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对麦芒,逞一时口舌之快而落了面子。
其实郭颖觉得,他们还不如姿态难看的吵起来算了,冷战比出口的吵闹更伤人,伤的那点本就不多的情分已经寥寥无几。
袁杨抱着孩子冷眼旁观,轮廓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狭长的双眼半耷拉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孩子白嫩的小手。
最尴尬的当属郭家夫妇二人。
说不上话又不好充耳不闻。
“真过不下去就离婚算了,”袁杨冷漠的语调平平,不带置气的成分,一如既往的客观,也不怕场面难看:“我也没那个本事能把你们两个再撮合到一起。”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郭妈妈不得不开口打圆场:“哪有把自己父母往散了劝的?”
杨美如白皙的面孔微微泛了红,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拿着手包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们继续,不好意思我约了人还有点事,先走了。”
“妈。”郭颖站起身,偷眼望向袁杨求助:“这还没吃什么呢……”
“我不留在这儿给人添堵,”杨美如扬起头,还是那么强势:“哪儿还吃不了一口饭?行了,林林跟奶奶再见,有时间去看乖宝儿。”
至始至终袁绍群都没说一句挽留的话。脊背挺直的坐着,沉默的看着妻子和儿媳的身影消失在包间门口,几分钟之后,郭颖一个人又折返回来。
吃过晚饭回去郭家,还在路上,林林就耐不住困意睡着了。袁杨抱着他一声不吭,路灯影影绰绰的映进车里又很快的滑过,斑驳的什么印迹都没留下。
回到家郭妈妈接过孩子抱进自己的卧室。一来最近林林一直是跟他们老两口睡,二来也给女儿女婿留点说话独处的空间。
这一晚上给闹的,搁谁身上也不带痛快的。
洗漱的时候郭颖一直在心底琢磨着,一会儿该怎么开导她男人。毕竟那是他的父母,说的再冷静,肯定还是难过的。
谁知道三下五除二等上了床,袁杨的状态正常的看不出半点的伪装和悲伤,自在的一如每个悠闲的假期。就好像晚饭时候那点父母交恶的波折对他而言毫无影响。
怎么会这样?
“袁杨。”郭颖从他手里把杂志抽出来放到一边,晃了晃他的手臂以引起注意:“有什么不痛快你说给我听,别憋着。”
“没有。”袁杨展眉:“是有点不舒服,可是还没到那种闹心的地步。”
“爸妈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习惯,”郭颖枕到他肩上,是最惦记最安心的依靠:“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该说离婚这样的字眼,多伤人啊。”
“实话实说而已。”袁杨枕着自己的左胳膊,右手虚虚的搭在她肩上:“我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闹到这地步,可是你看,这么将就着有什么意思?六十岁的人了,呵……”
郭颖有点溜号,想到刚刚进来前她妈见缝插针说的悄悄话——
小袁还真是个狠心的人呐。
她明白她妈的意思。怕是这样漠然的袁杨吓了郭妈妈一跳,心里会忐忑,生怕他将这些冷酷残忍的一面也用在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那是你的父母,不同于一是一二是二的部队条律,哪有那么清晰的对错之分?”郭颖理了理思绪:“我爸说过,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不是别人,是需要你去花时间花精力甚至没原则的居中调停拉拢的家人。我妈也说,过日子就是和稀泥,搅合浑了也就顺当了,最怕水是水土是土,泾渭分明楚河汉界的。”
“你这张小嘴还真厉害。”袁杨失笑,抽出左手去捏她鼻子:“不对,应该说比原来更厉害了。你在公司做什么?党政工作?”
给他这样胡闹的调侃着,郭颖咬着下唇捶他:“跟你说正事呢,袁队是瞧不起人还是怎地?”
袁杨捉住她在胸口搔痒似的小手低低的笑:“再借个胆子我也不敢瞧不起郭颖同志不是?这可是我们家的最高统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发言权。”
“冷漠真是无比可怕的情绪。”郭颖犹豫了一下,期期艾艾的问出口:“你以后会不会那么对我?如果我工作很忙顾不上家庭……”
“他们的症结不在这儿,”平静的声音顿了顿:“你会吗?为了事业放弃家庭?”
“不会。怎么说的那么难听,什么放弃不放弃的。”郭颖连忙辩白:“就是你知道啊,女人都是这样,工作孩子家庭,一大堆的事情要顾及,总会有轻重或是不经意的忽略。我看你爸那样,不苟言笑的表情跟你真像……坦率说,我只要想一想你那么对我,就难受的不行不行的……”
“又胡思乱想,他们不是我们,不能一概而论。何况你不是也说过,每一个家庭都不一样吗?”不知道她小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袁杨试图转移话题:“明天要出去转转吗?你指挥,我来开车。”
“好啊,”郭颖咽下那些敏感的字眼:“干嘛都行吗?”
“打劫银行可不行。”
袁杨难得开她玩笑,郭颖诧异的差点一骨碌爬坐起来:“哎呦我幻听了吧,袁队居然也会幽默了?”
“当你老公是傻子吗?”挨在怀里的女人一动,搭在她肩上的大手好巧不巧的下滑,落在了柔软耸起的制高点上。即使是无意,袁杨还是一下子瞳孔急缩,身体诚实的起了反应。
多久了?从她怀孕到现在儿子将近一周岁,快两年的苦忍。平日不去想也就算了,眼下温香软玉抱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