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法子医治吗?”沐雪惊喜的问,既然能说出病名来,看来程大夫是遇到过铁蛋这种情况的。
程大夫思索道:“这个不好说,具体要等我看诊后才能确定。”
“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沐雪心里有了希望,压抑的心也明亮起来,笑了:
“不是别个,是我弟弟。”
程大夫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沐雪又说:
“从今儿个起,我爹娘就有儿子了,我也有兄弟了,改日我把他带来给你老人家过过眼,保证你喜欢他,他是个顶好的孩子。”
说完,沐雪也不再送,转身迫不及待的快步走回屋子去。
就这会儿功夫,李二嫂和李铁栓从王家兄弟与李铁忠的争执中,已经知道沐雪开了口要过继铁蛋的事儿了,一想到是王大梅临终托孤,李二嫂虽然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愿意,却也没反对。
沐雪回到屋里,也不想浪费时间了,直接插嘴,硬邦邦的对李铁忠说:
“四爹直说了吧,你不愿过继铁蛋,到底是个啥缘由?”
李铁忠不理沐雪,反而满是怒气问起了一直没开腔的李铁栓:
“二哥,你家硬是要过继我家铁蛋,这不是跟弟弟难堪吗?往后你让弟弟出去如何做人?”
说到底还是为了面子问题,沐雪噗呲笑了一声:
“四爹以为你现在就不难堪了吗?跟自己东家的寡妇通奸,生下儿子,还逼死了自己的正牌妻子,纵容继子虐待前头儿子,这哪一桩拿出去不是丢脸的事儿,你还怕多了过继铁蛋这桩,你也太矫情了吧!”
眼看李铁忠陈秀文就要回骂,沐雪却不给他们回骂的机会,继续噼噼啪啪的说:
“要不是看着死去的四婶可怜,你以为我们耐烦来过继你家铁蛋?可别以为咱二房没得儿子,就过继不了人了,那不还有富哥儿吗?如今咱也不是白过继铁蛋,还给安排他亲娘的后事,帮你擦屁股打发四婶娘家的兄弟,你还不知好歹不乐意了?”
“好啊,你说铁蛋是你亲儿子你舍不得,说你这新媳妇会把他当个比亲儿子还亲的儿子养着,你们敢不敢当着王家叔叔们的面儿立个字据,就说往后你李铁忠挣下的家业,包括往后继承的陈家的典当铺子你都能分一半给铁蛋?敢不敢发誓不让你那陈家的便宜儿子,和你这小儿子弹铁蛋一根手指头?”
“要是咱以后在铁蛋身上再看着青红紫绿的伤痕,是不是可以告你一个为父不慈,告你媳妇一个虐待儿童?”
沐雪一连串的问号把屋里人震住的同时,也把李铁忠问倒了,只见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瞪着沐雪说不出话。
陈秀文听沐雪说往后她家典当铺还要分铁蛋那傻子一半,顿时心里针扎一样难受,把手中的帕子扯了又扯,拿眼睛瞪着李铁忠,他要是敢答应,看她跟他没完。
“这不就结了!”
沐雪摊摊手,见李铁忠眼神恨不得吃了她,却久久不回答,转头对陈掌柜道:
“掌柜的,烦劳您借一借笔墨纸砚,这就让我四爹白纸黑字写下,也不用你们麻烦跑一趟了,咱今儿把铁蛋领回去,到族长那儿把他名字上在户籍上就是。”
陈掌柜当然乐意,真去拿来了纸笔,沐雪将纸笔放在黑着脸的他四爹面前。
王家兄弟们为了一人一两银子,一个劲儿的催促,陈秀文也眼睛不眨的盯着他,几乎是被全屋子所有人逼迫着,李铁忠才写下了过继书,又按了指纹。心里突然就空了一块,难受的紧。
沐雪等他一按完,飞快的把过继书抽了出来,仔细看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才叫她爹过来按了指纹,如此这事儿可算是板上钉钉了。
沐雪也不拖着,直接把袖子里那锭五两银子给了王家最大的那个兄弟。
那兄弟得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
“啧啧,你们李家二房就是仁义啊!”
“也大方!”另一个兄弟也笑。
“这样,咱家铁蛋去了你们家,咱这些当舅舅的也放心了。”
沐雪见不惯几人的嘴脸,用冰凉的语气打断几人的夸奖,硬邦邦的说:
“别,铁蛋如今过继了咱们,可没有你们这样的舅舅,他亲舅舅可是镇上响当当的黄三爷,你们哪儿来的哪儿去,可别和我家乱攀亲。”
谁也没想到沐雪刚刚还叔叔伯伯的叫着,得了过继书就马上翻脸不认人。
几人又是尴尬又是恼怒,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与她一个小娘子计较,气咻咻的说:
“谁稀罕你呀!走,咱这就走!”
说话间,王家兄弟呼啦啦就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去里屋看一眼他们那可怜的妹子啊!
沐雪过继书到手,真是一句话都懒得跟屋里这些人说,觉得多看一眼他们,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拉了她爹娘去收拾铁蛋和狗蛋的东西,又叫了牛车来拉她四婶的尸体,花了一两多银子买了上好的棺木,一并拉回李家村去。
老李家的人和李铁忠两口子眼睁睁看着三人忙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情绪。李春花看事些,见沐雪家终是过继了铁蛋,再没可能去过继福哥儿了,顿时心里得意,嘲笑的看了一眼刘桂英,也跟着忙上忙下起来。
却说,沐雪她爹娘把她四婶拉回去,商量着给办丧事,沐雪打听了铁蛋他们学里的地址,就去接他和狗蛋。
正赶上学里放人,十多个半大小子一窝蜂的从巷道儿里涌出来,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