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只爱吟诗作赋,全是些花架子,不堪大用。
老八如今还看不出个所以然,留着在看看。
老九。
不提也罢,年少名动盛京,锋芒毕露,才华尽显,当年人人都道穆家出了好儿郎,怕是他要引着侯府一步登天了,可终究是给废了,还是他亲手给废的。
往事不提也罢,一想起穆楚寒,穆侯爷心中五味复杂,各种酸楚,不可为人道。
倒是又勾起了上阳县时疫这桩事来,穆侯爷心中怒火瞬间点燃,这作死的老九,都被发配到了金陵还不安分。
手中拿着老三的书信,穆侯爷快步走到后院,闯进卧房,满是怒火把信摔在侯夫人秋氏身上:
“看你那孽子干的好事,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拿着全县上万的人命当乐子耍,他不要脸,不要命,也别拖全家人下水!”
秋氏被穆侯爷这一通无名怒火弄懵了,捡起地上的书信,看了看,越看嘴抿得越紧。
看完之后,秋氏正了身,保养得当的一双手依然细白,扶了扶整齐的鬓角,退摒左右,不紧不慢的说:
“侯爷,你要觉得老九闹心,尽管使人去杀了他得了,反正他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一双美目望着气急败坏的丈夫,秋氏又说:
“反正他这一辈子也让你给毁了,一辈子窝在那小小的金陵,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曾几何时,她的小九是何等风光,如今再看,就连那贱人生的老三都敢去他头上踩上一脚,如何不让秋氏心疼,愤怒。
侯爷生了六个儿子,老大老二皆是前头侯夫人生的,只老五和老九是她的亲生儿子,其余全是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当年别以为穆侯爷和老大做的隐蔽,打量秋氏不知道,他们合起伙来拿她的小九做伐子,鼓动他亲近旧太子,暗地里他们却去投靠了五皇子,关键的时候,一脚把她小九踢开,生死不顾,她倒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跟她同床共枕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从此,秋氏表面不显,心里却是彻底恨上了穆侯爷,并那老大穆楚辉。
“你,你。”穆侯爷指着秋氏,气结。
“侯爷。”秋氏拉下他的手指,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妾身拦不住你,也不敢拦,府里都是你说了算,你要杀要剐的,这就赶紧去吧!”
“你要杀谁?”
老太太扶着碧云的手黑着脸进来。
秋氏连忙起身给她行礼,又亲自扶了她坐下。
穆侯爷脸上有些尴尬,望着秋氏,秋氏把脸撇一边,假装没看到他。
“穆侯爷!”老太太显然气的狠了,一字字咬的很重。
“你这是说要去金陵杀谁?”
“娘,你别生气,儿子谁也不杀。”连他的名字也不叫了,直接叫了穆侯爷,穆侯爷吓得赶忙过来弯着身笑着赔礼。
“你手里拿着什么?给我老婆子看看。”显然老太太是得了信,特意赶过来的。
秋氏把手里的书信递给她,老太太越看越生气,最后指着穆侯爷把他骂过狗血淋头:
“混账!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就凭老三一封书信就满府喊打喊杀的,亏得老九离得远,要他还住在府里,老婆子是不是就只能看见他的尸体啦?”
“你说,他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娘,你息怒,这次,小九做的太过了,若皇上知道了,我们家”穆侯爷解释。
“哼!你别跟我提皇上,这事儿跟他没一丁点儿关系,即便有一天穆府败了,也是你和老大折腾的,可别尽想着把这屎盆子往小九身上盖。”
老太太摆出公子的威严来:
“今儿,我就留下话来,谁要是敢去金陵找小九的麻烦,就是跟我老太太过不去,我不论缘由,一定把他撵出府去。”
如此这般,远在琼州的穆楚潇,左等右等,没等来他爹的回信,倒是等来老太太的书信,信里老太太把他一通臭骂,骂他身为兄长不懂爱护幼第,骂他被猪油蒙了心,骂他是小妇养的,果真没正经心思,尽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门心思的想着残害亲兄弟老九,是个不忠不孝的孽子,若再又下次,她定要把他开了祠堂清除去名儿。
同时,老太太交代,让他今年过年也不必回京了,三太太没能当好三爷的贤内助,也被捉住了错儿,被老太太罚每月抄写清心咒一百遍,按月寄到盛京,她要检查。
最最要人命的是,老太太说三爷家的哥儿姐儿们年岁也大了,不好跟着他这混账爹妈身边,免得长歪了,让马上送回盛京去。
儿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三太太听说要让把儿女送回盛京,吓得扑通一声扑到床上大哭起来。
好嘛,老祖宗的心简直偏的没有边儿了,穆楚潇拿信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被火气憋得一脸通红。
原还盼着父亲来信,他就可借着父亲的名儿,好好到老九面前出出气,如今,他那一跪也是白跪了。
穆三爷和三太太是如何恼怒,如何不服,且表在这儿。
却说,程大夫和高志温见了面,两厢把生石膏和大黄治疗时疫的疗效一对,都觉得可能两物配合着指不定就能彻底把时疫给治愈了。
两人心中兴奋,马上就找了病人来试验,果真灵验。
如此,县太爷又张罗着大势采买大黄,县里的官银统共花了近十万两,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