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洞房──”
江七巧从红盖头里隐约看到旁边公主的身高似乎有170厘米左右,这真让人备受打击。她沮丧极了,心不在焉地迈着小碎步,任由喜娘牵着红绸领自己回房。
一恍神,她忘记了门厅口那道高高的门槛,脚下一绊,身子往前摔去。惊慌中,她也忘记了自己会武功,两臂拼命乱舞,虽然幸运地抓住了前方一根带子,但仍旧无法改变既定的悲惨命运。就这样,她双手牢牢抓住那根带子,背对着众宾客,很没面子的摔了个狗吃屎,倒地时发出的声音虽谈不上震耳欲聋,也是颇为骇人的。
“啊──”随着她的倒地,前方的喜娘当众来了个宽衣解带,她羞愤地惊叫一声,也不管地上摔倒的新娘,自个儿扯着两边衣襟飞奔着逃走了。原来江七巧挣扎中抓住的带子正是喜娘身上最为关键的腰带。
大堂里、院落里、大树上、假山上、墙上……一时间全都陷入静默之中。连负责送海宁公主回房的喜娘也愣愣地呆在原地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这是什麽状况?!从来没在婚礼上看到过!连幻想也没想到过!每一个人都呆了、傻了、震惊了……
糟糕,这下糗大了!江七巧龇牙咧嘴,心中暗暗叫糟。幸好头上这块红布把脸全部盖住了,否则叫她怎麽有脸做人?虽然好奇背后的一片沈寂,但她也没勇气掀开盖头回头瞧。她那七个哥哥此刻恐怕是恼羞成怒了吧,耶苍估计也是怒火滔天吧,还有她的江爹爹和王府老太太,此时……咦?都什麽时候了,她还有闲情去想别人的感受?现在最重要的是──眼下她怎样做才能既不露声色又不至于太丢脸地脱困!
身子很疼,大声叫喊让下人抬走?肯定是不行的。自己爬起来?更是不行的。有了,装着就这样跌昏过去,反正她是弱质小姐嘛,刚才那一摔也是很重的,昏过去应该是在正常范畴之内,这也是目前唯一不用醒着丢脸的最好办法。
想到就做,江七巧运气于睡穴上,暗中一使力,立刻就幸福地昏睡过去了。
就在她昏睡过去的一刹那,各式各样、意义不同的笑声响彻了王府上空。她睡得真及时啊,江七巧在陷入深沈的睡眠前,迷迷蒙蒙地想着。
耶苍本是面无表情的脸蓦地也大笑出声,他长腿一迈,走到昏睡中的江七巧身边。用脚尖踢踢她,毫无动静,莫不是摔昏过去了?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在拜堂之时也不消停。
“喜娘,你领两个丫鬟把江王妃送到西厢去。”他对站在海宁公主身边的喜娘命令道。
“是!”该名喜娘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招呼上两个丫头,奋力扛起江七巧往西厢飞奔而去。幸而这新娘子身子娇小,三个女人连拖带扶也不算吃力。
“公主,本王可有这个荣幸亲自抱您到东厢房?”耶苍浅笑着在公主耳边低语。
“有劳王爷了。”盖头下的海宁公主不知发生了何事,原本领着自己进洞房的喜娘变成了王爷,她娇羞地同意,心里如吃了蜜般甜润,这是否意味着王爷更喜欢她多一点。
耶苍大笑着一把横抱起海宁公主向东厢走去,毫不理会又一次目瞪口呆的人群。
他从不和发呆的人、昏迷的人呆在一起。
第二日,以京城为中心点向八方辐射,元朝举国上下的说书人有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暧昧的精彩段子,那正是“凶暴血蝶解罗裳,王爷猿臂揽公主”。
据说,只要说书先生一讲到此段子,酒肆茶楼的生意会好上几倍,这也算是三个主角间接地促进了元朝的国民经济增长。
☆、第十一章新婚谈判(一)
“起来,本王知道你已经醒了。”耶苍站在江七巧床边淡淡道,语气中一点也没有对新婚娇妻的怜爱之情。
时下已是拜堂后的第二天晌午,老太太在耶苍成亲后就赶着同耶雷回乌格斯王府住下了。她老人家是这麽说的,之所以到耶雷家住,一是因为挂心的孙子成了家,对早死的儿子媳妇总算有了交代;二是因为她的小孙媳妇有身孕了,她要赶着去照顾未来的重孙。可所有明眼人都清楚,这老太太是怕她拜堂打墙的行为招来耶苍的冷眼扫瞄。
这该死的高强武功人士,连装个睡都瞒不住。江七巧诅咒着缓缓张开眼睛坐起身,“嘿嘿,早上好,耶苍。”
耶苍面无表情,声音也平板无波,道:“你还没有资格直呼本王的名字。”
江七巧面色一僵,心里继续诅咒:可恶的封建社会!可恶的等级制度!可恶的臭男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这屋檐还是属于会掉冰渣、飞飞刀的那种。她立刻从善如流地改口道:“王爷,早上好。”
“现在已是晌午时分了,王妃,你确定是早上?”耶苍微笑了,嘴角勾出几分讥诮。
这y的是专程来找麻烦的?!江七巧想尖叫了,想咆哮了!但──她慢慢做了个深呼吸,忍下这一口怒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王爷纠正得是,妾身受教了。”d,拽出这两句,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她不着痕迹地抖了抖,继续拽道:“不知王爷到妾身这里所谓何事?”老天,饶了她吧,舌头都快打结了。
“王妃不知道吗?”耶苍声音略扬,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食指挑逗地在艳红的菱唇上抚摩,“王妃,昨天你跌昏过去了,你说我们错过了什麽?嗯?”后面的声音变得暗沈暧昧。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