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弦,仿佛僵硬了的眼皮又能动了,却带下一滴泪来。
对啊,她本来应该过了这个暑假,就去读大学的。
她一直想着当一个老师,教书育人,昨天才收到了大学邮寄过来的通知书,欢天喜地的跟父母报喜,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畅想,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到了大学,她一定要好好的谈一场恋爱,找一个即使不是特别帅,但一定要温柔好看,对她一心一意的男朋友,她要好好学习,将来去教书,有一堆爱戴自己的孩子……她把未来的每一天,从今天到死亡,全部都想了一遍,却独独没有料到,人生会给她来这样一个急转弯。
被绑架、拐卖、强丨奸……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梦一样。
上一秒,她还高高兴兴的提着衣服,准备等女伴出来,回家给父母看自己美美的妆容,下一秒,她就被人绑在了面包车上,堵住了嘴,迷晕了过去。
前一天晚上才和密友在床上谈论了许久,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以后一定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第二天,就被一个面貌丑陋,身有残疾的老男人给强丨奸了。
她人生所有的美好和希望,如果说被绑上面包车的时候蒙上了阴影,当潘成侵犯她的时候,就全部破碎了。
苏明月想看清自己的前路在哪里,却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不管她再怎么大声的呼喊,再怎么用力的奔跑,却始终置身于黑暗当中,找不到逃脱的方向。
第二天拍戏的时候,本来是要拍苏明月在商场被拐走的场景的,然而一向表现优异的沈蔷,却在众人的注视下,连连ng了数次,最后只得跟邱志业说抱歉,问能不能先拍后面的部分。
邱志业有些惊讶,这一场戏是所有场次里面最简单的,甚至不需要沈蔷有什么演技,她只需要展现出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的形象就行了。他甚至想了很多次,后面那些场景要怎么给沈蔷讲戏,却没想到她卡在了这里。
于是只得匆匆拍了几个配角的场景,一行人转到了早已经租好的平房。
如果说先前那个苏明月第一次遇见潘成的农村瓦房,是她噩梦的开始的话,那么后来潘成带她定居的平房,就是她噩梦与现实彻底融为一体的地方。
潘成是一个残废。
苏明月不是不认识残疾人,甚至她高中的班上,就有残疾的同学,但是人家每天拄着拐杖来上学,开开心心,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梦想是考入全国top2的数学系,如果不是一条腿空空落落,从他的脸上自信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残疾人。
但是潘成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残废,从身体到心灵上的残废。
潘成人不高,矮,且壮,站着的时候尚且不容易看出他身体的残疾,但是走路的时候却能够注意到他高低不一致的肩膀,两条腿一长一短,瘸的非常明显。
苏明月比他高很多,从五官上来讲,也比他漂亮很多。
两人住进出租房的时候,附近住着的打工仔,见到苏明月眼睛都移不开,对着潘成调侃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打起女人的时候,却毫不手软。
用皮带,用绳子,甚至用板凳腿,用碗,用盘子……只要他手边能够拿得到的东西,只要苏明月有一句话不合他的心意,必然会遭到一顿暴打。
打得她浑身青紫,打得她说不出话来,打得她蜷缩在地上,半天才能挪动一根手指。
“叫你煮饭!不是叫你来当大小姐的!”
“又和外面的男人眉来眼去,以为老子看不见是不是?”
“老子打死你个贱人!打死你个臭婊丨子!”
沈蔷在镜头里,慌乱的用手挡着落下来的皮带,想要反抗,却被扮演潘成的男演员一掌掀翻,狠狠地撞在了床角,硌得她瞬间变了脸色。
温软软吓得立马就想冲上前去,把沈蔷扶起来,然而和沈蔷对戏的秦建发,却并没有发现她脸上的异常,手中的腰带仍旧是毫不留情的挥了下去,因为被硌了一下,沈蔷并没有躲开,原本设定好的打空的腰带,硬生生的抽在了她的身上,划过□□在外面的手臂,落下一道鲜红的印记。
秦建发愣住了,正要喊停的时候,却见沈蔷抬起了头,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一股无名火瞬间就涌上了潘成的心头:“还看,你他妈还敢用这种眼神看着老子,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眼睛!”他作势要去抠苏明月的眼睛,后者飞快的垂下眸子,连滚带爬的缩进了床与墙壁之间的夹缝里,潘成只能扔下皮鞭,狠狠地上前踹了她几脚。
苏明月咬着唇,闷不做声的承受着,忍受着,潘成的鞋和她的身体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特写,快,特写!”
镜头一点点的拉近,沈蔷的眼睛被放大在了监视器里面。
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到软弱,也看不到恨意,唯一能够看得到的,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这双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同的人能够从演员的眼睛里解读出不同的东西。
但是情感的体验却是相似的,监视器前的众人,包括邱志业在内,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无一不是浑身一震。
当这一幕完,场记在邱志业的示意下,喊了的时候,邱志业二话不说起身,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找了个角落抽了起来。
打戏虽然放了水,但是镜头拍到的地方,该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