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薄汗立刻就下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虽然知道自己一直踩在脚尖上走路,可也没有想到太子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梁文生也是没有想到,他觉得太子就算是心中有所怀疑,但是只要没有证据他依然拿自己毫无办法,他毕竟是朝廷亲封的命官,旁人不可能随意处决他,再说还要给百姓一个交代呢。
按照太子和凌郁枫以往的表现来看,他们确实不是那胡闹之人,做事情讲求证据,绝非喜怒无常做事全凭喜好之人,便认为他这次也会仔细查找证据,在没有证据之前不会轻举妄动。
可如今证明自己到底还是想当然了,不过他依旧镇定,只是蹙眉看向太子,“下官惶恐,不知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太子冷笑一声,“梁大人是真不知道?”说着打一个手势,立刻有侍卫上前把梁文生和张主薄押下,之后转头看着被按着恭下腰的梁文生,“孤会叫你明白。”
张主薄已经放弃了反抗,从太子抵达云州开始,他便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预感成真总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看着围在周围的士兵,他知道反抗也是无用。
但是梁文生却并未放弃,低下头遮掩下眼中的愤恨,他确实没有想到太子会直接来这么一手,让所有算计都白费,这般明目张胆的上来就抓人,就一点都不怕别人的质疑导致自己名声受损麽?
于是他大声的道:“牛家村在下官的治下发生这样的惨案确实是下官失职,下官愿接受任何惩罚,还望殿下息怒!”
太子嗤笑一声,“牛家村三十六户人家,一百多口人都在看着你呢,你确实该受到惩罚。”
“下官无能叫治下百姓遭受土匪侵扰多年,如今还酿下如此大祸,下官难辞其咎!”
“到了此刻你还巧言令色企图蒙骗百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太子说着嘲讽一笑,“你当真以为杀了牛家村所有人便能为你保守秘密?孤手中若没有握住关键性的证据又岂会这般莽撞?”
这些话众人自是都听得见,在梁文生那番话一出口,众人就相信了他,然后对此刻太子的过度反应便有些不解和不满。
但是太子的话却又叫人云里雾里看不清,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简直吊人胃口,中间到底有何□□?这是许多人想要去知道的答案。
而太子说完便不再理他,他是看出来这个梁文生也就是在他刚来的时候看到这许多士兵慌乱了一瞬,其余时候竟是出奇的冷静,可见其心性,而且还是属于死不悔改的类型,与他还真是没什么可说的。
梁文生心中确实不慌,他就是觉得太子不能奈他何,证据?笑话,哪里有这个东西?太子现在抓他不就是为了银矿麽?说的冠冕堂皇,到底逃不过一个利字。
只要他手中有他们最想要的东西,他就不相信太子真的敢动他,他在云州十数年可不是白待的,人、财他都不缺,不说云州城里的店铺了,就是那些之前开采出来的银子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太子会不想知道那些银子的下落?
相比较太子,他手中的筹码明显更多,只要咬死不松口,量他是太子也不能给他定罪!
但是现在听太子这样一说他便忍不住皱眉,是啊,之前这么多次太子都忍了下来,没道理现在突然就什么都不顾了啊,难道真是因为牛家村的事情刺激太大叫他失去了理智?
正想着这些就听太子吩咐道:“把他们统统都给关押起来,派人十二个时辰轮流把守。”副将道一声是便安排下去。
可是这样一来梁文生反倒是放心了,太子手中肯定没有什么东西,只要他手中没有指证自己的证据,那他就无需担忧,而且,他倒要看看,当山上所有土匪都打下来的时候太子要如何应对。
五万士兵是不少,但若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分散兵力呢?山上各个出口,再加上城里的内应,到时候一定十分热闹,想着便忍不住勾起嘴角,他们彼此消耗一下也不错,最好两败俱伤!
太子看到他那一副有恃无恐的状态便忍不住心头火起,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一丁点良知,连屠村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指望他能为自己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凌郁枫在太子离开之后也没有闲着,派人把梁府围住,里面的人暂时就不要出来了,然后便让守着各处下山通道的人加强注意,以免山上的土匪趁机作乱。
吩咐好这些之后又叫来侍卫,叫他们去打探一下牛家村是否还有存活者,若是有就立刻带回来,一个是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另外便是终究还是想要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这些都安排好之后,他另外叫来岳林吩咐了几句,岳林郑重点头,“公子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凌郁枫颔首,“去吧,注意不要漏了行迹。”
“属下明白!”说完抱拳一礼便下去安排。
牛家村的事情府里的人都已经知道,距离自己这么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总是叫人有些压抑,但是他们除了骂几句凶手丧心病狂之外却也不知该如何做。
岳林被安排了的事情,若是之前她们一准凑上去询问一番,可今日却没人有那兴致。
凌郁枫看着一切都照着吩咐在进行,看着岳林离开,然后便觉得有些头疼,闭上眼睛,眉头紧蹙,苏夏上前帮他轻揉太阳穴,他睁开眼对着她露出一抹微笑,却显得有些苍白。
苏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