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那块碎片,思索了片刻,在看着她的手臂摆在自己面前时,说真的他完全下不去手。
他明知道聂然说得对,这种方法很好,但是……但是会让她受伤不是吗?
人人对疼痛都敬而远之,偏偏就这妮子总是用见血的方式去解决。
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霍珩停留在半空的手迟迟没有动,他眼底的迟疑和不舍聂然都看在眼里。
于是她收回了手,说道:“行了,和你开玩笑的,我要去安远道聊聊,你快点回去吧,现在这个时间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你开玩笑?”霍珩一愣,随后带着一丝恼怒的愤恨,“你个坏妮子!”
但他到底也没敢对聂然做什么。
扑过去?他怕被聂然到时候真的给自己来一刀。
揍她?他怕到时候这妮子翻脸不认人,到时候苦的还是自己。
所以,除了说那么一句之外,根本没办法做任何事。
只能安慰自己,这妮子愿意和自己闹,这也是变相的对自己的一种改变。
聂然把气恼地霍珩打发走了之后,重新拿起了地上玻璃碎片,凝视了片刻。
在她把玩之际,她细细地看着碎片里的倒映,姣好面容里一双唇畔勾勒起一抹若有似无地笑,但眼里却带着彻骨冰冷地寒意。
聂然握着手里的玻璃碎片,起身往安远道的楼层走去。
电梯只上升一层,就停了下来。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聂然从电梯内走了出来,一路没有停顿地走到了安远道所在的房间,她敲了几下门。
屋内没有任何的反应。
聂然也不急,继续敲。
大有一种你不开门,我不休的样子。
过了许久,门内总算有了反应。
一阵脚步声之后,门“哐当”一下被猛烈地拉开了,安远道愤怒而又铁青的脸色站在了聂然的面前。
聂然不以为意,站再那里,口气轻飘地问:“能聊聊吗?”
安远道阴沉得犹如黑炭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到她这样随意的样子,愤怒地道:“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过惩罚?你用这种危险的方法来治疗一个人,最后导致了恶性事件的发生,你难辞其咎。”
聂然本来上楼是和他说正事的,结果没想到安远道却把火气撒自己身上,要比嘴利索,谁能比得过她。
聂然靠在门框上,笑着道:“但至少我是好心,没有恶意。”
“你没听过好心办坏事么!”安远道毫不客气地还嘴。
“那也总比芊夜的恶意杀人强吧。”
聂然的一击即中让安远道彻底倒毙,没有了战斗力。
本来么,他就不是善于和人斗嘴类型的,他是属于呵斥训骂的那种人。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安远道气愤不已地站在那里。
聂然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关于芊夜了,她现在跑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抓回来?”
安远道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不想聂然却直接惊呼道:“你不会是想要拿我当替罪羊,来保护你的好学生吧?”
“你说什么?”安远道一愣,随后带着怒火大声地回答道:“你放心,芊夜的事情我一定会秉公处理!”
“那什么时候呢?马翔马上就要被接走了,我们也该启程回去了,可芊夜现在拒绝回去,凭你一个人的能力应该没办法从葛义那里把人带出来吧?”聂然扬着眉,一副给我一个交代的模样,气得安远道心里的火气一点点地往外冒。
“我就是拼了命也一定把她带回去,这点不需要你操心!”
聂然点了点头,转而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似得,“可是我现在有更好更快捷的方法,你要听吗?”
安远道迟疑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是在打量她说话的真实性。
可聂然却压根不容他想想,从他身边侧身穿过,径直走向了屋内。
门再次被关上,大约二十分钟过去后,就听到屋内传来安远道一声大吼,“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这样做!”
“那我就只能认为你是想故意替芊夜开脱。”聂然完全没有被安远道的怒火所吓到,依然坐在那里,悠悠地道。
安远道气得站在那里,指着她的鼻子道:“聂然,我虽然不是你的受训教官,但也是部队的教官,你说话最好有点分寸!”
聂然当下也冷下了脸,“我有分寸?那你的分寸呢?芊夜是你的学生,所以你就决定拿我当替罪羊了吗?!借着教官的身份来打压我?”
安远道只是想用聂然会用这话来回自己,话语中像是被逼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瘪喊道:“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为什么不肯去抓她回来?刚才你明明可以有办法抓住她,可你却眼睁睁的放她离开,你敢说你没有私心?”聂然一如质问芊夜一样质问着安远道。
安远道怒着道:“当时她扣着何佳玉,我怎么能去抓!”
“可你是教官啊,是你一手栽培的她,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你却不能制服她,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
“她有人质在手,我怎么能轻易的做出举动!”安远道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看上去是被聂然给逼到了底线。
但聂然不以为然,甚至言语间变得更加尖锐了起来,“有什么不能的!当初古琳作为人质的时候,你的好士兵不也做出了最轻易的举动了吗!这点你就应该好好跟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