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十月,注定不平静。
整个盛京,从上往下,没一个不烦心的。
这个烦心,从皇帝冷子翀到王宫重臣,席卷了整个盛京的朝堂,而后延续到了王公大臣的内院,连带着各府上的老太太,太太,贵女们。
皇帝冷子翀烦的是,朝中这群老不死的东西越来越嚣张了,日日在朝上叫嚣着让他下旨出兵;而诚王叔脸皮越来越厚,连带着一直颇爱惜脸面的肃王叔都跟着脸皮厚起来,一个整日追在他屁股后面哭哭啼啼,一个就跑去后宫找太后唠嗑告状,话里话外都是盛京各家公子受了辱没,如果还这样当着缩头乌龟,我大朔脸面何存?当人是要对燕人开战云云。
同时,新政的推行也是艰难困苦重重,这帮老不死的表面上支持,暗地里却去挑唆人多加阻挠,所谓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搞得冷子翀好几次摔了杯子,爆了粗口,吓得伺候的内伺监跪扑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帝心里烦,大臣们心里更烦。
一开始是烦着想法子把皇帝的新政搞破产,而后,家里的嫡子受了辱,又想着怎样把场子给找回来,整日在朝堂上与皇帝斗智斗勇,逼迫他下令开战。
不料,不过几日,章、雷两家的公子跑去了西北参军,家里的小子们就疯了一般也吵着闹着要去,硬着脖子,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要亲自去找燕狗报仇,不亲自杀死几个难解心头之恨。
当然,这种头脑发热的想法被大臣们认为是极其愚蠢的,抓了儿子过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狗血淋头的打骂。
不想,十月十五,这些不争气的小王八羔子,竟然偷偷跑了出去,等大人们发现,已经是第二日下午,小王八羔子已经连夜跑了几乎一天一夜了。
想要追回来,却是晚了。
如此,简直气得朝中大臣喷出一口老血。
你以为这就完了?
不,不,不!
西北路途遥远不说,又危险重重。
这群盛京的贵公子细皮嫩肉的,平日不过会些花拳绣腿,真要拉出去,若是碰着了匪子,直接完蛋。
大臣们心里又怒又急,一边派了人飞马出去追,一边还要耐着性子哄着闻言而来,哭的要死要活的老母亲,和结发妻子,家中娇滴滴的女儿听哥哥们偷跑出了京,更是担心的望着自家父亲,眨巴着眼睛默默的流眼泪。
老太太是真心心疼孙子,太太和嫡出小姐不仅心疼公子,还有一层便是,若嫡出的公子出了事儿,这偌大的家业不是要便宜那些姨娘生的贱种了吗?
哪个太太受得了这个?
于是老爷们一下朝,太太就领了女儿来守着又哭又闹!
简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
老爷们心里本就烦躁,又担心着家里的小崽子,别太太们哭的头痛不已,少不得吵起嘴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
老爷黑着脸骂:“那小王八羔子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还不是你平日娇惯的,如今出了事儿,就知道哭!要怪就怪自己!就让他死在外头算了,当我没有这个儿子!”
太太也不是吃素的,揪着老爷的袖子,哭着回嘴:
“老爷的心真是狠啊!那可是老爷的亲生儿子啊!如今落入那般险境,老爷也狠的下心去诅咒他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活不了!”
老爷还要分辨,太太却不给他机会,指责说:
“若是他一早提出来说要去西北参军的时候,老爷就答应了,好好派人跟着去,哪儿会如此让人揪心?这一去千里,谁知道途中会遇着什么呢?”
“呜呜。老爷这是要了妾身的命了啊,不如老爷现在就把妾身杀了得了,免得妾身每日惶恐不安,担惊受怕,呜呜”
老爷气得脑仁突突的痛,明明当时家中的小崽子要去西北,太太也是不同意的,如今怎么把锅都甩给了他一个人来背了?
偏偏老爷说一句,太太又哭又闹的能回上三四句,想要抓起太太教训一顿,旁边又跟着几个娇滴滴的女儿,正抹眼泪望着他呢!
总不能在女儿们面前动手,于是老爷只能气得要死不活的骂一声:“简直无理取闹!”
赶紧甩袖子溜了。
这样的大戏,每天都在盛京各重臣宅子中上演着。
要说,整个盛京的天空都给贵太太和贵女们的眼泪哭得灰蒙蒙的了,十月竟然连连下了七八天的绵绵雨。
真是见了鬼了!
唯有穆府宅院平静的很,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事情正朝着计划一步步朝前走,穆楚寒知道冷子翀撑不了多久了,他终究会同意两国开战的。
如此,最多不过两三个月,他也要离开了。
他便抓紧了时间时时刻刻守着家中那个小娇娇。
娇娇做什么都在一边陪着,半刻也不愿意离开内院,陪吃、陪喝、陪玩,呃,主要是陪睡。
巧得是小宝得了花斑虎,自己玩得欢脱,很少来打扰,如此,穆楚寒没了顾忌,撩拨起人来,不分时间场合,简直一个行走的春药。
沐雪算是给他这副样子吓坏了,连续七八天下不来床,终于怒了,瞪着媚眼如丝,眼中桃花fēng_liú的穆楚寒:
“爷,你再这样胡闹下去,我们就分房睡。”
说着,沐雪把穆楚寒缠着手指间把玩的自己的长发扯了出来,作势要下榻,穆楚寒长手一捞,将她搂在怀中抱着,下巴抵在她额头上,闷笑:
“娇娇,别和爷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