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一捧一捧的掩盖下去,堆起了一个土垒,舒天将已经写好的石碑立于地上,按照容离的意思,写了“周瑶之墓,子周沉立。”
玉锁的银链下垂,容离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放进棺木里。正面上只有长命百岁四个字,背面刻着双麒麟,麒麟中间托着用细细的叶片雕刻组成的字。
“我是不是错了?”
人都走光了,容离整个人置身在君珩的y-in影里,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为了那个骄傲的女子,他报复性的想看到那个男人露出痛苦或后悔的神情。
“人之常情。”君珩摸着他的脑袋,一个手掌便能覆住。目光幽幽的扫了一眼墓碑,开始有些嫉妒周如是了。
好像他终于从神坛上下来,眼里装着的,不再是众生,而是自己的喜怒哀乐。
第33章 青楼之行
“来啊,大爷,进来坐坐嘛~~~”红衣女子嫣红的腮红半露着,目光里宛若含着漫漫春波般,一眨一眨着,上来就要拉住君珩的手臂。腻人的香脂味在眼前弥漫开来。
“就是这个地方?”
上面的牌坊上写着“醉欢阁”。
君珩拧着眉瞪了她一眼,带着寒光的视线扫了她一眼,红字女子这才羞答答地后退了两步。
见他浑身散发着不容靠近的冷意,一身黑色的装束,半披着墨色长发,轮廓深沉长相倒是俊俏,只是没想到脾性这么冷。含了水光的眸子又看向他背后的舒天,见他也英朗不凡,始终还是瞅着机会。
这里是鄞县有名的一条花街,从巷子头道巷子尾全都是各种大大小小的风月场所。
“是。”舒天在他身后,点点头。听着他冷不伶仃的问着,脸上定已是不耐的表情。
君珩眼神示意那女子不要靠近,可是前脚刚一踏进,门内几名穿着薄纱的女子就朝他扑了过来,黑色的身影极快地往左后方闪了过去,见那几名名字较弱地扑在脸色僵硬的舒天怀中,才向二楼走去。
“哟~这位公子~是喝酒啊?还是听小曲儿啊?”来人是一个妇人,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脂粉,虽是年纪大了些,脸上的褶子怎么也遮不住,身形却是极瘦,捻着兰花指在唇边掩笑。
面无表情地盯着此人,君珩直言问道:“周如是是在这里做工?”
半老妇人俩上的表情僵了僵,眼前这个男人不知和周如是是何关系,从年纪上看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问话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犹豫着怎么开口。
“问你话呢!”舒天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些个女子的纠缠,声音里藏着几分急躁。
但是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冥主做这种坑下属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能忍着。
“她……他确实是在这里做工……但是……”她说话间不时抬头看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见他抬手看了一眼自己指节分明的手掌。总觉得下一瞬,自己的脖子就会被掐住。
“我们醉欢阁可跟周如是的死没有半分关系!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县衙里的仵作验……验尸!我们没有动她一根汗毛!”
激动地强调着,说话间眼睛瞪得浑圆。
舒天低头前看了君珩一眼,回想着昨天找到周如是的时候,的确没有见到半分血迹,可万一是被洗掉了,也是有可能的。
除此之外,周如是除了脸色死寂之外,衣衫也是完整的,几乎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君珩斜倚着廊柱,冷笑了一声,周如是是身子弱,患有心悸。寿命本来也没剩个几年。但是有容离在,她还不至于会自愿放弃自己。
越是这样悄无声息,找不到破绽的,越令人生疑。
他记得自己沉睡的时候,陆有才几次找他,见他不为所动之后,开始用容离的命数来引诱他。
“人的命数从生来就是天定的,生死簿上己有定数,但是其中的变数是谁也猜不到的。”
“王爷每一世的命数都是定的,但是变数却不同。”
“变数难防。”
“唉……”
容离伏着的身形没动,但是耳朵却悄然竖起,听得细致明白。
昨天半夜陆有才见过他们之后,在他身后发出了相似的喟叹声,他才突然想起来。陆有才不便多透露所谓的天机,君珩就变相把他当做是一种暗示。
言外之意,就是周如是本来命不该绝?
而他们也真的以为,周如是本就因为艰苦倔强的生下容离而身体羸弱,加之她身上并无半分令人怀疑的血腥气,所以谁也没有追究死因。
思及此君珩的瞳孔里的幽光,混合着醉欢阁里特制的琉璃光色,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似乎懒得再听这些废话,指尖突然闪现幽蓝色的火球,舒天暗自赞叹他的直接,又一边摇头反对他的粗暴。
咻的一声,幽蓝色的小火球从指尖飞出,落在楼顶上,轰然一声火花四溢,如同一朵蓝色优雅的花,在他们的头顶绽放。
蓝色的火,她还是第一次见,
“着火啦!!!”
“救命啊!!!”
“快来人啊!!!”
眼前浓妆艳抹的妇人,慌乱的的睁大了眼睛,胡乱地尖叫着,目光闪躲着不再看君珩,整个醉欢阁的人都惊动了,一片混乱。一时间有提着衣摆逃窜的,有提着裤子闪躲的,也有捂着胸口哭闹的……
身后的房间被人慌张打开,顾不上和她招呼,直接就下了楼。脸上的褶皱颤动着,顺着刚才被人打开的门往后退。
君珩也不看她,手里不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