点。
“北星你去找我的剪刀来,我们帮北炎清理伤口!”秦雪一边说,一边将取来一个盆,然后热水倒进盆中。待秦北星拿来剪刀后,师姐弟两人纷纷爬上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秦北炎身上衣服的碎布条收拾掉。
秦北星毕竟年纪小,方才天黑他也没瞧仔细,这下看见秦北炎满身的伤口,稚嫩的小脸逐渐也褪去了血色,手里捏着鲜红鲜红的布条,含着泪问:“师姐,三师兄会好起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秦雪低着头忙碌着,最后将秦北炎的裤子剪开后,发现他大部分的伤都集中在上半身,大腿上也有些鞭痕,却不如身上的严重。
秦雪将帕子放在热水了烫了烫,然后稍稍抖了抖,便开始清理他伤口边缘的那些泥土碎屑等脏东西,又因为伤口实在太多,秦雪和北星两人里里外外又烧了两趟水,才总算将他身上大面积的脏污清理了干净,最后,秦雪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上面抖上金疮药,用剩下的布条将秦北炎包了起来,而忙完后,天已经蒙蒙亮了!秦北星也是累及了,手里还捏着换洗的帕子,就靠着床脚睡着了。秦雪也是浑身酸痛,抬手伸懒腰时,背部突然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低呜着,秦雪这才想起,方才自己也受了伤,只是由于那时太担心秦北炎,而忘记了。
床上的秦北炎虽然死里逃生,但是由于伤口太多,所以有些发烧了,秦雪知道,但是现在也只有等秦北离抓药回来了。菩萨保佑!秦北离一定要快些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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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秦北离总算回来了。秦雪顶着两个黑眼圈看着只身一人回来的秦北离,心里很难过,虽然她也知道不会有人跑这么远来救人,可是她多么希望有人会发发慈悲啊!
“药抓回来了吗?”秦雪焦急得问着。
“开了两幅了,我去煎药!”秦北离抱着怀中救命的药,立刻马不停蹄的一头扎紧厨房。
秦雪见此连忙跟进去:“二师弟,还有没有别的外敷的药?北炎发烧了,身上的伤太多了,家里没有金创药了。”
“哦!对了!”秦北离连忙将身后一个用衣服裹起来的大包,解了下来,“镇上的大夫嫌钱少,不肯给其他药,我拔了他们院子里的三七,你去捣一捣,敷在伤口上能止血。”
“能行吗?”秦雪半信半疑,在一打开那个包裹,额头上不由得落下三个黑线,若是换做平日里,秦雪一定又是一爆栗敲他头上了,你丫是不是把人家院里所有的三七都拔了啊?
“没问题的,我有经验!”秦北离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药拿出来,然后倒在药罐中。所以说,经常惹是生非的人,似乎也有那么点用处。
于是秦雪也不敢耽搁,连忙到院子里,将手上的三七全部洗干净,然后捣成药泥,回到房里,再次给秦北炎的伤口上换上药。
等到秦北离熬好药,这喂药又成了一件老大难的事了。秦北炎因为身上的伤,现在高烧不醒,若再不吃药病情肯定得耽搁。可是他现在牙根咬得死紧,怎么也喂不进去,眼看这好不容易买来的药都已经被撒了半碗了,秦雪急了,抢过药碗,“我来!”
秦雪一口将剩下的药全部含在嘴里,浓郁至极的苦涩,瞬间让她差点将口中的药给喷了出去,强忍着难受,秦雪将自己的唇贴近秦北炎苍白的唇畔,然后开始一点一点的将口中的药渡给他。
秦北炎眉毛抖了抖,将牙根再次咬紧。一旁的秦北离虽然不解,但是见秦雪半天都还鼓着个腮帮子,知道肯定是那小子不肯喝,然后伸手在他胸膛处的一处伤口一戳,秦北炎本能的吃疼,然后松了口,秦雪立刻将口中的药全部渡在他嘴里,为了防止他吐出来,秦雪只好一直贴着他,直到他最终将药全数吞进了腹中。
秦北离突然觉得这法子挺管用,于是问道:“你这法子跟谁学的?”
“额……没跟谁学啊……这不是着急嘛!”秦雪连喝两大碗水,嘴里的苦涩依旧非常的浓重,也难怪秦北炎这么昏迷着都不愿意吃药呢!换谁谁愿意吃这么难吃的药啊。
“那下次我来喂!”秦北离瞧瞧秦雪,又瞧瞧秦北炎,虽然秦雪这么做没有什么错,况且秦北炎又生死未卜,他们又是同门手足,只是,横竖对秦北离而言,他总觉得好亏啊!
“你早说啊!苦死我了!”秦雪又喝了一碗水,你妹的,这到底是什么药?苦死人了!
秦北离嘴角抽了抽,似乎他刚才一不小心接下了一个非常不讨喜的苦差事。再一瞧秦北炎受伤捆着木棍的手臂,心里瞬间凉了一半:“怎么回事?他的手怎么了?”
“被那死胖子打断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接的,只能先试试了!”秦雪也是一脸心疼,三师弟算是几个师弟中性情最好的,而现在却伤得这么严重,这手要是保住了还好,若是真因此废了的话,秦雪实在不敢想了!
“操!我要扒了他那身猪皮!”秦北离一拳打在墙上,手臂上暴起了青筋,更是不由自主的爆粗口了。
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