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上一百墰,送到肃王府上去。”
掌柜的笑着点头:“世子稍等,小的这就让人去给世子装货。”
肃王世子又在雅间坐了坐,不过一刻之间,楼下已经来了好几拨人,都是来买新的赛神仙的,这马上快过年了,如今过时过节,送赛神仙倒是成了新风尚,比起以往的送笔墨纸砚,书画古玩什么的,更是风雅。
肃王世子没走,掌柜的便留了个机灵的伙计在雅间门外候着,要添茶还是要别的,都好招呼。
借着添茶的机会,肃王世子问伙计:“你们家摆在西街的物件都卖了三天了,卖出去多少了?”
伙计一点儿心机都没有的样子,皱着眉,担心的说:“听说一件都没有卖出去呢!”
“哎,再这样下去,我们夫人可怎么过年啊!”
伙计突然眼睛放光:“要不,世子去瞧瞧,看有没有能瞧上眼的,买上两件儿,也是帮我们夫人大忙了呢!”
肃王世子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个伙计,看他长得平淡无奇,一脸兴奋又有些祈求的看着自己,不像是故意这样说的。
的确,不管穆家做这件事儿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家拿出来东西,倒是件件都极好。
也有那富贵人家去瞧了热闹,看上了些,谈妥了价格开始付银子的时候,就被旁边围观的百姓恶狠狠的盯着。
百姓们阴阳怪气的说:“啧啧,还真好意思拿镇国夫人家的东西呢,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啊,有钱怎么不学镇国夫人买了冬衣买了粮食捐给西北守军啊?”
那买了一对花瓶的富豪,抱着花瓶从人群中走过,人人都唾弃他,眼睛狠狠地瞪着他,长长的西街,两边全是骂他的人。
“你们认识他吗?他是哪家的?”
“看镇国夫人的东西卖的便宜就来买了,可不是趁火抢劫吗?咱们记住他,以后日日诅咒他几遍,让他生儿子没pì_yǎn儿”
富豪顶着巨大的压力,听着不堪入耳的烂骂,还走到街口,实在忍不住了,赶紧跑了回去,把花钱买来的花瓶又塞给穆家的小厮:
“花瓶还给你,银子我也不要了,陈某敬佩夫人高义,那一千多两银子就当陈某给夫人的孝敬了。”
说完抹了脸色的了冷汗,赶紧溜了。
此后,便再没人敢真的去买沐雪家的东西了。
谈妥了价格,交了银子,谁要是敢拿东西走,就得忍受百姓的唾弃的唾沫。
盛京各家都不敢往上凑,但总有那些好奇的贵公子们想方设法的想去瞧一瞧热闹。
肃王世子这日,在神仙居花了几万银子,豪气的买了一百墰新到的赛神仙,有些好奇还真跑去西街,想瞧瞧穆家到底拿了些什么出来卖。
巧的是,他去的时候,唐家两兄弟也刚到。
自从唐家长房上次惹到了穆楚寒,给狠狠吃了教训后,唐家终于算是分家了,唐子桑的姨娘见唐子钏于关键时刻,拉了唐子桑一起去避难,也不拦着唐子桑去找他玩儿。
私下对唐子桑说:“我的儿,你大哥表面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心眼不坏,太太却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好好跟着你大哥,哄着他,也好让他给你庇护。”
“我儿,你如今也大了,你大哥出府的时候你也别脸皮薄,紧着跟着去,多与其他公子哥儿结交结交,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以后才好给你寻亲事,懂吗?”
唐子桑见他姨娘不反对自己跟在唐子钏屁股后面,高兴的抿着嘴直笑,一双妩媚的眼睛,秋波点点,看起来比女子还要动人。
他姨娘摸着他的脸叹了口气:“哎,你怎么就随了我呢,男子长了这样一张脸,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日,唐子钏好不容易从家里溜出来,刚翻下墙头,就见唐子桑弯着腰从旁边一个狗洞钻出来,头上身上还沾着枯草,怯生生的喊他:
“大哥,你要出去啊?去哪儿啊?我可以一起去吗?”
唐子钏一瞧着自己庶弟这副怯弱的模样就来气,恶狠狠的朝他挥了挥手拳头:
“你管我,别跟着我!不然我揍你!”
说着,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转身就走。
唐子桑抿着嘴,赶紧小步跟在他身后。
唐子钏晓得他跟在身后,加快了脚步,最后快跑起来,一闪闪进了一个拐角的巷子。
唐子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没见着唐子钏,一下就急了,妩媚的眼睛红啾啾的,咬着下唇,焦急的往前走。
唐子钏听他走进,突然从拐角跳出来,一把将他拉到巷子里去,将他死死压制在冰冷的巷子壁上。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别跟着我?”
唐子钏一脸凶狠,都是这个臭小子,要不是他从中破坏,自己上次就从家里跑掉,和赵磊他们跑去西北了打北燕狗去了。
“大哥,你是弄痛我了!”
唐子桑眼中泪光点点,有些瑟瑟发抖,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给他大哥给捏断了。
唐子钏恨他恨的牙痒痒,望着他比女人还妩媚的脸,觉得自己欺负他就如在欺负一个女子,又觉得无趣的很,气咻咻的放了手:
“给我滚!别再跟着我!”
唐子桑见唐子钏要走,赶紧小跑两步跟上去,带着歉意小声问:“大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把你要和赵公子一起去西北的事儿告诉了父亲?”
“可是大哥,战场那么危险,万一发生什么”
唐子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