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船高,忠勇侯一家不是该高兴才是?”
嘉定侯夫人和忠勇侯一家来往甚多,自诩对他们还是颇为了解的,此时便摇头道:“换成旁的人家,自然是该急着敲定这门亲事了。可他们家,到底是不同的。”忠勇侯府是亲情至上的人家,考虑最多的不是通过联姻来给自家谋利,而是真真为着子孙的幸福着想。算是京城中鲜少的富有人情味的人家。也正是因为这份人情味,忠勇侯当年才会愿意提携毫无背景的嘉定侯,两家才成了通家之好。
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孩儿,自然是不会差的。
嘉定侯夫人想着,等眼下的事告一段落,一定要把林锦仪给自家儿子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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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仪回了忠勇侯府,先去顺和堂给忠勇侯夫人请安。
苏氏也在,正捧着肚子和忠勇侯夫人坐在一处说话。
见她回来了,忠勇侯夫人让她不必行礼,又让丫鬟立刻捧了煮好的热姜汤来给她喝。
苏氏也是一脸关切,“我起身的时候才发觉外头下了雪,前几日天气一直很好,倒没想到今日却赶上下雪了。阿锦,你冻坏了吧?”
林锦仪捧着白瓷碗,灌了一大口热辣辣的姜汤,才道:“没事没事,我刚进宫不久,就有个姑姑给我送了伞和手炉。后来又见着了来接我的落英姐姐,姑奶奶后头又让她带我去洗漱梳洗了……”
“真是可怜了我们小阿锦。”忠勇侯夫人一脸心疼,“若不是我和你娘都身子不便,也不用你去吃这苦头。”
林锦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我还年轻哩,这点子风雪算什么。倒是庆幸祖母和娘没去。”
忠勇侯夫人和苏氏对视一眼,都对林锦仪的乖巧懂事甚感宽慰。
喝过姜汤,身子也暖和起来,只是喉咙间还是发痒。林锦仪往旁边让了让,道:“我感觉自己可能有些风寒,就先回去了,别过了病气给祖母和娘。”
忠勇侯夫人道:“立刻让大夫给你瞧,做什么回避,我和你娘又不是纸扎的身子。”说罢也不等林锦仪反驳,立刻使人去请了府里的大夫。
不多时,大夫匆匆赶了过来,为林锦仪诊了脉,说她是风寒入体,但不算严重,吃两副药养几日就好了。
忠勇侯夫人和苏氏这才放下心来,让人立刻去熬药了。
林锦仪在忠勇侯夫人和苏氏的关注下喝了汤药,没多久就觉得有些犯困。
外头天冷,忠勇侯夫人不忍心让她再冒着寒风回自己院子里,就让她歇在了碧纱橱里。
林锦仪除了外衣,躺进熏热的被窝,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入夜时分,她出了一身汗,觉得身上好受了不少。
外头依稀可闻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和小丫鬟的笑闹声。
她刚坐起身,千丝便拖着干净的衣裙过来了。
更衣梳洗过后,林锦仪便推开槅扇出了去。
正室里,忠勇侯夫人、忠勇侯、林玉泽和苏氏,林博志郑皎月夫妇济济一堂,坐在一处说话。
到底是大年初一,自己居然就这么睡了一下午,林锦仪有些赧然地给长辈们请了安,“祖母怎么也不唤阿锦起来?”
忠勇侯夫人慈爱地笑了笑,道:“你喝过药,多睡会儿本是应该。你祖父和你爹听说你回来不大好,担心得不行,先后想着偷偷进去瞧你,都被拦下来了。”
忠勇侯也笑道:“身子不舒服就多休息会儿,自己家里也不讲究这些。快去你娘身边坐下。”
林锦仪挨着苏氏的身边坐了,苏氏拉着她的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她身上还难不难受。
林锦仪摇摇头,老实道:“已经都好了,娘别担心我了。”
一家子这才放下心来。
不多会儿,夕食就被呈了上来。一家子热热闹闹地用了饭。
饭后,苏氏突然‘哎呦’叫了一声,众人立刻变了眼色,林玉泽更是从座位上窜了起来,拉着她的手紧张道:“怎么了,阿欣?可是要生了?”
苏氏长长地喘了口气,而后才道:“没事没事,就是被踢了一脚。”
林玉泽有些失望地道:“你说这孩子都怀了十个多月了,怎么还没个动静。”
产婆都说最迟腊月,苏氏就该生产的。因此忠勇侯府早就备好了产房,就等着苏氏发动。
没想到这都过完年了,苏氏却迟迟没有生产。
这年头女子生产如同过鬼门关,林玉泽也是实在为苏氏担心,怀了这么久届时不知道孩子得有多大个头,也不知道苏氏吃不吃得消。若是出了正月还没动静,就只能使用催产药了。可那药,终归是伤身……
苏氏拍了拍他的手,宽慰一笑:“这上头也讲究个缘分,到了该出来的时候自然就出来了,咱们强求不得。”
然而这到底还是成了一家子的心事。
就这么到了正月十五上元佳节,苏氏还迟迟没有发动。
上元节有个习俗,便是‘走百病’。这日的年轻女子们将穿着节日盛装,成群结队走出家门,走桥渡危,登城,摸钉求子。
苏氏行动不便不能出门,林锦仪要了她一方贴身的帕子带在身上,希望借此也能帮她一起祈求平安。
这天入夜,林锦仪便和郑皎月一起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出了家门。
郑皎月虽然比林锦仪大了好几岁,却是从小在家里娇养着长大的,还有些小孩儿心性。加上她嫁为人妇后,在忠勇侯府的日子到底不比在自己家里畅快,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