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气派，看得莫靳一愣一愣的。
半晌，他轻笑着开口：“你看看你，爹叫你回来还能有什么事？咱们不是一家人么，一家人就该住在一起，不是吗？”
莫寒歌猜到莫靳不会对莫宁瑶说实话，但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既然一家人该住在一起，五年前他又为什么非要把瑶瑶赶出府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难道，就因为五年前他不在府上，没有人护着瑶瑶，所以瑶瑶就该搬出府去？那太荒谬了！
莫宁瑶挑眉，似笑非笑的瞥了莫靳一眼，“哦？一家人？”
莫靳被她那一眼看得心慌慌，却还是勉强着笑意，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可惜，莫宁瑶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反正她已经回来了，她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他们玩儿！
于是，莫宁瑶转身对莫寒歌说了一句“我先回瑶华院了”，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大厅。
望着莫宁瑶离去的背影，莫靳的脸色很是难看。
莫雪鸢站在一旁，目光深邃的盯着莫宁瑶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良久，莫寒歌清冷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爹，不管你对瑶瑶抱有什么心思，我都希望你能慎重。”
这番话，似警告也似提醒。
具体如何，还是要看他自己怎么做了。
他太清楚，现在的瑶瑶，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瑶瑶了。
虽然在他面前，她依然如初的‘天真烂漫’，但他知道，她的心，已经被伤了。
微笑的背后，承受的是遍体鳞伤的伤害。
要知道，五年前的瑶瑶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
她才十六岁，就受到了非一般的对待。
先是未婚先孕，再是被赶出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这换成是谁，都不一定能像她这般坚强。
莫靳蹙眉，他总觉得，莫寒歌这话是要告诉他什么。
可到底是什么呢？
见莫靳陷入了沉思，莫寒歌也没有打扰他，目光幽幽地盯着一旁的莫雪鸢看了一眼，便也转身，离开了大厅。
莫雪鸢捏了捏手中的手帕，咬着下唇，眼底是坚强。
大哥眼里一向都只有瑶姐姐，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她不嫉妒，她不羡慕……
可惜，她浑身哆嗦的模样，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莫寒歌走后，莫靳也压根没再去管莫雪鸢到底是为什么来大厅。
此时此刻，他觉得他需要好好想想。
莫寒歌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那番话，那么，很有可能，问题就出在莫宁瑶身上！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女孩子，还是被赶出府的女孩子，能有多大的作为？
良久，莫雪鸢走上前，乖巧的行了个礼，“爹，鸢儿先退下了。”
她看得出来，莫靳现在没有功夫搭理她。
她与其待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的站着，不如回她的鸢芝院。
果然——
莫靳没有出声，只伸手一挥，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莫雪鸢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霎时间，大厅内就只剩下了莫靳一人。
空荡荡的大厅，寂静的可怕。
大厅外，落叶飒飒作响，也无法敛去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