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一一过目,事无巨细,也是因着有这样一位吃苦耐劳、兢兢业业的领头人,景氏在商场上才得以威名煊赫,屹立不倒。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轻轻翻览书卷的声音,总裁的这间办公室就在晏九九办公室的正上方,格局与其是一般精妙的,窗前随时收拉的遮阳板极为方便,不仅冬天采光极好不易于阴寒潮冷,而且夏日也不至过于炙烤。
吱呀一声,门被推了开,刚刚秘书出去不过一会儿,景施琅以为许是忘了什么事情还未汇报,正准备数落其粗心大意,抬头却发现是晏九九。
他飞快的睃了一眼进门的女子,晏九九转身关门之间景施琅却又垂目看着文件,可眼前白纸黑字密密麻麻全然化作晏九九衣袂飘飘,澄妆素手的样子。
她今日穿着一件白洋纱水渍纹锻齐膝旗袍,袖口压着蝴蝶褶,又画龙点睛的作用,配着乌绒阔滚的圆头高跟鞋,两段白嫩的臂膀像是刚发醒的面团极其丰冶荔丽,一双眼,两颗星,恰似春水里的两弯碧波,一张朱唇明明紧紧抿着,却端庄里生出平白的妩媚来。
晏九九知道他省得办公室里进了人,她都走到桌子边上了,那人还故作专心致志的翻阅着文件,她心中啐了一句‘虚伪’!两根指头并做一双筷子似得敲了敲他的桌子。
“?”景施琅抬头仿若惊觉是她一般,放下文件道:“秘书刚刚走,我还以为是折回来说什么事儿,却不想是表妹来了…快坐,我去叫人煮咖啡来。”
景施琅迎了她往米白色石头纹的布艺榆木把手沙发走去,茶几上空荡荡的,他说着准备往外面去。
晏九九压根不听他招呼,径直坐到沙发上,也不四处打量,只盯住他道:“算了算了!你莫使唤你那些手下的人,整日里替你处理事务已够繁累了,莫再叫他们三心二意煮什么咖啡了…再说打l出事之后我就鲜少喝这东西…”
她说着收了音好似不愿意多讲似得,可景施琅心里却明白,l和阿辰虽然是他配个她的秘书,可两人在工作上都是十分勤恳的人,除却对他的偏见,晏九九对他二人是极好的,他和晏九九到茶庄子上去寻线索揭发了黑驴蛋子的丑闻,虽然惩处了那两名吃里扒外的奸人,但黑驴蛋子对l造成的损伤既成事实,如今还在医院的急救室躺着,他处罚了庄子上的罪人却仅仅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而真凶至今为止仍然在法外猖獗。
从景施琅网罗的蛛丝马迹来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顾家,可顾家的老窝在法租界,有洋人干涉一切行动起来并非如此容易,想要一击即中就得打一场持久的攻坚战,他不光是为了给晏九九一个交代,还要为了黎明百姓的安危着想。
想着他坐在晏九九对面,问道:“你近日可否休息好?夜晚睡得可还安稳?我曾想去看看你,可你走了商贸的事情全然叠加在我手上了。”
这些时日景施琅不去看她一是为了令她好生修养,二是有心避开她,他省得自打上次l在医院长眠不醒之时他便知道晏九九早已心结深种,后来去了茶庄查明真相却无法将真凶绳之以法,晏九九生的一颗赤子之心,只怕她早已急火攻心。
其实景施琅所想都是事实,晏九九自打从庄子上回来就像抽干了身上所有力气一般,她休息了几日身上也渐渐恢复了力气,想是心头的郁闷消遣了不少。
晏九九是个充满希望与果敢的女子,唯有重拾自信和斗志才能将那些奸人贼子绳之以法,l才不枉白白替她受了这些子苦…
中毒的人明明应该是她。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抑制住自己动容的情绪,说道:“我这几日还好,承蒙表哥挂念,我想着也是时候该回来了,几日不见…你倒是清瘦了许多…”
她说这话的时候才认真去看景施琅,从前瞧那宽肩窄腰身如麒玉的男子总觉得是十分健朗的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今日这般近距离她方才察觉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只比原来更加紧实了,倒像是新鲜打磨的钢刀,只生出一抹直贯长虹的凛冽。
景施琅微微抿唇,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双手交握,向前倾斜着身子,却定睛看着晏九九,很是专情的样子。
“你今天是来看我的?”
晏九九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瞪眼道:“谁是来看你的?切莫自作多情了罢!我不过是看你近来事务繁重罢了,想着我也休息好了,所以来说一声明日回来上班!”
“哦?”他轻轻笑着,剑眉压眼,饱满的额头跟着微颤着,“明明就是想来看看我,想回来上班只管回来便是,今日回来,昨日回来,前日回来,亦或是明日后日…你想何时便是何时,我从未限定过你假期的时间。”
晏九九被他说的面红耳热,刚想开口反驳,却不想景施琅越过桌子直接单指压在了她的唇上,她鼻尖一动,却发现那指头力道奇大硬压着她牢牢靠在沙发上。
“你……”
“嘘!”景施琅轻声道,唇边划过一抹浅笑,“你见我,总是要特地梳妆一番……你今日,真的很美。”
晏九九这时候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