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
团子根本不懂哥哥的意思,这个大家伙为什么在这里?哥哥会弹琴吗?我怎么不知道?
盛赞说:“试试看。”
他将琴盖掀开,露在团子眼前的,是白色的键盘。
他又说:“你的房间太小了,只能放在这里。”
这架钢琴就靠着团子用木板隔出来的房间外面,店里的地方本来就不大,这样一来,就更拥挤了,钢琴座椅旁就是两人吃饭的饭桌,饭桌上的菜盘子跟这个冷艳高贵的东西非常不相配啊!
“我,我不会……”团子不敢碰琴键,有些遗憾的说。
盛赞却坐在钢琴前弹奏起来,当然,如果那能算是弹奏的话。
整条三千巷深且长,每家每户都亮着温黄的灯,巷子里飘荡着胡乱弹奏的音符,这是这条巷子里第一次响起这么高雅的音色。
这真的是一架钢琴呢!
***
团子小心的在盛赞身边坐下,她好小一只,只需要一丁点放屁*股的位置就行,她将手也放在琴键上,触手,是非常温润冰凉,轻轻压下去,就能听见很沉很沉的音,她松开手,键盘灵巧的跳起来。
指腹麻麻的,过电般窜进了心里。
然后,不自觉的就想探寻得更多,下一个音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是高还是低?
停顿时,可以听见毛妈在隔壁与毛爸细碎的争吵着什么,那是她所熟悉的,而面前这个,是她所陌生的。
团子将两手都放在了琴键上,她需要伸长手臂才能完全触碰到所有的琴键,她像大人那样拥抱她的孩子,或者是,她被音符笼罩。
在她间隙按下琴键时,有一些不属于此时此地的声音没有逃过盛赞的耳朵。
他站起来,透过木板之间的缝隙观察外面,团子好奇的也想过去,却听他说:“继续弹,不要停。”
空气中渐渐弥漫一种刺鼻的味道,盛赞说:“我出去一下,继续弹,不要停。”
团子根本就不会弹整段的乐谱,她甚至不能分辨哆来咪的位置,但盛赞说让她弹,她就不会停。
一开始小心的试探变为整串整串的有些刺耳的胡乱弹奏,团子用尽力气的将手指压在键盘上,不让音符与音符见有一秒的停留。
因为她闻到了汽油的味道,因为她很害怕只要一停下来,就能听见外面的一切。
隔壁冒家小馆已经没有了谈笑声,食客们纷纷避开逃走,外面火光四起,家家闭门不出。
乱弹在三千巷的上空回荡,盛赞盛赞单刀赴会,看着他的家让人围了整整三圈。
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火光照亮了面前的人,他问秦岚:“你想干什么?好玩吗?”
秦岚说:“我要烧了这里。”
***
“为什么?”盛赞皱起眉头。
可秦岚不能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要说,我跟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争风吃醋?还是要说,你今天在套房里没上了我我很不爽?
这个耻辱让她愤怒的想要一把火烧光这里的一切。
毛妈胆子大的探出头来,小声喊:“阿赞……”
毛爸拽着她已经发福的腰身低吼:“你不要命啦!”
盛赞说:“我没事,你们不要出来。”
说完,屋内的刺耳琴音更加大声。
盛赞真心觉得女人是一种非常不可理喻的物种,就因为我今天拒绝了你,你就要烧我家的房子?
就算你是大小姐又怎样?你敢带这么多人来封了我家,让这里住的老人和孩子惶惶不安,我就敢以下犯上。
但在那之前,他说:“闹够了吧?别逼我。”
秦岚眼里的愤怒更甚,逼你?我tuō_guāng了要给你你不要,是你逼我的!
十几年,她喜欢了他好久。
既然得不到,不如毁掉。
这里是三千港,我秦岚想杀个人,再容易不过。
盛赞盯着秦岚手里的打火机,趁其不备的闪过去近身攥住了她的手腕,另一手卡主了秦岚的喉咙。
“你现在做决定,或许我可以改变主意。”秦岚一点也不相信盛赞敢做什么,她的后背贴上他的胸膛,低低私语。
疯子。盛赞皱着眉头,简直不可理喻。
“大小姐!”手下惊恐的呼唤,因为看见盛赞的小臂毫不留情的紧了紧。
“呃……”秦岚挣扎着呼吸,脸色涨红,被火光一照,有些狰狞。
盛赞的底线是什么,这世上,只有毛毛见过。
***
“盛爷!”一道声音穿过一圈圈围住盛赞与秦岚的人墙,透进来。
小弟们纷纷让出一条走道,过来的是秦五爷身边的人,这人脸上表情不变,仿佛盛赞此刻臂弯里夹着的并不是秦岚的脑袋,也仿佛,三千巷内并没有那么多人拿着火把浇汽油。
他甚至还会笑一笑,笑起来不像坏人。
然后他恭敬的喊秦岚:“大小姐。”
秦岚对那人说:“陈叔,现在你看到了吧,盛赞对海龙帮狼子野心,应当以帮规处置!”
那个叫陈叔的人没有接话,却对盛赞说:“盛爷,我奉秦五爷的话接大小姐回去,五爷让您宽心,今日小姐的作为是过分了些,回去必定闭门思过以赔罪。”
这番话说得大声,在场的都听见了,算是给盛赞赔了面子。
秦岚从小被骄纵惯了,哪里肯吃亏,她被盛赞放开后,夺过了身边最近一人的火把,眼看就要点着盛记。
“小岚!”一声呼喝,秦岚顿住了手,不可思议的扭头看。
秦五爷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