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就酸涩难当,这孩子以后要没爹了,也不知凤祁怎样了……
摇摇头,告诫自己别想了,他心中也苦的,能放下才好。
他该放下的,她也要放下,今后就好好守着孩儿过,把孩子抚养成人。
等孩子长大了,瑾儿要是真想见他的父亲,她便把实情告诉儿子,愿不愿意去找他爹,都看孩儿自己吧。
☆、妻妾
凤祁南回胤都后每日都召集心腹议事,不是私下,而是光明正大。
毕竟这一年多,朝中哪些是他的人,大家都知道了,用不着再遮掩。
至于后院,他是一点不想回,可燕王府中定有皇帝的暗线,这是必然的。以前没有,是皇帝眼中没他这个儿子;现在是皇帝要做到一切了然于心,探子是免不了的。
因此他再不想回后院,也得做做样子,入夜后去看他的王妃,笑得特别温柔。
方王妃心中惴惴不安的,王爷回来自是好事,可怎么是一人回的?尤其是这笑容,总让她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寒气。
“王爷,”方王妃试探地唤了一声:“您一路奔波,一定累了吧,妾身叫她们给您准备热水伺候您沐浴吧。”
“成啊,现在本王先沐浴,等子时之后,王妃再叫丫鬟准备热水,你自己沐浴吧。”凤祁南笑着说:“晚上,本王就睡榻上了,王妃可别露出破绽。”
方王妃眼中一酸,缓缓低下头去,忍着眼泪顺从道:“是,王爷。”
凤祁南侧头,看向窗外茫茫的夜色,点漆般的眸子比黑夜还要幽暗。
一年多没回来,这片女人都得安抚一番,可不行房又会遭怀疑,他又不能只来王妃处。今晚来看王妃,明晚该去看侧妃,接着轮到原先那几个受宠的,再便是生有子女的。
他得想个法子避过去,尽快把胤都这边棘手的事处理完后去找他们母子,他等不起,真的不能再耽误下去。
就怕,就怕宁儿她已经离开大梁,又没回梨源谷,一想到这种可能凤祁南就浑身绞痛,所有的理智和清醒都失却作用。
他不敢想,只能自我安慰不会的,宁儿不会这么狠的,她会回来的,孩儿不能没有父亲,她会回来的……
听到叫唤声,凤祁南淡淡地看她一眼,把所有的感情压至心底最深最软的那一处,站起,去净房。
方王妃死命捏着帕子,身子竭力保持着镇定,那颗心却不受控制的要碎了。
她知道的,她知道他这一次回来,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已经没了。
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她这个结发妻子了。
在她下定决心找那位新妹妹把话说开的时候,不就已经料到了吗?方王妃苦涩地想,总归,总归人还是回来了,回来便好。
一夜,再无他话。
燕王失踪前,燕王府的后院最受宠的是绒姨娘和韶侧妃。
论姿容,两人不相上下,俱是绝色佳人。
论才艺,绒姨娘胜一筹,不过韶侧妃志不在此,她的心性并不比男儿差,心中的抱负更不在于后宅的尺寸之地。
可论家世,韶侧妃乃是侯府嫡女,比王妃的出身都要高。
绒姨娘不过是六品修撰的女儿,原本是庶女出身,因颜色好,生母早逝,故才养在嫡母名下。
燕王封王后领了翰林院修撰的职,和绒姨娘的父亲成为同僚,绒姨娘的父亲便动了心思。
家中有一如此美貌的女儿,能入燕王府已是最好的出路,何况绒姨娘的嫡母对她精心教养,琵琶歌舞样样精通,本就是这样的打算,入高门做妾室。
因此绒姨娘及笄后便入了燕王府,她没有辜负父亲和嫡母的期望,自那之后,一直是燕王府中最受宠的,哪怕一年后便有侯府嫡女自请入府为侧妃,她受到是宠爱也没少。
而对于她最大的劲敌韶侧妃,两人之间从来都很平静,甚至就没起过相争的戏码。
绒姨娘是位冷冷清清的美人,对谁都是淡淡的,对王妃是,对韶侧妃是,对燕王,亦是。
正是这种态度,韶侧妃心中才有刺。
她连压在她头顶的那个老女人王妃都没看在眼里,更不可能把后院其他女人看在眼里;却没想到,这府中竟然还有一位出身低微,却傲然地与后院其他女人都不屑为伍的姨娘。
韶侧妃心中嗤笑连连,要是真高傲的不想做妾室,无力反抗父母是一回事,进燕王府后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不就成了。
王爷那么骄傲的人,一旦被拒绝过,哪怕那是个天仙,他也绝不会再要,只当是燕王府多养一个闲人罢了。
那副淡然的面孔不过是副假象,表面不争才是最大的争宠,否则一个小小的姨娘能跟她平分秋色?
只是人家没在她这里用过手段,她当然更不屑,难道她会比不过她吗?
不过人家想在她这里用手段,她也没什么意外的。
一年多没见,燕王和韶侧妃诉过衷肠准备共赴巫山之际有下人来报,四姑娘高烧不退,韶侧妃心中冷笑,面上劝道:“爷,四姑娘的身子要紧,您还是快些去瞧瞧吧。”
凤祁南点点头,面色平淡:“也好,不如韶儿随本王一起去吧。”
韶侧妃自然是应下的,她此刻上身只着一件绣着娇娆艳丽的玫瑰花的肚兜,难道她是要重新穿上衣物去看燕王和绒姨娘眉来眼去吗?
当然不是,王爷不是这样的人,绒姨娘就更不是了。
人家可当自己是个仙子呢,对谁都是淡然的很,仿佛就只有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