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抬眸时见阿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秀眉微蹙:“怎么了?”
阿芷松开手,立在床边,忧心忡忡地道:“公子中毒了。”
她心头一惊:“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芷急忙回道:“昨夜公子酒醉不醒时被刺客偷袭,虽然肖骛及时出现,还是被伤了手臂,中了十日灭之毒。”
她急声问:“师兄现在在哪?”
阿芷道:“湖心亭。”
她飞身落入湖心亭的时候,令狐玄正同轩辕一扬和南宫子珩坐在石桌前悠闲品茶呢,完全不是一个即将受死之人应该有的模样,看到她,勾唇一笑:“小师妹还是很关心我的嘛。”
她也懒得理会,上前拉过他的手腕搭上脉搏,面色沉静如水。
一片沉默中,令狐玄挑眉轻声问:“你看我是不是快死了,这回好了,你走不了,赶快给我配解药去吧,谁让你把我灌得烂醉如泥,你要负责。”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坐在石桌前倒了杯茶水,轻轻喝了一口:“嗜血苍猊的十日灭用了七十二味毒药,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南宫子珩轻摇折扇似笑非笑:“所以……”
她目光平静:“墨封应该有解药,不过,墨封在闭关,至少一个月以后才会出关。”眸中一亮:“或许……”
令狐玄忙问:“或许什么?”
她沉吟了一下:“冷血青鸾也会有解药。”
令狐玄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长叹一声:“你还是让我死了吧。”
电光火石间,她猛然想起嗜血苍猊死前对她说的那句话,莫名紧张起来。
令狐玄看了看她,苦着脸问:“你不会真想让我死吧。”
她怔怔摇头:“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嗜血苍猊临死前问我的那句话。”
令狐玄忙问:“他问你什么了?”
她眸光闪了闪,没说话。
令狐玄急得直拍桌子:“说呀,他到底问你什么了?”
她手指慢慢握紧衣袖:“他问我到底能为墨封付出多少?”
话音一落,整个湖心亭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极为诡异。
令狐玄愣了半天,干咳了两声:“或许,乱问的吧。”
她神色越来越焦灼:“不会,一定有问题。”眸子里急速闪过一丝慌乱:“不好,墨封一定出事了,我要马上去趟玄华堂。”
言罢,起身要走,被令狐玄一把拉住,他气得七窍生烟:“拜托,你师兄我还中着毒呢。”
她回头看他一眼:“我会让阿芷送解药回来。”挣开他的手,转身走了几步,又猛地顿住,回头望向轩辕一扬,恰巧,他也在望着她,眸子里的情绪纷繁复杂,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去一一捕捉了,只是沉沉说出两个字:“保重。”
正准备离去,却见白云飘飘的远处飞身而来一袭玄色身影,带着那抹独特的凛冽气息,山峰一样,落在她身前。
他俊美邪魅的面庞极为苍白,狭长眼眸里的柔情思念像喷薄而出的火山岩浆,在空气中肆无忌惮地蔓延,他旁若无人地深深凝着她,缓缓勾唇一笑:“还好,你没走。”
随手一扬,把手里的瓷瓶抛给了令狐玄,目光却依旧凝在她的面上,淡淡吐出两个字:“解药。”
她探查到他的气息极为不稳,急忙拉过他的手腕,搭上脉搏,面色瞬间白了:“怎么会这样?”
他漫不经心地道:“苍猊在玄华洞布了心魔阵。”顿了一下,苍白唇角浮起一抹惬意的微笑:“不过,这样也好,你不会轻易离开了。”
言罢,他的目光瞬时暗淡,身子晃了晃,山峰崩塌一样,颓然倒了下去。
她下意识上前撑住他的身子,急声呼唤:“墨封!墨封!”
不远处传来令狐玄冷淡的嗓音:“拜托,你师兄我中毒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急呀。”
她怒瞪他一眼:“他伤得很重,若不及时疗伤,修为会尽数毁掉。”
令狐玄懒洋洋地把玩着手里的瓷瓶:“这样不是很好嘛,以后江湖就安定了。”
她不想再跟他说话,沉声吩咐:“阿芷,帮我把他扶到客房。”
她跟阿芷扶着墨封走了两步,突然顿住,冷冷道:“如果不想我走火入魔,便不要来打扰我。”
足足两个时辰,当彻底打通他全身闭塞经脉,恢复他的全部功力时,她已经耗尽了五成功力。长期以来,她伤毒交加,又失于调理,身体状况本已大不如前,如今失了五成功力,于她而言,同被废了武功差不了多少。
安置好墨封,她已经脚下虚乏得迈不动步子了,喘息了许久,方拖着沉重的身子打开了房门,守在门外的四人,面色都无一例外的极为难看。
她扶着门框想应付性的笑一下都做不到,令狐玄拉过她的手腕,搭上脉搏,瞬间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问:“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吗?”
轩辕一扬的身子狠狠晃了晃,霎时面无人色,她拼命想解释,却越急越说不出话来,心口一阵剧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周身上下暖意融融,像似被温暖的阳光安抚着,经脉畅通,气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