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让他自个儿擦眼泪,林静好把小锅放在煤炉上面,舀了一勺面糊糊,浇进去,又拿了玉米粒儿和红豆加到里面,然后才合上。
“你让我好找。”巷子口跑来一个年轻人,看到小男孩就飞奔过来,伸手就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一脸的焦急。
被拉过去的小男孩满脸眼泪,还拿着帕子在那儿抹,年轻人愣了一下,顿时就一股火气上来,声音不小的说:“谁欺负你了!?”
林静好被他吼得吓了一跳,手一抖,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什么来头,但是不知道为啥有点心虚,她刚才没欺负他吧?那不叫欺负,那不是为了让他说话么?
嗯!没有。
给自己喂了一颗定心丸,林静好像是解释一般的说道:“他是因为想起爷爷的腿才哭了,你是他……什么人?”
那个年轻人看着不大,二十出头,晒得黝黑黝黑的,穿的特别单薄。
“别哭了,你爷好着呢,没事儿的,休息休息就能下地了。”听了这话,他才缓和了语气,哄了哄男孩,才和林静好说:“我是他表哥,我爷是他爷的哥。”
林静好点点头,心道还好老梁头还有个哥哥,也顿时放心了许多。
这一来一回说话,林静好才知道,年轻人的家里不是这个县城的,虽然他爷和老梁头是兄弟,不过只是堂兄弟,离得不太近,全家都在邻县住,今儿是有人带了话过去,他才赶紧赶了来,老梁头没什么事儿,就是把腿摔肿了,消肿了就行。
于是他合计着住两天,照顾一下爷俩,结果刚一转身,孩子就给跑没了,一顿好找。
林静好听他这么说,就把小男孩跑来的事儿给他说了,说是先前枣花酥卖的好,说是治了病,可能是他信了,想给他爷治病,不过都是随便说说的治不了病,但是林静好还是准备给他做一锅带回去。
年轻人一听就赶忙问:“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了,我和他做了约定,他会给的。”林静好指指那个孩子说。
“超子哪能有钱,我给你。”他说着就把手伸进口袋里面,摸出来几张钱。
“原来你叫超子。”林静好笑着对小男孩说,然后把鸡蛋仔出了锅。
“哇,你这做的啥啊,这么香?”这味道一出来,年轻人立马就探着脖子往前伸了好大一截子,这啥味儿啊,也咋没闻见过。
“这是鸡蛋仔,我在这里摆摊卖这个。”林静好把鸡蛋仔一个一个分开,然后夹一个给他看看,才装进袋子里面。
“鸡蛋仔?没听说过。”他咽了口口水,然后看林静好一装就装了二十个,想着也不少,又看了看她招牌上面写的,抽出来两毛钱,递给她。
“不用,我真和超子说好了,做人要言而有信。”她把钱推回去,又低头看了一眼瞅着他俩的超子,见他也盯着自己,就把牛皮纸袋子递给他说:“你还记得你和姐姐说好了什么不?”
他接过去,仰着小脸,看着林静好,一字一句的说:“谢谢。”
依旧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话,声音还是沙沙尖尖的,但是这一次说的异常清晰,声音也高了一些。
旁边的年轻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小表弟,他表弟的毛病就算是在邻县,那也是全家都知道的,自从他妈跑了,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谁都说这个孩子可惜了。
他经常会被他爷爷派过来看这爷孙俩,对于表弟这个毛病,知道的只比别人多,不比别人少。
他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他说话了?是不是真的啊?不是做梦吧?
拉了拉愣住的表哥,超子抬头看着他,又晃了晃手里面的牛皮纸袋,意思是,我们可以走了。
他表哥云里雾里的拉着他的手,走出去一截子才说:“你刚是不是说话了?你在跟我说一句,快快,我是不是听错了。”
超子看了他哥一眼,没出声,把他的手甩开,又朝着林静好的摊位跑过来,把手里面先前攥的紧紧地钱塞在林静好的手里,然后跑回去,牵着他那个傻愣着的哥走进了巷子里面。
林静好看着手里面的五分钱,把它们一张一张的摊开,然后履平,又看看张美兰红了的眼睛,没说话,头一次把收到的钱揣进了自个儿的口袋里面,这个钱,她舍都舍不得花。
这一下午,林静好早早就卖光收了摊,回家吃了饭就乐呵呵的去厨房开始准备新品,吴艳芬见她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就问张美兰:“这是遇到啥好事儿了?”
张美兰琢磨了一下,兴许是因为下午超子那回事,就给吴艳芬说了这个孩子的事儿,说他下午竟然和林静好说了话。
吴艳芬一听,这是值得高兴,那个老梁头她也听别人提过一嘴,也见过他的小孙子,之前还替他可惜了半天,没想到竟然就说话了,还是对她孙女说的,顿时间,她觉得她孙女的了不起又升了一层去。
把做好的新品收拾好,林静好就开始坐在桌子前面涂涂写写,吴艳芬和张美兰都不打扰她,早早就进了里面那屋子说话,林静好收拾好了,也就直接睡了觉。
新品她没有在早上的时候急着带出去,因为并不多,也不太适合早上卖。
于是,第二天下午,就有不少人瞧见林静好那个三轮车改良过的小木板车上面又多了一个小盆,白色的小瓷盆里面站着一个个白白的小圆子,它们一个挨着一个窝在里面,看起来软绵绵的,让人瞅着就想咬一口。
不过,盆上面的小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