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家都恨着她呢!”
妙梦觉得素娥说的在理,也跟着点头。初晓轻轻摇着团扇却不语。
“姐姐,九爷不在府上,且高御医也不在,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错过了再想弄她可就难了!”素娥又催。
等到青玉重新梳洗一番,平复了心情,不情不愿来给初晓几个姑娘赔罪,却发现几位姑娘对她十二分的热情起来,似看不懂她脸上的不耐烦,每个都要留她吃茶,又是没话找话,说了一堆无聊话。
穆楚寒走了三日,沐雪让香儿给明哥儿送了封信,穆楚寒没在府,想来也没人敢私自拆沐雪的信,但为这稳妥,沐雪也不敢在信里多些什么,却是让香儿叫了顺子到府里来,给了他一个包袱,说是给明哥儿做的一身新衣服。
等到明哥儿拿了衣服,却在里面找到两封信,一封是给程大夫的,一封是给冯师爷的。明哥儿略一想,便晓得了姐姐是要借他的手传信,马上使人把信带去青石镇。
蝇营鬼鬼,皆在私里。
第七天,穆楚寒回来了,还带了个陌生的小和尚回来。
沐雪正伏在小几上看珠儿和萍儿做荷包,荷包上秀了君子兰草,是给明哥儿备下的,明哥儿和她自己的衣物东西沐雪宁愿让手艺差些的珠儿做,也不愿交给红湖雨竹她们。在她心里,几个丫鬟虽好,但终究是穆府里的,哪儿有卖身契捏在自己手中的珠儿、萍儿和香儿使得放心。
原本沐雪房里四个大丫鬟本就惹眼,萍儿和香儿平常没事来不得房里,穆楚寒不再,沐雪便有意无意老把萍儿和香儿喊进来,反而不怎么用红湖和雨竹三人,三人却也不说什么,各自做着事。
如今便是这般,二等丫鬟的萍儿呆在沐雪里屋,红湖三个大丫鬟倒是在外间不给进去,却也没人敢多嘴。
穆楚寒回主院儿换了身衣服,便匆匆去了枇杷园。
明路正靠在院门口打盹儿,猛然见了青烟吓得跌了一跤。
“好哥哥,你何时回来的?”
青烟踢了明路一跤:“,别贫,快让人准备着,九爷马上就过来了。”
明路拍拍身上的灰,讨好的笑:“哥哥使个幺儿来传话便是,怎么还亲自来说?”
青烟没好气,也不耐烦和明路废话,催他:“进去给雨竹传话,看娘子午觉醒来没,就说九爷马上过来,如今怕是走到回廊了,若是没起,就赶紧梳扮起来。”
九爷这趟可不怎么顺利,那些人嘴硬的人,打得半死都不开口,又平白无故不见了那么些要紧的东西,偏九爷又不能大张旗鼓出金陵去寻,这好不容易抽个空回来,便想着来瞧娘子,娘子可千万别给九爷使性子闹别扭啊!
青烟觉得他就是劳碌命,以往要操心他家九爷,如今不但要操心九爷,还要操心枇杷园这位性子别扭的娘子,心都快累死了。
雨竹见明路跑进来说九爷马上要来,赶紧和红湖进去告诉沐雪,沐雪懒洋洋的扒在小几上,看两个丫鬟如临大敌,觉得好笑,这本来就是穆楚寒的府上,他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又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娘子,九爷这好些天没见呢?要不奴婢给你重新换件衣裳?”红湖比谁都想让沐雪得宠,瞟了一眼沐雪身上的水芙色衣裙,一头黑发随意披在背上,也没一样头饰,没戴耳坠,浑身懒洋洋的无半点尊重,便着急了。
“娘子怎么也还是挽个发髻吧,这浑身上下也太素了,九爷见了该骂奴婢们偷懒了。”
说着红湖就让雨竹端了水进来,珠儿听说穆楚寒回来了,也丢了手中做了一半的荷包,准备去拿梳子给沐雪梳头,萍儿也站起来,满脸紧张。
沐雪探身拿过珠儿丢在线筐里的荷包,见只绣了三片叶子,又招了萍儿手中的荷包看,简直绣得惨不忍睹。
萍儿羞愧的埋头说:“大娘子,萍儿手脚粗笨,实在学不来!”
沐雪心想怎么也比她自己绣得强,并没有看不起萍儿,便安慰说:“没事儿,慢慢学吧!”
说着雨竹已经把水端上来了,萍儿见自己站在屋里有些碍事儿,就放下荷包出去了。沐雪依旧懒懒的歪在木榻上,任由雨竹给她擦手,擦脸,见红湖拿了胭脂过来,便摇头拒了,红湖劝:“娘子一直在打瞌睡,如今看起来神思倦怠,还是点点唇吧,看起来也精神些。”
沐雪摇头,也只让珠儿随意给挽了个发髻,并不戴花插簪:“我是什么样儿,你们九爷难道没见过吗?”她巴不得穆楚寒嫌弃她丑呢,怎会为了他精心装扮,且她身上来了,本来就浑身软绵绵的不甚舒服,根本没心思去迎合他。
见沐雪不配合,红湖也没办法,只得把胭脂又放回去,又去翻了件烟笼梅花百水裙出来,劝沐雪换上。正劝着,就见穆楚寒掀了帘子进来了。
珠儿和红湖两人手上一顿,沐雪挥挥手让她们下去,雨竹也愣在一边,怎的九爷来得这般快?娘子都还没收拾妥当呢!
发髻挽了一半,要垂不垂,木榻上还扔着一件新裙子,穆楚寒见眼前心心念念的小人纤纤细手,十指如削尖的嫩葱,捏着一个荷包,耳边垂下青丝,黛眉清点带着懒散,粉嫩嘴唇泛着晶莹的光泽,整个人都懒懒的歪在,比往日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别有一番不同风味,实在勾人。
穆楚寒走上前去,伸手拂了拂她黑发,那半个发髻就自动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