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业扬想了想,说道:“我们离开前,我会去拜见下厉王,感谢他对你的照顾。”
叶婉柔听得心头一跳,正想反对,就听楚业扬又说道:“厉王叫你为……姑姑?”
叶婉柔赶紧否认:“厉王不会对旁人承认我比他辈分大的。你不用去见他,到时我自会向他辞行。他这个人,喜怒无常,外一惹得他不高兴了,可能会很麻烦。”
楚业扬听到此处,犹豫片刻,低声问道:“邓府被抄家的事,可是与厉王有关?那夜,你在哪里?”
只要一提到那夜,叶婉柔就心有余悸,垂眸摇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楚业扬看出叶婉柔的不自在,并没有继续追问,他抬手想握叶婉柔的肩膀,可手刚一搭上去,叶婉柔就立刻吃痛的躲开。
“怎么了?”楚业扬疑惑问道。
叶婉柔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左肩,想到在画舫上的那一幕,只觉无脸站在楚大哥的面前。心虚的小声说道:“不小心撞伤了。”说完又赶紧道,“此地不宜久留,楚大哥,我先出去了。”
楚业扬并未多想,满眼留恋地轻声同她道别。
叶婉柔出来时,看到花菱依旧坐在刚刚的位置上吃着糖炒栗子,见她出来便立刻迎了过来,同她一起走出了锦绣绸庄,恰巧这时风遥、雪莹和月亭也都回来了。
一切都很顺利。
厉王府,书房。
展云风坐在书案后,听着属下汇报这几日的各种事项。
在属下看来,今日的厉王一如往日那般儒雅俊逸,不苟言笑。不同的是,今日的厉王总是不时的看向窗外,似乎在看时辰,又似乎是在思索事情。
待属下一一汇报完毕,厉王才开口问道:“安王那里有什么异动吗?”
杜锋答道:“安王只带了一万人马回京。暂时没发现异样。”
“安王府呢?”展云风又问道。
“除了太后送了些平常的东西过去外,没什么其他的事。”杜锋恭敬回道。
展云风思索片刻,看着窗外的天色,发话道:“增兵一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管是为皇家军增兵,还是为我们自己,都要低调行事,若是被人问起,只说是在为皇家军增兵。”
杜锋有些犹豫,踌躇道:“王爷,这四年来我们招的兵数早已远超了朝廷批准给我们的数量,如今再增,属下怕军费会吃紧。”
展云风依旧看着窗外,回道:“军费若是有缺,你就去找唐氏兄弟和梁桐,夙风阁和罗刹门都是摆设吗?”说完,他收回视线,话虽说的云淡风轻,可此刻杜锋却从自家王爷的眼中看到了怒意。
杜锋赶紧领命出去,直觉告诉他,主子今日心情不好,他还是离远点的好,这么一想,他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府。
吓得几个府中的丫鬟、嬷嬷以为大白天的闹鬼,惊掉了几个杯碗。
展云风在书房里暗想,她不知回来了没有?还有,安王不知可以按耐到几时?
安王府,书房。
周炎烈看完手中的一则密报,将其甩到一边,重又拿过其它的来看。
书房的门这时被人小心的推开,随之走进一个纤细婀娜的身影。
第18章碧芊之忧
安王并未因此抬头。
敢未经召唤,而进入他书房的,就只能是那一个人。
姚碧芊每一步都走得很轻,很小心。
虽然,心里有几分把握,安王不会因眼下的擅入而责罚,但心内始终还是……忐忑难抑。
“王爷。”姚碧芊的声音,如她的人一样,纤纤柔柔,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芊芊熬了鸡汤,王爷……”
周炎烈突然抬头看她,吓得她立刻住了口。
周炎烈随即将手中的东西扔开,伸出手臂,一把将姚碧芊拦腰抱进怀里。
姚碧芊惊了一下,但很快就乖巧的依偎进周炎烈的怀里。
周炎烈一只手臂抱着姚碧芊,用另一只手盛了碗鸡汤,然后拿调羹舀了口汤水,喂到姚碧芊的嘴边。
姚碧芊难以置信,乖乖张口喝下。
周炎烈心里知道,如果没有要事,姚碧芊是不会随便进书房来找他的。而因为何事,他心里也是知道的。
周炎烈将调羹丢开,用手抚摸着怀中女子的脸颊,问道:“本王若是娶了王妃,你有什么打算?”
姚碧芊并不意外王爷问得如此直接,因为王爷一直都是这样,话不多,却总是直说要点,一针见血。
她能有什么打算?
她不过是个卑微弱小的官妓,她的打算有用吗?
姚碧芊,本生于江南富商人家。从小得父母疼爱,为人聪慧,善于诗画。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十四岁时,姚碧芊的父母先后病逝。她由江南来到梁都投奔在朝为官的叔父。不料祸不单行,她在叔父家中住了不足一年,叔父就因罪入狱,叔父全家被贬为奴。
她也因此被没籍充入官妓。当时,正赶上教坊司要拨一批官妓,远赴越州给军营做营妓。她便被安排在了其中。
姚碧芊至今仍清楚的记得,那时,正是寒冬,队伍到达越州军营时,天空中正下着漫天大雪。她早已在途中得了风寒,又一心求死,不配合医治。所以,到达目的地时,她已半死不活。
姚碧芊本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掉。可不料,后来她却醒了,醒在了安王的营帐中,并从此在安王营帐中一直住了下来。
姚碧芊自知自己是幸运的,安王虽然并不宠爱她,但相比于军营红帐里,那些被千人枕万人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