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要脸红耳热一通的了,温千树下巴抵着膝盖,似乎在回味些什么,抿唇笑了笑,“那是当然。”
“噢噢噢!”盛千粥吹起了口哨,兴奋得将草都揪起来。
午后寂静的山岭里,忽然间就多了一丝生气。
霍寒抱着一堆枯树枝从树林里走出来,看盛千粥四仰八叉躺地上,笑得没了个正行,也不知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他看过去时,温千树淡定自若地耸耸肩。
不多会,所长也背着他之前放在车里的大麻袋回来了,鼓鼓囊囊的似乎装了不少东西,袋口打开一看,映入眼前的就是一口大锅,还有各种各样的小袋子。
霍寒简单用树干支起了个三脚架,捂着树叶,用打火机生了火,白烟袅袅,加了些树枝后,火苗也跃了起来,接着被大锅底一盖,安安分分地铺在了下面。
杨小阳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看着锅里的水慢慢开了,所长打开小袋子,有条不紊地往里面加肉干、干蘑菇、调料……他已经忍不住吞了很多次口水。
汤水的清香在鼻尖弥漫时,所长又拿出个布袋,里面十几张脸盆大的饼叠得整整齐齐,他给每人分了一个,盛千粥接到手,狼吞虎咽,不出一分钟就吃了大半。
所长到底是经验丰富,把一切都想得周全。
饼是昨夜烤熟的,上面撒了葱花、芝麻,闻着很香,只是吃起来干,还好煮了汤,搭配着吃,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温千树虽然饿,但食量不大,吃了三分之一,腮帮子就有些酸了,她把剩下的饼给了霍寒,汤里的肉也挑出来给他,忙活了一上午,下午还要接着忙,他更需要补充体力。
霍寒在吃食上倒没什么讲究,知道她的心意,照单全收,吃得很快,却不显得粗鲁,三两下就把午餐解决完了。
温千树坐他旁边,见他裤腿上还沾着土,刚想伸手去拍,中途被他握住,“不用。”
霍寒握住她的手就不放了,放在自己膝盖上,细细看了起来,她手背晒得发红,还微微起皮,他从兜里掏出一片叶子,揉碎了把汁液涂在上面。
所长看过去,有些惊讶,“领导,你怎么知道这种树叶有助于修复晒伤的皮肤啊?哎呀,这城市里来的姑娘皮肤就是嫩……”
霍寒笑笑,“路上刚好看到,就顺手摘了回来。”
盛千粥皱鼻子。
这顺手也顺得太刻意了吧?
温千树只觉得手背一阵清凉,之前那火辣辣的疼倒是缓解不少,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叶子也有这种功效,更没想到的是,他在高度集中注意力找墓的过程里,竟然连这样的小事都留意到了。
心里漫开一股甜蜜。
她的眼光怎么能好成这样啊?
她偏过头笑,目光却被一丛开得绚烂的野玫瑰吸引了过去,扯扯他袖子,低声问,“那朵纸玫瑰……你还留着吗?”
怎么会不记得?
玫瑰要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他:“嗯。”
只等来这一个字,声音虽低,几不可闻,但温千树听得……心神都隐约荡漾起来。
简单对付了午餐后,一行人又开始向着南岭出发了。
同几百米外的北岭相比,南岭已然是另一片新天地,随处可见的绿意,带着清新植物气息的风,清脆鸟鸣,连泥土都软了许多,越往上走,海拔渐高,植被也呈现明显的分层。
隔山隔重天。
走着走着,前面竟然出现了个悬崖,温千树好奇地拉着霍寒的手探出去看了一眼,顿觉头晕目眩,悬崖边长了不少的藤蔓,像稀疏的瀑布,垂直而下。
这悬崖怕是深不见底。
杨小阳踩得边缘的土块块掉落,盛千粥打趣,“你这是吓得腿抖了?”
“你、你才……腿抖了呢!”杨小阳的声音都变了。
霍寒:“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于是大家换了方向继续往前走,走到半山腰的位置,忽然间乌云蔽日,天地仿佛在一瞬间变了颜色,而先前那满目新鲜的绿,也像被泼了一层淡淡的墨。
山风大作,山雨欲来,天边划过几道闪电,雷声也跟着来了。
“要不还是先下山躲躲吧?”所长建议,“看这天色,待会恐怕会有场大雨。”正好是当地的雨季,一年就盼着这个夏天了。
盛千粥向来是听霍寒的,杨小阳自然也是,温千树更不用说了,所以三人都齐齐看向了他。
他却笔直地站立着,身姿挺拔,衬衫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他在周围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忽然眉心一皱——
大家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难道是有情况了?
又一个响雷在头顶炸开。
霍寒笑了笑,语气笃定,“古墓就在这附近。”
他话声一落,所长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大拳头,盛千粥激动得抱住了旁边的杨小阳,温千树则是急忙跑过去,“怎么知道的?”
古有听音辨形的说法。
一般来说,大型古墓在修建之初,都会在四周填充大量的泥土,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泥土发生了自然的沉降变化,就会出现外实内空的现象,这种墓地,一旦受到外界的强烈震动,就会发出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响声。
刚刚霍寒就是根据打雷时地表传来的声音,捕捉到了与他处细微的差别,从而推测出墓地的位置。
“千万,把工具拿来。”
“好嘞!”
盛千粥很快把洛阳铲拿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