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妃嫔得了这种怪病,最厉害也不过是浑身无力卧在床上起不来;但太后却气若悬丝,急速的衰败下去,似乎随时都能死去一般。
皇帝冷子翀大发雷霆,威胁一帮御医要将他们全部杀了。
御医跪了一地,紧张的满头大汗,颤巍巍的解释:
“皇上息怒,息怒啊!”
“或许是太后年事已高,故而才更加严重。”
冷子翀盯着面前把头埋在地上,只能看个头顶的御医们,继续威胁:
“朕不理这些,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把太后给治好了,不然朕让你们全去给太后陪葬!”
太医吓的浑身发抖,哭着颤声儿说:“皇上啊,这病太诡异了,臣等真的看不出端倪来。”
“臣听闻两年前穆家九爷家的夫人也得过类似的怪病,还是太仪掌使卫大人给找法子医治好的,皇上不如招太仪掌使来给太后看看,或许他有办法!”
卫大人当年给穆楚寒家的那个女人治病之后,就如撞了鬼,非要辞官,后来还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件事冷子翀记忆深刻。
但如今人都死了,又去哪里找。
新上任的太仪掌使根本没什么真本事,还是他硬拉着他坐上这个位置的,这些冷子翀比谁都清楚。
听到御医把事儿推给太仪,冷子翀气得一脚把旁边的御医踹翻。
“皇上,臣惶恐,臣该死!”
“臣该死啊!”
所有御医全部趴在地上,承受皇帝冷子翀的雷霆之怒。
冷子翀夺过皇后手中的药碗砰的摔在地上!
为了表示孝心,不管是不受待见的皇后娘娘、还是贵妃娘娘、还是怀着孕的丽妃,全都在太后寝殿里守着,外面还有几位高品级的妃子守着,谁也不敢离开。
宫里的妃嫔众多,皇帝只有一人,她们的日常主要任务就是争宠,这些争宠的嫔妃中分为三种人:
特别爱争宠的;一般争宠的;表面不争宠实际绞尽脑汁在争宠的。
如今太后寝殿里的三位娘娘,丽妃就属于那种特别爱争宠的,把争宠摆在了明面上;
穆贵妃娘娘属于一般争宠的,心里不爱皇帝冷子翀,但为了穆侯府,为了大皇子的前途,怎么也要去争一争;
皇后娘娘作为一国之母,要得是贤惠大方,端庄得体,管理还后宫,不能把争宠摆在明面上,还是为了皇家的血脉,劝着皇帝多多宠幸后宫嫔妃,好给皇家开枝散叶,其实心里巴不得皇帝只爱她一个,宠她一个。便是最后那种表面不争宠实际绞尽脑汁在争宠的。
如今太后病重,三人都不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日日守在太后面前,装的多孝顺关心似得。
皇上对太后有多看重,三人都知道,自从太后病重之后,皇上从没笑过,如今眼看不好了,皇上暴怒起来,又摔东西,又踹人的,着实把三人给吓住了。
“一帮没用的饭桶,朕养你们来何用?”
冷子翀心里烦躁不安,嘴里厉声叱骂着御医们,其实更多是在发泄对国师百里破风的不满,他原本想着国师百里破风那么聪明,肯定会想通了把那佛子给献上来的,不料如今太后都快死了,国师府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简直可恨!
正在冷子翀暴走的时候,突然内侍监跑进来跪在地上,急急的说:
“皇上,国师大人求见。”
冷子翀猛听了,骤然站了起来,心中狂喜,国师终于还是来了。
看着趴着的一群御医,冷子翀冷声大骂:
“还不给朕滚下去!”
御医们大松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脑袋算是暂时保住了,赶紧七歪八倒的退了出去。
“快,快将国师请进来。”
内侍监瞟了一眼屋里站在的三位娘娘,一时没动,穆贵妃最先反应过来,对着冷子翀拜了拜:
“皇上有事儿,臣妾不便打扰,就先回去了。”
冷子翀扫过眼来,皇后和丽妃也回过神来,跟着告辞。
三人走出太后的寝殿,皇后对一个宫女说:“赶紧进去收拾干净!”
宫女心里又苦又怕,面色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叫了两个人进去收拾冷子翀摔在地上的那些碎片。
等百里破风到了太后的宫殿门口,皇上冷子翀已经亲自到门口来接来了。
冷子翀一眼看见跟在百里破风身后的银发美少年,一颗提起的心算是放下一半了。
“百里,你来了。”
百里破风假装没看见冷子翀脸上隐藏的欣喜,一丝不苟按着规矩与冷子翀见礼,然后又拉了身后的弥生出来,对他说:
“这位便是皇上。”
弥生只知众生平等,也不知要和皇上如何见礼,冷子翀也不怪罪。
只弥生一双眼睛看过来,那般干净如孩童,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倒是让冷子翀愣了一下。
心里更加坚信弥生的身份,就是佛门的佛子,除了遁入空门之人,尘世间谁人能够不染尘埃?
百里破风不说,冷子翀也不问,两人对弥生的身份心照不宣。
“皇上,臣想看看太后娘娘。”
一路走来,百里破风心里想了许多,从七岁随他师傅从极北之域翻过雪山,草原,来到盛京与子煦相识相知,尔后又认识了当朝太子子润。
光阴似箭,他来盛京不过一二十栽,却发生了那么多事,亲手谋划了一场血腥政变,葬送了无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