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缓缓地勾起一个微笑,俯到他的面前,近乎蛊惑一般在他耳边道:“所以啊,你连感官都已经麻木了,到底谁需要心理疏导?”
孙医生眉宇微拧了拧,呢喃地回答:“是……我……”
“没错。”聂然得到了满意地答案后,手里的杯子一挥,“哐当”一声,玻璃杯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激得那名孙医生心神一震,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起来。
“你!”他惊骇地看着眼前的聂然。
聂然坐在那里,很无辜地道:“孙军医你怎么了,还好吗?刚才你脸色好差啊。”
“你会催眠?!”孙医生瞪大了眼睛问道。
“什么催眠?”聂然一脸茫然地问道:“我不是来心理疏导的吗?”
“你!你!”孙医生坐在她的对面,却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作为一个专业人员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别人催眠了,这可是大忌!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还不知道聂然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愣了一分钟后,他决定先去洗把冷水脸冷静下比较好!
聂然看着孙医生落荒而逃的模样,冷冷地一笑。
敢催眠她,不自量力。
真当她扮了弱者,就成弱者了?简直笑话!
等这次演习一结束,所有事情也就全部结束了。
还有两个星期就要演习了,再忍两个星期就全部结束了!
……
部队的日子每天都过得像同一天,聂然还是每天会去训练室,但依然不会握枪,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神情也没有了当时那样纠结了,好像一切情绪都沉淀了下来。
其他的男兵看到她每天都来训练室做雕塑似得,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除了一样不同。
那就是自从那次聂然和孙医生“聊天”之后,孙医生看到她就不怎么开口了。
可碍于师长的命令,又怕自己说了实话会被师长说无能,所以聂然还是会准时一个星期的一三五下午去报道,但是孙医生就让她喝茶坐着,不再开口了。
聂然看他这么乖,也乐得清静,下午就坐在医务室里喝着茶水休息。
然而就在她掰着手指算演习的日子时,一天半夜里2区部队里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
“哔——”
那种紧迫的哨声一如当初在预备部队里一样。
好久没有听到这种哨声的聂然下意识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快速地穿上了衣服冲出了出去。
只不过,当她看到外面空荡的宿舍楼道时,才恍然醒悟了过来,自己已经不再预备部队了,而是在2区部队里。
也不是士兵,而是一个炊事班的打杂的。
习惯可真可怕啊!
聂然拿着外套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将衣服丢在了床上,站在窗口看了眼外面训练场的情况。
所有士兵这时候已经全部整装完毕,他们全副武装完毕整齐划一地跟随着教官往某个地方快速跑去。
这是开始演习了吗?
就在聂然疑惑的时候,宿舍外头有人在敲门。
“叩叩叩——”
“聂然,你醒了没?陈班长让我和你说,咱们炊事班紧急集合!”
是王班副的声音!
聂然在听到紧急集合后,马上走到门口并且打开了宿舍的大门。
“我们炊事班也要集合吗?”她问道。
王班副焦急地点了点头,“是啊,这次全区大集合,估计有什么事情吧,你快点,别迟到了!该带的东西一样别落下。”
“一样别落下?”
按理说他们炊事兵几乎不需要全副武装,因为他们只需要在后厨把饭菜准时做好就可以了,除非……是遇到什么大事。
聂然这下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快速的整装就绪后跟着王班副朝着食堂集合。
她是最后一个到的,其他男兵全部已经排列完毕。
陈班长看了她一眼,也知道她住的地方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地方,晚了十几秒也算合格。
于是他让聂然快速入队。
再一次重新报数、稍息后,陈班长这才严肃地开口,“我刚接到消息,我们部队要和其他部队一起作战,我们炊事班这次也要去!记住了,他们在前线打仗,我们就要在大后方保障每个士兵的后勤!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作战?
怎么这么突然?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要演习了,怎么这个时候毫无预兆的就要作战了?
炊事班的其他男兵也不禁为此也议论了起来。
陈班长看他们在那边小声讨论着,脸色马上难看了起来,板着脸怒声训道:“听没听到我的话!”
众人们立刻收声,齐齐喊了一声:“是!”
整个炊事班的人跟着陈班长快速的朝着训练场赶去。
这次除了他们炊事班的人员外,还有医务室所有的军医,包括那名孙医生。
看到熟人的聂然冲着孙医生笑了笑,可惜孙医生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缩在人群里装作没看到。
聂然知道他这是上次的“聊天”的后遗症,也不纠着他,快速地跟着大部队往目的地走去。
2区其他士兵已经离开了,炊事班和军医是属于最后一批。
飞机坪上还剩下一架直升机正等待着他们。
所有人紧张有序的上了直升机,安静地坐在那里。
没过一会儿,轰隆隆的螺旋桨声音响起。
机舱内炊事班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