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会抱歉地回复:“大师兄暂时不在谷中。”
不在药王谷,那在哪里?
徐州府谢家。
柳刃尧每年都会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逗留在徐州谢家。
九年前,谢家二少爷病入膏肓,连从皇城中请来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谢家大少爷谢风行只身拜请药王谷谷主柳石路出谷,未能请动柳神医,却带回来了柳石路的亲传弟子柳刃尧。柳刃尧不负神医之徒的名号,药到病除,不仅治好了谢无双的重症,还说服了谢家家主加大了对战乱地区的药物供给量,为当时正在与燕国苦战的石家军解了燃眉之急。
柳刃尧的名号至此在江湖上大躁,送称“小柳回春”。
而柳刃尧之所以会常年住在徐州谢家的原因,有人说是谢家二少爷病情反复无常需柳刃尧时常看顾,有人传其与谢家大少爷一见如故甚为投缘,还有人说是谢家给柳刃尧提供诸多良药奇材用来研究他才会留下等等,众说纷纭。事实上,不管原因是哪个,柳刃尧与谢风行私交甚好,确实无错。
所以当谢无双的随从赶往柳刃尧所居的春晖苑时,谢家大少爷谢风行正在与小柳回春探讨事情,燕思辕生病之事不可避免的被谢风行知道了。
“思辕病了?”谢卷,“可严重?”
“应该,不算严重……”随从支支吾吾。
“严重便是严重,不严重便是不严重,什么叫不算严重?”谢风行人如其名,办起事情来雷厉风行,最不喜欢的就是模棱两可。
“小的不曾亲眼见到燕公子的情况,只是今儿一早听几个丫鬟说,燕公子照例去了流民营巡查,没待多久便回来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像是病了。”
随从的声音越说越小,敏感如谢风行,立即察觉到事情有所不对。
“到底怎么回事?”谢风行神色严肃,不怒自威,“燕思辕昨日向我汇报工作时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随从不敢隐瞒,结结巴巴将燕思辕昨天在谢无双院中跪到大半夜的事情说出:“大约,是受了风寒……二少爷怕燕公子病狠了,才遣了小的来请柳神医。”
“混账!”谢风行一掌拍在桌子上,浓眉一横,显然是生气了。
“风行,莫急。”一直未曾开口的柳刃尧拍拍谢风行的肩膀,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不是生气的时候,我先去看看思辕。”他朝着来请人的随从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外面等,这里交给他。
“现在正值冬夏交替时节,天气冷热无常,思辕操劳过多,会生病实属正常,未必是二少爷的错。”柳刃尧说话间,已将药箱提在手中,他看着明显动了怒的谢风行,叹口气,轻声劝道,“你若因此迁怒了二少爷,思辕才会更伤心。”
谢风行皱皱眉头,欲言又止,拿起扔在桌上的书随意翻了几页,又丢回去。
“我与你一起去。”
柳刃尧伸手一拦:“你再看重燕思辕,他也不过是一个家仆,还不知是大病小病,你这个谢家未来当家人就亲自去看望,是嫌思辕惹来的风言风语还不够多么?”将谢风行按到座位上,拿了书强行塞进谢家大少爷手中,柳刃尧认真道,“风行,你不是谢无双,不可意气用事。”
谢风行握书的手一紧,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你去吧。”
柳刃尧点点头,知晓谢风行已经冷静下来,提着药箱去寻来请人的随从。
随从着急的在屋外等,瞧见柳刃尧出来,慌忙迎上去接过药箱,庆幸道:“柳神医,真是太好了,二少爷叮嘱了非得请您不可,要是大少爷一怒不许您过去,小的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少爷专门嘱咐的你,必须请我过去?”柳刃尧边示意随从带路,边问。
“是啊。”
“为何?”
“大约是怕别的大夫看得不够好吧……”
柳刃尧笑笑,没有接话,心中却留了几分疑惑。
在谢家,寻常仆人闹个小病小灾,回了主子去请府外的大夫来看,医药银子谢府都会给垫着,徐州有几名大夫医术也算不错,谢无双大可去府外请,为何非要他不可?谢无双一向不喜燕思辕,因谢风行重用燕思辕明里暗里没少给他使绊子,也因此屡受谢风行斥责。此番燕思辕若真是因受谢无双的惩戒生病,谢无双更该想尽办法瞒过谢风行,以免再受自家大哥的责备,怎会主动派人来请他?
莫说这会儿谢风行正巧在他房中,即使不在,柳刃尧相信他前脚去给燕思辕诊治,谢风行后脚就会知道燕思辕生病。
所以,谢无双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请他去?
柳刃尧想了一路,待回过神来时,人已跟着随从到了厚载门。
“这不是二少爷的院子吧?”柳刃尧觉得此地有些眼生。
“柳神医,这里是厚载门,是谢家大部分仆人居住的地方。”随从同柳刃尧解释。
厚载门?柳刃尧眉心微皱,燕思辕难道被赶出谢无双的院子了?这谢无双行事怎的如此鲁莽?!
随从喊了一个端着铜盆慌慌张张跑路前行的丫鬟:“你等会儿,我问你,燕公子住在哪间房?”
小丫鬟自然是认得喊她的人是二少爷身边的贴身仆人,连忙驻步回答:“这边,我正好儿过去。”
“柳神医,您这边请。”
等柳刃尧跟着丫鬟到了燕思辕的住处,却见屋外围了一堆人,门口守着个个头不高的粗壮汉子。
“怎么回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