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马上交给断锋,断锋细细看过之后,对易轻寒微微颔首,神情居然也有几分无奈。
易轻寒有几分气馁,又有几分恼怒,但她还是克制着自己,尽可能平静的开口:“如此,有劳百里大人了。”
“为娘娘效命,是臣的荣幸。”
百里尘渊话音未落,几道银光已从他袖中飞出,快若疾风般缠在易轻寒雪白的皓腕间,原来,是几根银色丝线。
“悬丝诊脉?”易轻寒微微有些诧异,她根本不相信几根丝线就可以判断人的脉象,但是百里尘渊高深莫测,心机诡变,很难说他是不是在拿几根线做幌子耍什么鬼把戏。
百里尘渊将她的怀疑尽收眼底,他低低叹息:“相信我一次有这么难吗?”
依旧是熟悉的悲伤,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易轻寒愣住了。
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为什么百里尘渊说她还是那么狠心?他说的是她还是以前那个未曾被她附体的易轻寒?
太多太多的谜团困扰着她,她沉默片刻,突然开口:“你想要什么?能给的我都给你,不能给你的,你也别太贪心。”
百里尘渊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闭目凝神,手搭银丝,细细切脉。
易轻寒见他不答话,便也不再做声,只是对断锋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外面放风。
封后大典结束的当晚,幻月宫的宫人们给新皇后见礼时,易轻寒将宫女太监的人数缩减大半,除了必须的寥寥几人,其他宫人皆已遣散,并且颁下懿旨,任何人不得靠近内殿半步,违者必诛!
如此一来,偌大的幻月宫几乎成了一座空殿,尽管如此,易轻寒还是加了小心,命断锋去外面把守。
许久之后,百里尘渊终于收了银丝线,对易轻寒不紧不慢笑道:“娘娘,您现在肝气郁结,忧思过度,久则伤及脏腑,气血失和,对您腹中胎儿是大大不利啊。”
易轻寒看着他的笑脸,无力感越发强烈。
这个人太棘手了……
他那么强大,无所不能,却屈居于太医院做个院使,他到底要做什么?他的弱点究竟在哪里?
弱点?
弱点?!
他的弱点,不就是我吗?
易轻寒突然想起,在夜歌流泉,百里尘渊伤了简睿扬之后,她与他拼命,明明他身手不凡,为了让她平缓怒意,却还是生受她一剑,若非她连续两次痛下杀手,步步紧逼,他根本不会伤害她!
他那般猛烈的撕咬她的唇,只是因为她难忍剧痛的一丝呻吟,他便放轻了动作……
她就是他的弱点。
易轻寒心念一转,突然又想到,她曾经认定是百里尘渊给简睿扬下毒,可事实上,下毒的另有其人,使简睿扬痛楚缠身的,反倒是她自己!
细细想来,从头至尾,他都没有伤害她……
那纯粹是因为,他的弱点,就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明天继续……
☆、88心机
想通了这一层,易轻寒脸上徐徐扬起一抹微笑,眼神淡静如月:“依百里大人之见,本宫该如何调养呢?”
百里尘渊微微一怔,很快恢复如常,只是一语双关道:“回禀娘娘,只要娘娘放下执念,舍去羁绊,自然身康体健,家宅平安。”
“执念?羁绊?”易轻寒冷笑,“你所谓的执念羁绊,是指什么?”
“不该有的人,不该有的心,不该有的选择。”百里尘渊语气平平的述说,沉静的黑眸愈发幽深。
“哦?”易轻寒挑眉一笑:“请百里大人明示。”
百里尘渊深深的看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透出一种悍然与狠绝,叫人不寒而栗:“不该有的人,六王爷,天狩,断锋,泣夜;不该有的心,背叛,引诱,掠夺,欺骗;不该有的选择,执迷不悟!”
易轻寒心里,一丝莫名的恐惧极快的划过,脸上却还是平静如初,她缓缓起身,走到百里尘渊面前,两个人离的那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易轻寒轻轻踮起脚尖。
百里尘渊身子一僵。
易轻寒的唇几乎贴在他的耳廓上。
百里尘渊的手心有细汗渗出。
“我的事,无需别人多嘴,我的选择,就算是错的,也不后悔!”
易轻寒的唇若有似无擦过百里尘渊的耳廓,柔美的声音充满让人为之疯狂的诱惑,她的眼神,却冰冷寒刻如蛇。
百里尘渊怔怔看着她,露出微微一抹苦笑:“罢了……命里注定啊……”
幽深的眸光落在那张倔强美丽的脸上,他深深长叹:“娘娘,好自为之。”
说罢,一拱手就要离去。
“站住!”易轻寒在他身后冷冷出声。
他停住脚步,却不去看她,只是口中回道:“娘娘还有何吩咐?”
“樱花戒里的东西是你拿走了?”
百里尘渊苦笑更深,他慢慢回身,看着易轻寒,“樱花戒戾气太重,你如今身怀六甲,还是不要碰的好。”
“还我!”易轻寒上前一步,牢牢抓住他的衣袖。
“不可以。”百里尘渊语气柔和,却异常坚决,“分娩之后我会还你,现在不可以。”
“我偏要!”易轻寒火冒三丈,“你凭什么擅自替我做决定!”
此时此刻,易轻寒双颊绯红,目若朗星,一张白玉般的脸蛋被怒气晕染的反倒生动起来,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怜爱逗弄之心。
百里尘渊看着她一脸任性的样子,不知想起什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