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无奈。
是注定了要分开,谁都无法改变的苍白无力感。但好在,即使隔得再远,也还会再团聚。
机场,沈迟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谭璘和程青青分别走在院长的两边,谭璘搀着她的左胳膊,程青青牵着院长的右手,心上始终酸酸涩涩的。
几年来,院长已经有些被病痛折磨的不像样子了。脸颊瘦削没有血色,身子也异常的单薄,以往合身的墨绿色风衣如今穿起来,却像是一个宽大的袍子兜头罩在她身上,到处空空荡荡的。
一行四人在安检口停下脚步。
院长先是看了看沈迟,只见他薄唇抿着,脸上神色淡然,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将目光调转回,看向程青青时,眼眶里却盈满了眼泪。
“院长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都要记得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程青青强忍了一路,眼泪眨回去了无数回,就是怕院长见了跟着难过。可没想到,院长却是最先哭起来的人。
“放心,”程青青忍不住伸手抱着她,让她单薄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怀里,“我一定像以前一样,一日三餐,一天之中做了什么,节目中听到哪些奇葩事,每天不落的按时汇报,院长可不许烦哦。”
谭琦笑了笑,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她怎么会烦呢？这几年都是这般过的,早已经习惯了。
“嗯,你和沈迟在一起,我也放心,还有……”院长拉过一旁眼眶微红的谭璘,“我和小璘他们在一起,你们也不用担心我。”
“好。”
“你和沈迟有时间,就来国外看我。或者等我的病好一些,我就回来看你们。”
“好。”
自始至终,都是程青青一个人在回答,每次也只回答一个字。因为她害怕,说的话多了,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挥手告别之后,程青青和沈迟并肩看着她们的背影,眼泪唰的一下涌了出来,她赶紧手忙脚乱的擦。一旁的沈迟并没有看她,而是伸手直接将她揽在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处,安安心心的哭。
几秒中过后,程青青在自己细小的抽噎声中,听到了沈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而他说的话,却是比他的声音,动听了千万倍。
“妈,”他说道,“一路平安。”
程青青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婆娑的泪眼隐约的看到了院长和谭璘正站在不远处,回头看着他们。
似乎听到了沈迟的话,院长带了眼泪的脸上,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一般,像是得到了这辈子最大的满足。
院长点了点头，一声满足的喟叹传了过来：“你们回吧！”
“沈迟……”直到院长和谭璘的背影消失了视线之中,程青青还有些没回过神,“我们结婚吧。”
结婚的时候,院长和谭阿姨一定会回来,他们就又可以聚在一起;结婚之后,她和沈迟可以在一起,就又像又有了家,有了家人一样。
沈迟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是低头看着她,漆黑的目光中,闪烁着让她看不懂的光芒:“结婚？”
“是啊,”程青青点头,“而且,我本来也是要为你负责的,隔了四年,你不会觉得晚了些吧？”
☆、第三十章
沈迟似乎并不喜欢结婚。
因为听她说出结婚两个字之后,他明显怔愣了一瞬,然后开始犹豫,始终漆黑坚定的目光,变得闪闪烁烁,里面透着满满的不确定。
这样子,好像她在逼婚一样。可是……程青青沉默着略低了眉眼,虽然生活在现代社会,她也能说出一些大胆的话,但在观念上,她到底还是个有些传统的姑娘。
就像如果不结婚,她绝对不会和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更不会和他……当然,那次不算,因为她是真的喝醉了。所以,如果沈迟一直这样抗拒结婚的话,她觉得,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他。
“结婚……”
沈迟声音略低,重复了一下,似将这两个字放在舌尖上玩味,想品出什么味道来。
“对,结婚,”程青青仰头看他,觉得他实在是有点高,于是踮起脚尖凑近他,让一双清澈的眼睛和他的对视着,“怎么,你不愿意？”
这模样,倒真有了几分逼婚的感觉。可程青青知道,自己此刻的心却远没有语气那般轻松。如果沈迟答不愿意,她会难过的。
真的,会难过的。
对视了一会儿,沈迟先偏开了眼睛,俊脸漫上丝丝的红:“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顿了顿,他又移回眼睛,看着她的目光中,有几分迷恋,几分不舍,“如果将来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放你走。”
后悔？她干嘛要后悔？至少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沈迟长得好看,比沈迟能力强,比沈迟还会照顾她,心疼她的男人。这是通过了她自己验证的男人,她才不后悔。
“本来也不用你放我走,我根本不会走,”程青青说的理所当然,顿了一会儿之后,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打趣着斜睨着他,“我说大老板,你不会是对自己没信心吧？觉得配不上我？觉得这世界上有比你更好的男人,值得我喜欢？”
她就是随口一说,可没想到好像真的猜对了。
沈迟蓦地沉默下来,落在她脸上的眼神有些缥缈,那模样有种透过她,在看别人的感觉。
“我只是觉得,你一直都那么好,我担心……”
只是这一句话,莫名的让程青青的心中有了震动的感觉。其实遇到沈迟,喜欢沈迟之后,她曾认真的想过,虽然他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