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挡一下？盘算了下钱包中的数额，阿善掉奶茶，搭上了另一班途径新城区服装街的公交车。
正逢下班高峰时段，车厢内格外拥挤。频繁的红灯带得站立的乘客们前后晃动。
阿善一开始对身后若有似无的触碰并没有注意。
公交车启动刹车间，乘客们难免互相擦碰到，抵着她臀部附近的手便有规律地蹭一蹭。又塞进来几个人之后，那只手就没再移开。等到她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传说中的sè_láng了。
阿善懵了好几秒，才转头看向身后。
长着一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头发油腻茂密，矮个子，绿豆大的眼睛望着车厢的扶手，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阿善一回头，他立即挪开了手，心虚地往外挤了出去。
生平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她仍然处于不可置信中。要如何应对？大喊sè_láng？踹他？报警？……她还没报复呢，他就走开了。还真是熟练呢。
阿善有些生气和后悔，又害怕起来。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正惊愕无助时，蓦然发现了熟悉的面孔。
戴着耳机的高大少年，眉目深邃，抓着吊环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光影飞速略过他英气的侧脸。
阿善迟疑了一下，朝他的方向慢慢挤了过去。
她像一条海中回溯的小鱼，艰难地游到了目的地，伸手轻轻拉了拉男生的衣角。
少年警觉地低头，看到阿善时，微微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他扯下耳塞，意外道：“徐礼善？”
“霍振。”神色惊惶的少女惴惴不安，又拉了拉他的衣角。
霍振下意识地弯下腰。阿善凑到他耳边，有些不好意思地求助道：“刚才有人摸我……”……屁股，她羞窘得说不出话。
霍振微诧，顺着她的目光搜寻着可疑人物，求证道：“是门口那个络腮胡的男人？”
“嗯……”车子一个急刹车，阿善站立不稳，一把揪住他的手臂，霍振赶忙拉住她。
“对不起。”放开被她抓皱的袖子。
“没关系。”霍振站稳后侧了侧身，让出身前的一小块空间，“站这儿来。”
少年一手抓着吊环，一手撑住扶手，手上的青筋微微浮起。他将阿善护在那个半圈内，如一道人墙般替她抵挡着冲击。
阿善从缝隙里又瞅了那猥琐男一眼。
“要报警吗？”
“算了。”麻烦，阿善摇摇头，“警察也赶不及了。”
霍振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记住了男人的身形。要不是人太多，他倒是不介意揍他一顿。
似乎察觉到了她人高马大的同伴的威慑力，男人果然很快就下了车。
阿善小小地舒了口气。霍振听见她轻声问:“你怎么也坐这辆车？刚才没在车站上看到你？”
“我和阿志去了趟文具店，耽搁了一会儿。你呢？”阿善平时可不是坐这路车的。
“我去服装街。”
正对他的少女，视线水平落在男生衬衫的第三粒纽扣上。微微敞开的衣领，能看到一截隆起的白皙锁骨。视线往上，衣领洁净无垢。再往上，是性感的男性特征。
那一小块突起滑动了几下，“买衣服？”
“嗯。突然降温，衣服没带够，我比较怕冷。”贴得近了，能闻到他衬衫上残留的柔顺剂和太阳的清香。少女的视线定在那颗纽扣上。
霍振看了一眼车窗外。冬天天总是黑得特别快，路灯已经亮起来了。
“一个人不安全……要我陪你吗？”
刚才的经历阿善尚且心有余悸，她没有拒绝，便迟疑了一下，问他：“可以吗？晚点回家没事？”
“没关系。家里没人等我。”霍振表情平淡，内心却有期待和欢喜。
“诶？”阿善微微仰头望着他，“父母都不在家吗？”
下颔线条完美的少年没有看向他。霍振望着车窗上两人隐约靠在一起的轮廓，有点像拥抱。
他解释道，“我母亲去参加电影节了，下周才回来。”
阿善想了想，征求他的意见，“那等下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请你，当做谢礼？”
“好。”
“你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啊，对了，披萨怎么样？听我同学说服装街旁边有家新开的披萨店口碑不错，去的人很多，你想去吗？”
少女额头边缘一层新生绒毛，细细软软的，非常可爱。手感很好的样子。话说，小鸡仔出生时的绒毛也是这样的吧？有种抚摸的冲动。霍振手指微动。
离得太近，他稍一低头就能闻到少女头顶幽淡的发香。在空气浑浊驳杂的车厢内，鼻尖那点馨香仿佛辟出了一片清新的小宇宙。不知她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霍振微微出着神，一边听她用轻柔微沙的嗓音说着话。说完，便询问地看向他。
车厢内昏暗的光线中，少年的神色柔和得不可思议，“听你的。”
因为是工作日，幸运地不用等位。
穿着统一红白制服的服务员将他们领到了靠窗的2人座，视野极好。能看到不远处游乐园的摩天轮。
餐厅里暖气充足，阿放到旁边椅子里，伸手解开围巾。
将菜单递给男生后，服务员好心提醒这对养眼又登对的小情侣，“今天的情侣套餐半价哦，需要来一份吗？”
“……”
阿善叠围巾的动作，翻阅菜单的手齐齐卡顿。对视一眼，又动作一致地挪开。
霍振垂下眼睑，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