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俱伤最好,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似想起什么,又问。
“祁瀚呢?他那边就没有一点动静?”
皓芳有些无奈地道。
“王远从登州来信说,三皇子身边的人倒是劝过他用心备礼,可他至今还对贤妃曾被太后鞭笞的事耿耿于怀,不愿阿谀奉承,此次恐怕也只是敷衍了事。”
“那个呆子!”
玄洛双眉轻蹙。
“让王远重新备一份礼,不必名贵,但定要显出真心,等祁瀚的人到京城,便找个机会悄悄给他换了。”
皓芳应下,他抬眼看了玄洛一眼。
“还有……三王已经进京,目前在各自的别院安顿下了,承思王此次还带了琼琚郡主同来,看来确实是为那件事。”
玄洛不甚在意地道。
“知道了。”
皓芳见他半日没有发话,顿了顿,还是问。
“大人,我们真的什么也不做吗?太后对阮小姐好像格外不喜,若赐婚的懿旨下来,便是板上钉钉,再想办法恐怕迟了……”
玄洛往椅背上一靠,用笔杆轻轻敲击着案上的白玉双鱼挂,牵起嘴角。
“不急,酥儿那丫头最近总是躲着我,我倒想看看,她若是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皓芳啧啧称奇,脱口道。
“不会吧?阮小姐近来不是很少拒绝大人了?怎么又反悔了不成?”
玄洛摩挲着下巴,露出微微苦恼的神情。
“大概是端午游湖那日……被她发现了些什么,这古怪的丫头,竟对我警惕起来,你说,我要不要骗骗她,好让她放心?”
皓芳见他心情好,难得逾越地打趣道。
“大人还是别骗了,否则阮小姐岂不是要更失望?”
玄洛瞪他一眼,嘴角却是含着笑意。
“和我也这样没大没小,看来应该让你和颉英一道去地牢审人。”
皓芳也笑。
“大人饶命!”
191心烦意乱
三王中,承恩王穆清言与承德王李佑成都是只身进京;而与两位低调的外姓王相反,承思王王甫丞,却携妻带子颇为浩荡,正妃杨氏乃京中名门之后,未出嫁前与良妃还是闺中密友,她与承思王共育有二子一女,世子王琼玓二十有一,娶了北方华族女儿为妻,次女王琼琚刚满十七岁,尚未婚配,而幼子王琼璞与八皇子祁雁一般大,却不似兄姐那般康健,身体有些孱弱。
这般扎眼,到底引人猜测。有说承思王此行便是为女儿择一门婚事,也有说因幼子身体不好,打算安排其在京城养病,虽都没得到证实,然则无论何种,承思王此举却让嘉靖帝吃了一颗定心丸,留在京中,变相的也是留京为质,如今三王中当属他风头最盛,这般主动服软做低,倒也皆大欢喜。
而与往常一般,三皇子祁瀚依旧缺席,只派人来京贺寿。当颐德太后拆开他的贺礼时,见竟是一部手抄的《佛说长寿灭罪护诸童子陀罗尼经》,也就是俗称的《长寿经》,一时微讶;不过与五皇子祁澈天竺大宝寺高僧的金书《妙法莲华经》相比,就显得敷衍潦草很多,字迹都谈不上工整,龙飞凤舞一通乱画,颐德太后随手翻看了一遍便放在了一边。
见状,祁瀚的人上前一步。
“此乃三皇子殿下亲手所抄,本来殿下觉得作为礼物不妥命下官撤下;然而臣感念殿下一片孝心,便斗胆呈上,请太后恕罪!”
见颐德太后似有所思,旁边的祁金珠不失时机道。
“三弟性子急躁,能心平气和抄写经卷倒是难得;对了,他还给太后送了几匹布,均是罕见的南疆天丝坠珠缎。”
再罕见,在南疆也不过是价高的寻常之物吧?颐德太后笑了一笑,这倒符合老三随意的性子;视线再次落在经书上,只看那狂放不羁的字体,祁瀚桀骜不驯的脸霎时浮在眼前。
“抄经能修生养性,金珠,你且把哀家珍藏的佛经挑拣几本送给老三,他戾气太重,平常多接触对他也有好处。”
这便是喜欢三皇子的礼物了?祁瀚的人忙跪地道谢。
祁金珠答应一声,正要下去安排,却听太后吩咐旁人。
“琼琚也入京了,前几天随她父母入宫哀家都来不及细看,传哀家的令,让她入宫小住几天。”
祁金珠半忧半喜,能与好友见面,她当然高兴;然而想到太后让王琼琚入宫小住的目的多半和指婚玄洛相关,又开始忧心忡忡。她略一沉吟,招呼贴身丫鬟碧玺。
“你去阮府走一趟,告诉阮大小姐,我明日未时会在玲珑阁等她。切记,不可失礼。”
祁金珠做事分外妥当,调@教的婢女也十分周全,当阮酥收到她的拜帖时,不由有些怔然。今生自己与金珠不过在几次宴会上偶然见过面,按理说连交集都没有,她实在想不通祁金珠为何会主动相邀一见?
连宝笙与知秋也大惑不解。
“小姐,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二公主此行实在蹊跷。”
知秋这话倒是提醒了阮酥,然而就算有事相商,又会是什么事呢?前世两人交好,依阮酥对祁金珠的了解,她生性孤傲,平常从不主动沾染麻烦,遇事也属万事不求人的类型,就算最后被祁澈为难,也决不低头。如此,阮酥更好奇她的目的了。
“那小姐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阮酥回答得不假思索,“左右明天也没有事,你们都陪我走一趟吧。”
玲珑阁中,祁金珠的马车方在门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