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寒抱着沐雪,就如绝望的漂浮在大海中等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怀中的身体就是他的毒药,也是他的解药,他迫切的想要占有她,以此麻痹自己的痛,自己的罪孽。
沐雪浑身颤抖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滴在穆楚寒的头顶,混着他的血,把他的发丝打的更湿。
每个雷雨夜,淬寒钉将穆楚寒折磨得死去活来,沐雪可是记得清楚。
他说过,淬寒钉取不出来,因为她八岁那年失手,给钉进去太深,一取出来就会毙命。
如今,他头中三颗淬寒钉都被取了出来,他会死吗?
“爷,爷。”
沐雪心里哪里还有半点旖旎,急得不得了。
她伸手去拉穆楚寒的手臂,穆楚寒粗喘着抬头,一双桃花眼猩红,脸色不正常的苍白,又喝了那么多烈酒。
他这副样子,让沐雪看了,心痛的都快晕倒了。
“娇娇,给爷!”
穆楚寒开口,声音沙哑痛苦。
沐雪衣襟大敞,也顾不上自己近乎半裸的身体,双眼喊泪:
“爷,你头上的淬寒钉,是谁拔的?”
牙齿止不住的咯咯响:
“是不是国师?爷?”
穆楚寒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眼前这小人儿的眼泪,只要她一哭,他就心慌。
“爷,你可不能死,你要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了。”
“。”
“先让程大夫给你看看头上的伤,好不好?”
穆楚寒静静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沐雪:“娇娇,爷死不了。爷现在就想要你,只想要你。”
他太痛了,痛得快要疯掉了。
只有他的娇娇,能缓解他的痛。
说着,穆楚寒去扒拉沐雪的亵裤,沐雪摇着头,咬着唇:
“爷,你伤得太重,别乱动。”
“你这样,我好害怕!咱们先看伤,养好了伤,爷想怎样,我都依你。”
沐雪流着眼泪,凑上去,颤抖着唇亲了亲穆楚寒带血的脸。
这一刻,她真怕穆楚寒会死,她不知道这样的痛,他到底怎么忍受的。
若换做是她,她肯定巴不得一死了之,以求解脱。
“不好!”
穆楚寒还是要了她。
沐雪抓着他的手臂,看着他痛苦样子,舍不得拒绝他。
青云领着红湖和珠儿端了几盆热水,又拿了干净的帕子,把沐雪屋子里那些伤药全部一股脑儿拿了来,几人走到门口,听见里面暧昧的响动,住了脚。
珠儿翻了个白眼,心道:九爷还有心思办事儿,看来也没伤多重嘛!
青云却急的不得了,红湖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脚尖,却在想:卿公子都那么大了,九爷又夜夜与夫人睡一处,怎么夫人的肚子就没再鼓起来呢?
青云几人手中端着的热水凉了,又去换,换了又凉。
青烟终于急冲冲的带着程大夫赶来了,跟在程大夫身后的小幺儿哈欠连天,眼睛都睁不开,背着重重的药箱,踉踉跄跄,好几次要摔倒,又稳住了身子,也是个有趣儿的。
“青云姐姐,你们怎么杵在门口?”
青烟喘着粗气问,程大夫被青烟拉着跑了一路,早就气喘如牛,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骂都骂不出来。
青云又急又尴尬,拦住要叫门的青烟,对他摇摇头。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青烟心头一跳,觉得自己已经承受不了任何打击了。
青云看了一眼扶着膝盖喘气的程大夫和那个一头大汗的小幺儿,把青烟拉到一边,小声说:
“九爷在屋里宠夫人呐!你不怕死,你就进去。”
青烟把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一时没忍住,喊了出来:“九爷不要命了?”
就在沐雪觉得会死在穆楚寒身下的时候,穆楚寒终于停止了。
“娇娇,是爷错怪了百里。”
穆楚寒整个身体覆在沐雪身上,将头埋在她脖颈上,终于说话了:
“一切都是爷的错。”
沐雪感觉自己脖子处滚烫。
是穆楚寒的眼泪。
“爷。”
沐雪半天都没喘匀气,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伸手抱住穆楚寒的背。
“爷,一切都过去了,你们的恩怨都过去了。”
没有回应。
沐雪试着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穆楚寒,没推动,艰难的回头,抱住他的头,才发现穆楚寒闭了眼睛,没了声息。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