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你一向说不能公私不分,我们不能吃你这顿饭。”
“下次吧。”邓一帆看李行达脸色要变,马上给个台阶。
李行达看一眼向岚,说了声再见,带着人走了。
邓一帆摇头,抓起自,“我要去上课了,你不走?”
“是啊!我和美人儿有约——”向岚清清嗓子,神神秘秘道,“他说要来找我。”
“那我不耽搁你,走了。下午我再过来写字——”
向岚把展板要用的纸裁好,各种笔和颜料排列整齐。她忙完这一切后,靠坐在窗台上,摸出手机看,方子都并没有继续发短信来。
她也不着急,捡起地上的画本,拿下耳朵上的铅笔,对着画纸,凝神想了一会。许久,她才在画纸上落笔,就着原有的曲线,想要完善今天的新图,她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画美人,还是想要将方子都的模样画出来。
一朵小小的槐花从窗外飘进来,落在纸面上,散发淡淡的香气。
她捡起来,侧头看,却见窗外的树下,那少年亭亭如玉树,冲自己挥着手。
“嗨——”
向岚把玩着花朵,随手夹在画本里,双手撑着窗台,探头出去,“方子都——”
方子都穿过草坪,走到窗台下。
她手抓住老旧的木头窗框,情不自禁仰头,一张脸迎着朝阳的光,被涂上了最美的光和色。
他在笑,因为他的眼睛又弯了起来。
向岚将铅笔夹在耳后,“你忙完了?顺利吗?”
“挺顺利的。”
向岚抿唇,看着他的口罩,“病还没好吗?吃药了吗?”
“吃了,但现在呼吸也有点问题。”方子都环视,“只有你一个人在?”
“我等你呀!”
“在画什么?”方子都看她压在手下的画本。
“你。”向岚将画本给他看,“我在画你。”
他接了画本,看得很认真,半晌,没说话。
“像吗?”她盯着他颌骨的线条,揣摩自己落笔的线条,越看越觉得他和自己描绘的模样一样,“我是按照你的骨相推测你下半张脸的模样——”
画上的人,和她原来设计的美人图像,咋看没什么区别。
方子都放开,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像呢,还是不像?要不,你把口罩解开,给我瞧瞧?”向岚瞧着他的口罩就不顺眼,这人用的是防霾大口罩,将下半张脸包得死死的。
“我怕摘了口罩,会吓到你。”
方子都单手撑在窗台上,双腿轻跃,身体如一段流云飘入室内。他一眼就看到了靠墙立着的八块大展板,每块板子近一米高两米半长,颇有气壮山河的架势。
“怎么可能?”向岚欣赏着他的身姿,跟着走过去,“咱们画画的,什么丑的美的没见过,没那么轻易被吓到。”
他笑一声,道,“这么多展板,做什么内容?”
“喂,别转移话题呀!我现在就想看你长什么样子——”
“不行。”方子都咳嗽两声,“没有必要。”
“小气——”向岚不满,“你这样,我想亲亲你都不行呀!”
方子都安静了几秒钟,道,“女流氓——”
向岚对着他呵呵笑,他似乎有些害羞,耳朵红透了,别开脸继续看光秃秃的展板。
“这次的主题是毕业季。我不负责文字,是有一块板子要弄个主题画,表达对学校和同学的不舍以及对未来的展望。我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弄,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向岚见好就收。
“你对自己的大学生活,有什么想法?”方子都双手揣衣兜里。
“想法?”向岚干脆盘腿坐在地板上,正对一块展板,她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方子都坐下,道,“也没什么吧!”
方子都从善如流,坐在她身边,单手撑地,“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学校和专业?”
“是。”她叹一口气,“但是在赌气的状态下进行的选择。我家里,就我最小,我爸妈管我,我小舅管我,我哥管我,谁都对我有发言权,就我自己没决定权。高中的时候就想,大学一定要跑出去,远远地,谁也别想要对我指手画脚,但是抗争失败了。既然出不去,那我就专和他们作对了,选他们反对的学校,学他们反对的专业,结果,就成现在这样啦!”
“所以,要讲对学校的想法,大概就是一个,是比我家稍微大一点的牢笼。”她从耳后取下铅笔,在展板上点来点去,“至于未来的展望——”她深深叹一口气,“毕设被否了三次,能不能顺利毕业都不一定,也就完全没想过咯。”
“你呢?”她好奇地看着他,“你对大学有什么想法?”
方子都单手托着颌骨,漂亮的双眼半开半合,黑眼珠浮在一汪清水中,听了向岚的问题,思考了一会,道,“大概是,太无聊了,要快点结束。”
“结束了吗?”
“结束了!”
“你已经工作了吗?”向岚一脸的羡慕,“真好,现在只要是能顺利毕业的人,都会成为我嫉妒的对象。你是做什么的?”
“科学家。”方子都一本正经。
向岚笑出了声音,满身少年气的人,有这个梦想,不错。
“你的毕设,就是送我的那个画吗?”方子都对她的笑不以为意。
“那是初稿,最终是要做一个小雕像。”
“为什么过不了呢?”
“老师说精致有余,感情不足,没有灵魂。”向岚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