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找到。老太太当时背着几岁的孩子,哭得天上的太阳都变了颜色,血红血红的……”
温千树眼前浮现这样一幕:漫无边际的沙漠里,天边挂着火红的太阳,无助的女人和懵懂的孩子被丈夫、被命运抛弃,绝望哭喊。
所长的声音还在继续:“同一年,孩子发了一场高烧,也没了,那天刚好是除夕夜……”
她又想起了纸灯笼上的那个“福”字。
这样一个与“福”几乎不相干的女人,用了大半辈子,用这样的方式来纪念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和老太太多说说话。”
温千树轻轻“嗯”一声。
声音吹散在风里。
生命中不乏这样的遇见,每一笔都被命运书写得刻骨铭心,她会感恩,自己还拥有那么多、那么多。
温千树的视线尽头,高大的男人从林木中钻了出来,黑色短发上还沾着几片落叶,他迎着刺目的阳光走过来,盛千粥和杨小阳跟在身后。
“我刚接到陈副厅长的电话,”霍寒一脸严肃,“相思岭确实是ty集团的下一个目标,而且这次带队的人很可能是……德哥。”
全国通缉令已发,昨天有人在风来镇附近的小镇子发现德哥的踪影,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此行的目的。
青鸣寺的失手,定然让ty集团的高层不满。
相思岭传说中的千年古墓,将是他一雪前耻的新目标。
第四十章
几次交手下来,可见德哥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而且他背后还倚靠着ty集团,既然已经有确切消息表明他会加入这次的盗墓行动,那么目前的重中之重,就是要在他之前探清古墓的位置,在四周埋点布控,设下严密防线。
犯罪嫌疑人在押送途中潜逃,事态影响恶劣,已经引起了省厅的高度重视,这次是由陈副厅长亲自带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一行人今晚就会抵达风来镇。
这个消息让盛千粥很是振奋,有了大部队的支援,还愁不将德哥及其余党一网打尽?
所长听了也喜上眉梢,只觉得好像忽然间有了满满的底气,连腰杆都直了不少,“那我们走快点,争取午饭前把北岭走完。”
相思岭分南岭、北岭,虽处同一地域,但因降水和日照等原因,景观截然不同。
不远处的北岭,因为背靠沙漠,土地贫瘠,植被覆盖少,地表呈现众多的断层,地势陡峭险峻,随处可见的断崖峭壁。
温千树抬头看了看,头顶阳光刺目,她用手挡了挡眼睛,视线一暗,霍寒从身后把一顶树叶帽子扣在了她头上。
他知道自己的女人肌肤娇嫩,经不住太阳,便随手用几根枝叶繁茂的树枝编成了一顶帽子,虽然作用有限,但聊胜于无。
树叶帽子戴在头上,不大不小刚刚好,还有片绿叶垂下来,温千树喜欢得不行,鼓起脸颊去吹,吹得叶子在额前飞舞。
霍寒看她这么孩子气的动作便知道她喜欢了,扬起唇角笑了笑,直接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路不好走,脚下热气逼人,连偶尔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没一会儿,几个男人都汗流浃背了,衬衫湿湿地黏着身体,所长出汗格外夸张,走到一边把汗衫脱了,双手一团,拧出不少的水来。
他把汗衫随便一甩,不出几分钟,就又干了,重新穿回身上去。
霍寒站在一块岩石旁边,温千树在他颀长的影子里,不停地用手扇风,小脸被晒得红红的,耳朵像两颗熟透的樱桃,他的视线又落到她背上,白色棉衫也湿得差不多了,那内衣的形状显露得格外清晰。
黑色的内衣,镶着蕾丝边,三排扣,昨晚他亲手解开过。
指尖仿佛还留着那时的温度,炙热灼人。
霍寒花了三秒钟时间平息情绪,把她捞到身前,解了松松垮垮的发带,修长的手指为梳,重新帮她把长发变成了辫子,一圈圈盘好,固定。
他动作熟稔,且极为自然,连所长都看出了两人的关系,年轻就是好啊,自己可从来都没为老婆做过这些事,刚结婚那会儿是不好意思,后来老夫老妻就更不用说了。
弄好头发后,带着微微粗粝的手指又覆在脖颈间,帮着轻轻擦去汗,温千树偏过头,笑靥如花,酒窝也缓缓露了出来,顾盼生辉的模样,只有他才能看到。
盛千粥和杨小阳默契地挤眉弄眼,两人深深吸一口气,似乎觉得空气里都带了点甜丝丝的味道。
耳濡目染下,杨小阳也被他带得有些“坏”了。
休息了十分钟左右,大家又重新出发了,走了一段路后,盛千粥回头,纳闷极了,寒哥怎么落到最后面去了?
其他人倒没发现这异样。
还好北岭地势高耸,但面积不大,将近正午时,几乎算走了个遍,经过精细的筛选和考察,没有发现有墓地的迹象。
温千树弯着腰喘气,远处是一片沙漠,几乎延绵到天际,她看到黄沙被风吹起,又落下,均匀地铺叠成漂亮的新月形沙丘。
霍寒的脚步声在身后出现,他看着她发干的唇,从身后摸到水壶,拧开盖子,给她喂了几口水,“还有力气走吗?”
温千树把身体大部分重量暂时交给他,小口小口吞咽完,“当然。”
她说话的时候,清澈眸子亮得如同黑曜石。
霍寒抬头看看天色,“等下山再休息。”
上山容易下山难。
还没到山脚下,除了霍寒和所长,其他三个人都累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