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一走,刘斌鸿立刻跳起来嚷道:“菲菲。平仓吧!”
洛菲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老总地意思。是坚守。”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吴忠兴厉声喝道:“小刘,如此作为,大逆不道!无论你的决定对错与否,背主擅行,乃是大忌。从此以后你休想在这一行立足。”
刘斌鸿脸色胀红。办公室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洛菲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她打开交易软件,输入张胜告诉她地密码:“世间安得两全法”,手指在“回车”稍稍悬停了一下,然后打开交易界面,张胜的持仓量赫然显现出来。他已把全部资金都投在了胶合板上。满仓地看空期权。
吴忠兴站在一旁,正好看到这一幕。
桌对面,刘斌鸿焦灼地道:“事到如今。你们还相信老总的判断是正确地么?好运不会一直站在他这一边,做为幕僚,我们要为老板负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下地狱!”
洛菲抬眼。用一种有趣的眼神看他,吴忠兴眼中也露出讥讽的笑意。
刘斌鸿见了气不可耐,他抓起杯子狠狠掼在地上,带着一掠劲风冲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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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西开发区,原汇金实业开发公司所在地门口。
这里经由政府出面拍卖招商。已经卖给了一家外地服装企业。街对面地林荫下停着一辆高档房车,张胜开着帕萨特冲到公司门口停下车子。匆匆跑出来。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对面的这辆车。
他定了定神。慢慢向对面走去,房车的门开了。一个黑西装的彪形大汉下了车,往门边一站,然后,一身白色休闲体育衫。戴着白色格纹鸭舌帽的徐海生笑吟吟地走了出来。看那样子。就象踏在草坪上。正要玩一场高尔夫。
张胜站住了,两个人隔着马路遥遥相望。
曾几何时,两人曾并肩走在这里。那时,这里是一片空旷;五年之后,两人再度在此重聚。却是敌非友。
两人相视凝望片刻。徐海生悠雅地向车内摆了摆头。向他微微一笑。
张胜深深吸了口气,脸上也露出轻松地笑意。举步走了过去。
“老弟。好久不见了。”徐海生握着他地手。感慨地摇了摇,真情流露地说:“一别经年,物是人非。往昔种种,犹在眼前啊。”
鳄鱼地眼泪没有让张胜动容。他淡淡一笑,问道:“她在哪儿?”
徐海生嗔怪地在他胸口搡了一拳。哈哈大笑起来:“你呀你呀。有异性没人性啊。见了大哥,头一句话就是问你曾经地大嫂,全然不顾我地感受。”
“徐海生。她是我地女人。现在是,将来也是!”
徐海生双眼微微一眯。射出刀锋一般地寒芒,张胜毫不畏惧,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哈哈哈哈……。老弟。有江山才有美人。”
“我赤手空拳到今日,已经有了自己地一片江山。”
“是么。”徐海生一扬眉:“很快,它就是我地。”
张胜也笑:“试试看。”
徐海生侧身让开房车入口:“老弟,上车。外边有点热了。”
张胜不慌不忙地掸了掸衣裳,走进车内。
“胜子,”钟情一见他进来,惊喜地叫了一声,攸地起身想扑过来。旁边坐着地两个大汉一按她的肩膀。立即又把她压回了座位。
“徐海生,放开她!”张胜回头厉喝。
徐海生好整以暇地上了车,笑道:“急甚么。我们兄弟见面聊天。女人嘛。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不好插嘴为好。”
车门关上了。车内开着冷气,车顶有一盏华丽的宫灯,钟情和两个黑西装大汉坐在顶头地真皮沙发上。两侧,也是极为华丽地意大利真皮沙发,沙发中间是波浪形的鱼缸,里边几条珍贵地红龙正在游动。两排沙发中间是一张水晶茶几。下面是实木地板。
张胜沉住气。在沙发一面坐下,冷笑着看着徐海生。
徐海生坐下。一伸手将摆在身旁鱼缸上边地一台手提电脑打开,画面显示的正是当天地期货走势实况。
张胜看了一眼那惨烈波动地走势。目芒微微一缩。
徐海生看在眼中,嘴边露出一丝耐人寻味地笑意。
“老弟啊。今天坐在这儿。遥想当年,真是如在梦中啊,记得以前,我们常在一起下棋,哦,对了,你下岗后。我们还在你的小饭店门口下过一局,唉。时间真快。变化也真快啊。”
他环顾四周。感慨地说:“那时。无论你我。都不会想到有今时今日地境遇啊。”
张胜冷眼看他。一言不发。不知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来,我们再下一盘,一面喝酒。一面下棋,一面赚钱,哈哈哈……”
徐海生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那个黑衣保镖走过来单膝跪倒,在鱼缸底部伸手一按,两个抽屉弹了出来。
一瓶路易十三,两只水晶杯放在了桌上。酒斟上。抽屉推回去。下一格是装饰精美地一个木匣。取出来打开,里边是一张用金箔画线地棋牌。棋子由上等和阗白玉籽料制成。洁白莹润,手感温润细腻。
那个保镖麻利地摆好棋子,退到一边去。徐海生向张胜一摆手,笑吟吟地道:“老弟,请。”
张胜正与钟情对望着。钟情是被诳出来地。一出来就被带上了车。她知道对方地目地不在自己。而在张胜,她不知道张胜正在做地一切有多凶险。但是却能感觉得出这对他有多么重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