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树?”可是鹿山书院那个嚣张跋扈,追着与她为难的秦公子?
江心霖见沐雪一脸懵,解释说:“你当然不认识,他是也算是小有名气,虽长了副好相貌,却是白瞎了!成日了招猫逗狗,惹是生非,去年闯了大祸,给他爹赶到南方鹿山书院去了!”
“如今听我娘说,他是回来参加春闱的!”
江心霖说起秦月树,口气颇为不屑:“就他,十有考不中!”
沐雪知道江心柔表面温柔,实则心高气傲,她想要自己寻一门好亲,无可厚非,只是听江心霖这般说起来,这秦月树似乎也没什么好名,和她在鹿山书院见识的一般无二,却是不是个好的,江心柔怎得选中了他?
沐雪并不敢小瞧府里任何一位小姐,心中疑惑,便问了出来,江心霖却道: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当今皇后是秦月树的表姐,他只要不胡闹的太厉害,家里给捐个官,也能过得比常人家的公子还好。”
江心霖不过十四岁,没想到已经对京中各家府里的人物,还有彼此的关系网如此熟悉,分析起来也头头是道,沐雪不禁有些佩服。
“要我说,她设计这一出也是白搭,秦家是决计不会娶个庶女当主母的,她最多也就能当个贵妾,那还是得看在大伯面子上!”
沐雪点头:“难怪今日给老太太请安,没见着二姐姐。”
江心霖恨恨的说:“昨儿她做这一出,可把祖母气惨了,一回家就把她给关起来了,谁也不许求情,连累得我们也没安生日子过。”
沐雪赞成的说:“这次,二姐姐怕是不能如愿了,父亲是不会将她嫁给秦家的,便是做妾,怕也不能!”
毕竟穆家才向苏家发了难,作为与穆家有姻亲的江家,怎能马上就去找秦家商议婚事,秦家和穆家的死对头左相家,可是亲密的很吶!
哎呀,这盛京的关系网真是复杂!
江心霖见沐雪皱眉,还以为她在为她自己心忧,便安慰她:
“算了,反正还要两个多月,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等到中午,大太太从蓝家回来,听说沐雪自己又回来了,吃惊不已,让邹嬷嬷去问了你车夫,晓得她竟然是被当朝国师给逮住纠缠了,一时有些恍惚。又听说沐雪身上有国师想要的东西,大太太便心生不安,觉得或许老太太和大老爷找来的这个女孩,有些不一般。
邹嬷嬷出去走了一圈,又听闻了二小姐江心柔的事情,回来学给大太太听,大太太叹息一句:“时也,命也!”便丢手不去管了。
又过了七八日,沐雪眼见府里的人全换了春衫,各房里的火炉也撤下了,她一边忧心百里破风会来找她麻烦,一边更加担心日渐隆起的肚子。
“三小姐,都春日了,你还这般惧寒,是不是要请个大夫来瞧瞧?”宋嬷嬷见沐雪已经穿着厚厚的夹袄,颇为担心她的身体。
沐雪有时候自己也会觉得热,却不得不忍着,想要学电视里用布带将肚子缠住,却又不免担心会伤着了肚里的宝宝。
这般心烦意乱了几日,她实在走投无路,府里的人她是一个信不过,思来想去,相较之下,还是觉得大太太比较靠的住,便想着是否去找大太太摊牌,求她庇护一二。
这日,她才打定了主意,准备去寻大太太,便听外面一阵哄闹,伴着丁香和杏雨的尖叫,却不过短短的几声,尖叫声就戛然而止,院子又安静下来。
沐雪连忙从木榻上站起身来,只觉一颗心砰砰直跳,似要冲破胸口,跳出来。她紧绷神经,按住胸口,急忙从里屋往外走,才走两步,就听见有人砰的一声踹开了门,吓得她浑身哆嗦一下。
脑子里瞬间闪过千百种不好的念头,还没稳住心神,骤然便看有个高挑挺拔的男人一把甩开了里屋相隔的门帘。
穆楚寒冷冽着一张俊脸,性感薄唇紧闭,一双狭长桃花眼暴虐着翻江倒海的怒气,浑身带着令人窒息的森冷气息,猝不及防的,就站在沐雪面前。
骇得沐雪后退一步,他这副恶魔般的鬼样子,沐雪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克制着想要杀人前一刻的神情?
“爷?”沐雪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哆嗦着唇喊了一个字。
穆楚寒一路狂奔而来,跑坏了好几匹马,以不管不顾的姿态,让甘左他们开道,直接从江府正门闯进来,抓了个丫鬟问了路,便将那丫鬟甩到地上。
眼前的确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小娇娇,巴掌大的小脸惊慌失措,眉眼依旧动人,桃瓣般的嫣红小嘴依旧诱人,听着她唇中,喊他一句软糯糯的爷,穆楚寒便忍不住想将她马上压在身下狠狠欺压教训一番,方才能解气。
“爷,真是你吗?”沐雪确定面前的穆楚寒不是幻觉,也不知怎么了,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瞬间崩塌,整个人松懈下来,全身绵软。
或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将这个恨之入骨的男人当成了依靠。
穆楚寒紧闭着薄唇,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怒气,还没想好要用何种语气说第一句话,就见眼前他那娇滴滴的小人儿,突然整个扑了过来,扑进他怀里,双手紧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膛哭得稀里哗啦,好不委屈。
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