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觉着她应该做的事儿,答应儿子的那些活计算是得了答案。于是,推辞两句后,就是回了自家。
做一回戏,又是出出进进。
总之,过了一天后,杜家大院的院门是锁上了,接着,邻里人人都知晓这母子三人去亲戚家做客了。
三月初八,晚。
杜四喜陪着两个儿子用了夕食。
香孩儿年岁大些,自己一切能弄得妥当。可年纪小的福孩儿,那就是一个舞勺子高兴,吃辅食多是喂了鼻子下巴的主儿。
杜四喜痴痴笑笑,别打扰了二儿子学着吃饭的事儿。
只待夕食罢,她与两个儿子赏了最后的昼景,就是哄了两个小儿去睡觉。
“走水了,走水了……”
杜四喜抬头,能望见了天边,一片的红霞光。
“出事了。”嘴里呢喃了三字,杜四喜一手拉了香孩儿,一手抱了福孩儿,把两个儿子安顿到了地窖后。杜四喜叮嘱道:“乖乖,香孩儿帮娘哄哄弟弟。娘去外面收拾一下,不能让坏人发现咱们母子三人……”
香孩儿瞧着亲娘的紧张,点点小脑袋,同意了。
倒是被放了小摇篮里的福孩儿,还是娃娃不知愁,那是张嘴笑得呵呵。
杜四喜到了院子中,清理了母子三人留下来的痕迹。然后,就是快速的撤到了地窖里。她一直记着,丈夫赵洪英的吩咐,有备无患。
约过了有一个时辰,杜四喜听见了外面隐约有声音传来。
直到“呯呯”的大响声后,杜四喜听明白了,这是她家大门被撞开的声音。
有外人,还是明目张胆的闯进了她家。杜四喜心头一紧,她晓得,这真是出了大事。想想前面,晋阳城的天边红霞,那摆明是城中燃大火了。所以,这意味着,大唐朝的天下,波澜兴起……
“搜,都给我仔细搜……”
杜四喜右手捂了次子的小嘴,又是伸了左手的食指,对长子比划了静声的手势。
此时,小小地窖内,母子三人的心跳声,在杜四喜耳里是份外清晰。
“赵家没人在,总有些家财,搜出来是大家伙的……”
有男音在嚷嚷,杜四喜一动不动。
她在等了,这些强盗的离开。舍些财物,能保得平安,杜四喜心愿足矣。所以,这一刻,她在求了漫天的神佛,庇护了她一家人渡过此劫难啊。
“呯呯”“乒乒乓乓”的声响,不断的传来。
杜四喜有预感,她家遭大难了。
等着约有大半个时辰后,那一直发话的男音,说道:“收队,去另外的富户。”
“这是好机会,咱们可得捞一把……”
接着,是一些步伐离开的声音。
确定人都走远了,杜四喜心里松了一口气。一时间,她愣了那儿。
过了晌久后,她松开了手,搂了次子到怀里,哄着道:“福孩儿不哭,娘跟你玩猫猫。”
“娘,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香孩儿不是一岁多的弟弟,他已经明白些事理了。所以,他直接跟亲娘问了关键所在,道:“那些人跟爹像……他们不是拍花子。”
☆、第60章
庆光七年,五月。
杜四喜再一次在庄王府上,见到了绿珠。那时,绿珠满眼之间,没有喜色。她整个人似乎活着,却又是了无生气。
“表嫂,你来看我吗?”
虽说挤了一抹笑,杜四喜瞧着绿珠脸上难受的样子,走上前福一礼后,才道:“次妃,您是天下有数的贵人,万事总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是啊,绿珠不光是大唐庄王府的次妃。她还是将要当皇帝的庄王的妻妾。
庆光帝已经被兵变,逃离了晋阳城。
眼下里,整座晋阳城的主人是庄王。
想起了那些皇家的事儿,杜四喜的脑海之中,恍然又回忆起了,晋阳城的那些苦难岁月。明明过了不久,可是,在记忆之中,却像是许久许久一样。
“都退下去吧。”挥挥手,绿珠让侍候的丫鬟们全部退出了屋内。她起身,拉着杜四喜的手,二手一起落了座。
屋内,静悄悄。
绿珠突然伏身,在杜四喜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有微微的鼻音,还有泪水不停的落下,那泪花打湿了杜四喜的衣衫。
“表嫂,我有眼无珠,这一辈子注定了,有眼无珠……”绿珠哭得很伤心。杜四喜想劝,却又不知道从何劝起?
“这是怎么了?”拍拍绿珠的背,杜四喜问道:“总会过去的,你想开些,日子就好过了。”
绿珠止了哭泣,她仰了脸,与杜四喜对坐着,鼻头轻动一下后,说道:“我曾以为,我心悦的良人,总归是善良的。谁之,他早在谋算了别人……”
“罢了,是命……”绿珠摆了一衣袖,擦试了眼角的泪,说道:“老天爷告诉我,这命中注定,我就应该活在了宫里。”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么一说,我全是糊涂了?是什么大事,让你如此心神难安?”杜四喜也着急了,毕竟,绿珠与她家的牵扯,实在太深了。
深到了,两家子人,可谓是荣损相关。
“没什么,表嫂不知道,表哥不知道,也许是好事儿。”绿珠想,她能告诉了她的表嫂,她曾经以为,她嫁的人是庄王之弟李仕及。而李仕元这个曾经的优雅公子,就是远远旁边之人。
反正,待得李仕元这位庄王修得正果,她便是与良人李仕及离开这等皇家的漩涡。
到头来,却是李仕及早早算计了兄长,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