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伸手倒了一杯酥奶茶递给冷仁愽,冷仁愽摇头,没有接,他拉起冷仁愽的手,将碗放在他手里。
“愽,我说什么来着,漠北可不是你记忆中那么美好,遍地都是狼才虎豹,你把他们当亲人,他们可不把你当亲人!”
冷仁愽还是不敢相信,西王妃明明是那么温柔一个人,小的时候,自己经常去她帐篷里玩儿,有了好东西,只要他看上的,西王妃都给他。
她怎么会下毒杀自己呢?
在盛京的时候,西王妃每年都派人给自己送衣服来,全是他喜欢的颜色和款式,虽然他在盛京没有机会穿漠北服装,庄亲王和庄亲王妃都不喜欢他穿漠北的服侍,但他心里看着西王妃送来的衣服鞋猫,还是欢喜的,也承她的情。
“非卿,你说会不会是搞错了?”
冷仁愽转头,呆呆的看向穆非卿,眼中带着祈求,希望他能对自己说这件事是个误会。
酒里的毒不是西王妃下的,是有人借了西王妃的手,挑拨他们的关系。
穆非卿看着冷仁愽这般脆弱痛苦的样子,心里隐隐发痛,更加恨那个西王妃,残忍的说:
“不会搞错,连她儿子都亲自来说了,怎会搞错?”
“要杀你的人就是她!”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为什么要杀我?”冷仁愽握紧了拳头,两道剑眉紧紧锁起来,浑身都在发抖。
穆非卿知道冷仁愽心里一定是有答案的,除了权力,还有什么?
冷仁愽活着,若是无关痛痒,她当然愿意继续好好对他,乐得博一个贤名儿,一旦威胁到她的利益,自然是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杀害。
冷仁愽觉得整个身体的血液的冰凉!
穆非卿坐到他身边去,伸手揽住他的双臂,抱住他。
冷仁愽伸手紧紧抱住穆非卿,低头在他肩膀上,哽咽着,默默流泪。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时间就如停止了一般。
过了许久,穆非卿感觉到冷仁愽激动的情绪冷静了一些,开口轻声说:
“愽,我蓝家表舅是个能干的人,等他到了漠北,定会好好辅佐你,让整个漠北安定下来。他没来之前,你自己要多长个心眼,别随便相信别人,不管曾经和你有多要好的人,不管以前你觉得有多忠心的人,都不可全然信任。”
“答应我,保护好自己,好吗?”
冷仁愽闻着冷仁愽身上的幽然的龙涎香,深吸一口。
“非卿,能认识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或许老天让我去盛京,就是为了遇见你。”
穆非卿笑,恢复笑嘻嘻的语调:
“可不是,能和我做兄弟,你就偷着乐吧!”
“来来来,让你的侍女亲自去准备酒来,我们好好喝一杯!”
冷仁愽松开穆非卿,脸上还有泪痕,嘴角带着苦涩,道:“好!”
冷仁愽叫了侍女进来,侍女收拾了地上的狼藉,又重新备了酒端上来。
穆非卿亲自倒满递给他,两人大口喝了起来。
这边青崖以云尊太子的口谕召集了西王爷的部下,全部把他们带去了西王妃的帐篷外面。
铁日松也在其中。
大家虽不乐意听从青崖的,但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穆非卿等人撕破脸,再说,西王爷还在他们手上,又新封了漠北王,云尊四千精骑兵还包围着他们。
来到西王妃帐篷外面,青崖阻止了站在帐篷外面想要进去通报的奴仆,又不让众人说话,让他们静耳听。
众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青崖在搞什么鬼,低声嘟囔咒骂着站在西王妃的帐篷外面。
塔木没有得到冷仁愽的回答,以为他已经喝了毒酒,急的满脸通红,找西王妃要解药,西王妃怎么会给。
从塔木口中得知冷仁愽和穆非卿都中了毒,反而高兴起来,不但不给解药,反而催促塔木,让他逃走。
两人在帐篷里吵得不可开交。
众人在外面听了十几息,就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瞬间,大家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
红白交错,面色铁青。
铁日松气得额头青筋直冒,紧紧握着拳头要冲进去,被人云尊这边的人按住了。
“谁也不许动!”
青崖带来的人抽出剑,对着漠北众位重臣。
帐篷外面西王妃的侍女吓得瑟瑟发抖。
青崖扫了一眼大家,冷冷开口:
“皇上放了漠北生路,亲自给你们封了漠北王,你们竟然要下毒毒死他!还要将我们太子殿下一并毒死!”
“漠北真是好大的狗蛋!该当何罪?”
铁日松呼哧出粗气:
“我们并没有此意,这件事我们并不知情!”
“王妃的意思并不是漠北的意思!”
青崖冷哼:“此事漠北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
“敢毒杀太子,怕是你们活的不耐烦了,让整个漠北给殿下陪葬,都不足以平息皇上的震怒!”
原本西王爷的部下对那木愽当上了漠北王多有不服,只铁日松等以前跟着老王爷和果滚的人,才是真心拥护冷仁愽,两方势力多有较量。
如今这种情况下,西王爷一派人倒不好多说什么。
青崖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位重臣,开口:
“来人,将帐中毒杀太子和漠北王的毒妃捉了!”
话音一落,冲进去七八个持剑的云尊侍卫,只听帐篷里传来女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塔木的喊声。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