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公主想来心中也一片清明,知道派系中的臣工,趋炎附势的无能之辈多,有才干者少。臣厚颜自荐,愿为皇后和公主效劳,排忧解难,确保公主将来的江山固若金汤,永世昌盛!”
韦皇后和安乐此刻面色已十分凝重。韦皇后心中尤其清楚,她之所以能把持朝政,确实全因圣上懦弱无能,对她言听计从。武三思聪明有才,却只一人。其余宗楚客等人不过阿谀奉承的宠臣罢了。如今圣上在位,已有众多王公不满。将来若安乐真的成为女帝,掌权不稳,怕皇位真不容易坐稳。
安乐有何才能,她这做娘的更加清楚。若是能找个能臣,替安乐管理江山,她们母女可继续寻欢作乐,可不是一桩美事?
崔景钰不动声色地扫了两人一眼,最后道:“臣今日毛遂自荐,效忠皇后与公主,已是违背家中长辈意愿。臣孤注一掷,希望皇后与公主能信任臣。”
片刻死一般的沉默后,韦皇后开口,嗓音暗哑道:“春雨,崔郎那个表妹,如今关在哪里?”
一个年轻女官道:“回皇后,那段氏被收押在大理寺中。”
韦皇后沉吟片刻,道:“将段氏没入掖庭吧。”
“皇后!”崔景钰低呼。
韦皇后抬手,阻止了他的话,“我不追究你私藏她,就已是对崔家开恩了。她本就是罪官之女,理当没入掖庭。你放心,只要她安分守己,我也不会去为难一个小丫头。只要你如你所说的一般,忠心辅佐我,她便有出宫一日。你觉得如何?”
“……是。”崔景钰垂头,眼里利光一闪,“就照皇后的意思办。”
安乐思绪百转,虽然觉得不甘心,可是自己若能成为女皇,何愁寻不到借口睡崔景钰?她也本是有政治野心之人,对权力的yù_wàng战胜了对崔景钰的男女情欲。韦皇后一锤定音,她也不再反对。
韦皇后淡淡一笑,“我今日就给你一个承诺。我执掌朝政那日,就是你表妹出宫之时。我还会为你这表妹指一桩好婚事,赐给她丰厚嫁妆,许她风光大嫁。你可满意?”
崔景钰俯身叩首,朗声道:“臣,替表妹叩谢皇后隆恩!”
监牢遇刺
牢门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丹菲警觉地抬起头,见狱吏打开了牢门,放一个婆子走了进来。
那婆子面目普通,衣着干净整洁,像是大户人家里的女管事。她一见丹菲,就流露出同情之态。
“哎哟,娘子受苦了!他们可没伤着你吧?”
“你是……”
“娘子不认得老奴?”婆子笑道,“老奴是崔家的家奴,管的是后厨的事。段夫人担心娘子在牢里吃苦,特让老奴带着吃食来看您。”
婆子说着,打开手里的食盒,将一盘盘饭菜端了出来。
“段夫人说,娘子在北方长大,想必应该爱吃羊肉,便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道樱桃酿羊肉。如今时节还早,可是府里去年存在冰窖里的樱桃呢。”
“让夫人牵挂,我真过意不去。”丹菲道,“府中一切还好?”
“都好着呢。”婆子道,“就是现在风声不大好,主人吩咐闭门几日,所有人都禁了足。连钰郎也被关在府中。钰郎倒是想来探望娘子的。”
“那有劳嬷嬷替我传个话,说我一切都好。”
“那是自然的。”婆子道,“娘子用些饭菜吧。”
丹菲执了木筷,夹了一块羊肉,有忽然放下,“对了,还不知道我妹子可还好?”
“啊?”婆子一时茫然。
丹菲提醒,“就是刘女郎。”
婆子恍然大悟:“她也好得很,娘子无需挂念。”
丹菲哦了一声,又抬起筷子,“她如今一个人在府中,也不知道害怕不。”
“怎么会?”婆子目光盯着丹菲执筷子的手,“段夫人待刘娘子如亲生女儿一般。”
丹菲忽然挑眉,“怎么?她没有被她舅父接回家去?”
婆子又是一愣,“哎呀,瞧我这记性。是的,刘娘子被她舅父接走了。到底还是住在娘舅家更妥当呀。”
丹菲点头,“希望那陈家舅父不会嫌弃阿锦是累赘。”
婆子道:“有我们家夫人撑腰,那陈舅父又怎么会亏待自己的亲外甥女儿呢?”
“也是。”丹菲笑,“我看那陈公是个厚道人。”
“就是,就是。”婆子略微有点不耐烦,“娘子快用饭吧,这羊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丹菲夹起羊肉,往口中送去。婆子目光紧紧跟随。
丹菲轻轻眨了一下眼,筷中羊肉掉落。她翻手一扬,饭菜尽数泼洒在了那婆子身上。不等婆子叫出声来,她一把折断了一根筷子,飞扑过去,将筷子尖锐的断头抵在了婆子脖颈上。
婆子张口,就被丹菲掐住了喉咙。
狱中油灯昏暗,火苗飘摇,狱吏早不知去了何处。
丹菲脸上阴影晃动,眼露凶光,犹如来自地狱的夜叉。
“说!谁派你来的?”
婆子浑身颤抖,艰难喘息,哑声道:“你……你怎么……”
丹菲冷笑,“不论谁派你来的,都是个蠢货。稍微花些精力,就可知道刘氏的舅父姓郭。饭菜里下毒这种手段,也未免太老套了。告诉我他是谁,我绕你一命。”
婆子惊恐,“不……是,就是崔景钰。他……他怕你牵连崔家……”
丹菲噗哧笑了,“韦家怎么派这么一个蠢货来灭口?”
婆子双目圆瞪。
狱吏似乎听到了动静,一阵急促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