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就这么吊起来拿块破布蘸药擦,连手也不愿意碰到他的。江绫问:“他怎么样?”
雪浪很无所谓地道:“就那样,手吊在那里也不出声不动,就听着我们说话哩。”口气很是刺人,直往顾凌羽身上捅刀子。江绫见那手立刻握了拳头,知道顾凌羽是怒得很。
她将他脸上的布巾揭开,美少年一双星目眨了两下,被光刺得落下两滴泪。江绫顺手给他擦拭,顾凌羽这才回过神,恶狠狠瞪着她!他动不了,身体软弱无力,就不肯再在她面前示弱动弹,只是塞着布巾的嘴里赫赫有声,眼里像是能喷出火来。
江绫只道:“顾公子,我与你打个商量。等会进庄子到我家了,我不捆你,把肩膀借你搭把手,你自己走进我家里去,行不行?”说完等了一会,也知道顾凌羽决不会听她的,于是将怀中匕首举在他面前,接着说下一句。
“你若不肯听话,我也准备了绳子,只好把你捆好了,提着脚拖进门去。捆得血脉滞涩、被石头撞伤擦伤我也不管你。我知道你不怕痛不怕苦,我只劝你想想看见的人,我有药有刀,为了保住秘密,若有人见到,见一个我就杀一个,一个庄子死光了人,我只需换个庄子藏你。”她淡淡一笑:“你知道我下得了手。”
顾凌羽骇然瞪着她。他不知道天下怎会有这样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美貌又温柔,说起杀人来,张口闭口轻轻一句话,竟然比杀鸡更容易!他心里只不信想:不可能,这不是我认识的柳姑娘,她抓我做什么?徐师兄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
他心里本来惊怒到极致,只想不屈服,要杀要剐随着她,忽然之间想起当日初见,官道旁那两个闲汉血淋淋的臂膀,第二次见面都锦楼里谈及了家事,江绫大大方方对他微笑,微笑一如眼前。
他当时只想这姑娘好坚强。
他现在一时僵住了,全身发冷,竟不能应一句话。
江绫看着他脸上神色变幻道:“我只当你同意了。”也不顾他挣扎,收刀入怀就过来解了绳子,把他扶起。顾凌羽总算肯配合,脚下没有力气也一步一挪地走,就是腮里还咬着牙,低着眉毛,想藏起一副又怒又恨的样子,江绫只当没看见。进了房门把他放在椅子上,取出他嘴里的布,又从怀里取出两个药瓶,各倒出一粒就往他嘴里塞。
顾凌羽打死也不肯吃,紧紧闭着嘴,想着你有本事就卸了我下巴!他眼里隐隐有点得意,知道江绫和雪浪都不会武,那点小鸡般的力气,就是给他吃了软筋散也捏不开他牙关!江绫捏了半天捏不动,雪浪在旁边冷冷的:“小姐,他不听话。”
她手里仍攥着树枝,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威慑谁。江绫打发她去厨房烧水煮粥,等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她低头问顾凌羽:“你真的不肯吃药么?”
顾凌羽狠狠怒瞪她,紧闭着嘴不说话,看她还能拿刀去杀谁。
江绫看了他一会,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不信我的手段,那也没有关系,我说过了,我们日子长得很。”这么说了,她就轻飘飘将两粒药往嘴里放。顾凌羽一怔还没想到她要做什么,她已弯腰托起他脸,将唇覆上去。
柔唇微张,呼吸间是冷冷的甜香,顾少庄主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漆黑,扑鼻都是药味!嘴唇被什么他不能想的软物湿润,他竟不能阻拦,一松开牙齿,那软物如游蛇,送着两粒药进来,逼着他咽下咽喉,这才退出。
江绫漠然直起腰,用手背擦了擦嘴,低头看着惊到说不出话的顾凌羽,他还张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颤声道:“你、你……!”须臾,飞红涌上双颊。
她道:“现在你信了么?”
顾凌羽又羞又愤,怒目圆睁望着她,想要骂她不知廉耻,可是嘴里的药味还没消散,是她含过的那两个药粒!……舌头顿时木了,连口涎都不敢往下吞,可是若不吞,难道要放任它流出来?顾凌羽最终还是吞了,明明没有其他,还是觉得一股火烧的热往肚子里落,仿佛吞了的是她的舌,缕缕的冷香往上冒。
他不知不觉地软了,低着头,明明知道是江绫大胆放浪,可眼睛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你……你又为什么要这样。”
江绫只觉得这种小公子真是好对付,下车时一脸恨不能杀了她的表情,亲个嘴儿就什么都忘记。她也不回答,怕自己也吃过软筋散起作用,出门去找水喝,顾凌羽孤零零一个留在房间里。他先是发呆,脑子里胡思乱想,后来等不了,茫然着左右看了看,衣柜妆台虚拢的床帐,木料很好,布料也很好,摆设明显是女孩儿的房间,这是小姐的房间。
……这是柳伊的房间?
他正在想,门又开了,江绫拎了水壶进门来,雪浪跟在旁边手里捧了食盘,脸上都是厌恶。
“还要给这恶人喂食。”雪浪放下食盘,跟江绫一起将顾凌羽椅子费力推到桌子前,一边推一边生气:“至少也饿他两顿,叫他知道厉害!”
江绫耐心地说:“慢慢来。”
“慢不了!”
“那你就别在这看着,出去睡吧,我给他喂饭。”
雪浪遇到能干的活都很认真:“我来喂。”
不过江绫也从来不让她替自己干活,只说:“你个子小,喂饭不方便,去把给他的毯子拿来吧。”
雪浪应了,喜上眉梢,恶狠狠地瞪一眼顾凌羽才转身出去。江绫从食盘里拿了碗菜粥,又有一盘切碎的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