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块新布,坐在缝纫机前。
今儿卖完也有些运气的成份,没想到能遇到小红,林静好可不觉得这广告得靠小红一个人打,刨去成本,其实今天已经赚得不少了,一天两块钱,一个月就有六十块呢,这也比外头上工的人赚的多,但是她可不满足于这一点。
晚上,林静好一个人在厨房里面捣枣泥,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走廊里头没什么人,林静好也就放轻了动作,生怕吵到别人。
可总有人不怕,于是,她刚把枣泥捣碎了要炒,就听见那楼道头儿妇女的碎碎念。
“老张家跑了的那个闺女回来了,你知道不?”邻居甲说,边说还边咔咔磕着瓜子,楼道里的回声可真不小。
“还闺女闺女的呢,带回来的那个才是个大闺女,我瞅着就是她老公不要她了。”邻居乙说,语气里面充斥着各种嘲笑。
“我看人还支了个摊呢,好像在公交站附近,我家老头子今天出去瞅见了,还真不少人买。”邻居甲又说,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这还不是靠着刚子吗?那行头还不是刚子去买的,我瞧着她们娘俩就是看刚子现在好了,回来能蹭多少蹭多少的!”
“可不是,那三轮车可不少钱呢。”
“等人赚了钱再跑,刚子才是得不偿失。”
……
第009章
林静好把捣碎的枣泥放进锅里,眯了眯眼,又从袋子里面拿出来不少大枣,四十个怕是不够卖了。
直到半夜,林静好才睡下,她整整做了九十个,有六十个是给明天卖掉的。
天还没亮,林静好就起了床,入了秋,天就变冷了,她找出来一件蓝色的长袖衬衣,一条洗的发白的卡其色裤子,穿上有些松,就是稍微短了点,想必是她之前的,不过这样更好,省的卷边儿了,把衬衣塞进裤子里面,在抽出来一些,林静好才拿着梳子站在镜子前面。
不慌不忙的把头发从中间披个齐缝儿,编成两个对齐的麻花辫,她的头发像张美兰,稍微有些黄,额头前面和两边的碎发不少,这么一扎,还衬出了两个头拐子,林静好笑笑,然后把麻花辫稍微挑松了一点,这才满意的对着镜子点点头。
吃了饭,林静好和张美兰就推着车走了。
这摊儿一出,铁板一热,香味一出,小红就小跑过来买了两个枣花酥,还偷偷摸摸的和林静好挤眉弄眼的说她早上特意没有吃早饭,林静好有些哭笑不得,挑了两个看着大些的给她煎上。
有个老客户,就不怕新客户,尤其是这个老客户还是个爱吹牛逼的老客户,本来就不大的县城,小红几乎是过去一个人都能打上招呼,也都会吹个牛逼,有的买账,有的嫌贵摆摆手,不过好在林静好的火没白烧,一个一个的卖掉了早高峰,临收摊王大爷还来买了两个,照样让她好了送过去。
十五个,赚了一块五,林静好没急着把钱给张美兰,反而是装了起来,也不着急回去,直接在整个铁盘上面都刷上油,一口气煎了三十个,又把从家里拿的饭盒掏出来,趁着热乎放进去盖严,和张美兰说:“妈,你先回去歇会儿。和奶说我中午不回去吃饭了,我去市场买些东西。”
“你不吃饭咋行?”张美兰皱了皱眉头,这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呢。
“没事,妈,你先回,我饿了这不有枣花酥呢。”林静好笑着举了举饭盒。
早上的高峰期过去之后,公交车来的就没有那么快了,林静好看了看站牌,县城的公交就一辆,她站的这边是朝南开的,对面是朝北开。
站不少,全部都是工厂,机械厂,服装厂,手表厂,玻璃厂……南方还是发达一些,厂子也多一些。
林静好抱着怀里还热乎的枣花酥,吸吸鼻子,瞅着公交车站稳,林静好才抱着盒饭上了车。
车上的票员倚着扶杆站着,腋下夹着一个黑包,上头一圈铁,铁上一个夹扣,站在门边问她:“到哪?”
“玻璃厂。”林静好说着递过去一毛钱。
“五分。”票员打开包,票包里一层一层的,她把一毛钱放在其中一栏,又摸出五分钱递给林静好,把夹扣扣好说:“去送饭吧?你一上来就一股子香味儿,香甜香甜的,做的点心?”她指指林静好手里面的饭盒。
“嗯,枣花酥。”林静好笑着说。
“哟,名儿还挺好听,是什么?”这送饭的大多都是送个米饭或者粗粮炒个菜什么的,枣花酥还是头一次听说。
“把枣儿剁成泥炒一下,卷了油酥煎煎,在做成小花的模样,就是枣花酥了。”林静好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说了出来,边说还边打开盖给那票员瞧了一眼,这盖子一开,香味就飘得更远,整个车上都充斥这枣泥香气。
“我天,这个味儿,这还早上的,我就开始冒口水了,这可咋整。”这票员瞅着也就二十多岁,眼睛瞧了瞧枣花酥,看见那模样又说:“这模样是咋做的,真好看!”
她声音不小,坐在后头的两个人听了,都伸着脖子瞧,就连那司机都说:“大闺女,你这饭盒一打开,可把人馋死哟。”
林静好笑笑然后从那里头拿出来一个枣花酥递过去说:“要不你尝尝?”
“那哪成啊,你这是给人送饭呢。”她忙摆摆手,咋好意思吃别人要送的饭呢,看着林静好也不大,八成是刚嫁到县里头的小媳妇。
“没事儿,我这做的多,本来我也是在解放街口那个公交站摆摊卖枣花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