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昕却忽地狡黠一笑,讨价还价道。
她腰折了些,整个人微微后仰,倒在韩均怀中。若不明真相地人看过来,说不得便会以为二人相依偎着在做些什么。这个姿势,身体心理上都着实有些不好受。
手下软腰纤细,手感极好,韩均不舍的很。
只到底还记得这是路家的花园子,虽然是未婚夫妻,但被人瞧见总归不好,尤其是路景修夫妻二人,怕是以后再不会放他进门。
虽然遗憾,韩均还是扶着路子昕站稳了地,慢腾腾放了手。
哎!叹口气,每每此时,他便总想着早日将人娶回家中的。
“这下该说了吧?”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不等她亲口说出,韩均总不放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她便又逃开了去。
“咳咳。”路子昕学自家二哥清了清嗓子,声若蚊蝇,小小细细地,“我说,我也悦你。”
不料忽一阵夏雷轰隆隆炸响天际,天色猛然暗沉下去,少女的话语便尽数被掩了。
可怜韩均侧耳半日,满心以为将要听见心上人的真心话,却只耳中轰然一声,错过了如此良机……
可路子昕说完,人早已跑了,遥遥站在长廊下,双手拢在唇边,对韩均喊道:“将要落雨啦!”
朝他低身福了一礼,迤逦走了。
路子闵亦从绿扶院来,见状便吩咐青檀拿了油纸伞,送至韩均面前,“韩世子。”
青檀低眉敛目,递了过去。
苦笑一声接了过来,韩均只见路子闵走了过来,道:“退之,天色不好的很,要看倾盆大雨将至,不若今夜便在客房歇息,让青吉回去说一声罢!”
“如此,便叨扰了。”
于是路子闵招过一个婆子,去路景修与齐氏处回禀了。
他知韩均今日有事要与双亲商议。
饭后,路子闵路子昕兄妹二人俱都回了院子,韩均留在正堂里,收眉正颜,撂了袍角拱手对路景修齐氏二人恭敬一礼。
“伯父伯母,晚辈今日来,乃是有事要说。”
“坐下说。”路景修仍是板着脸,齐氏便对韩均亲切地道。
他亦不多礼,坐在二人下首,将父亲齐安侯的想法说了。
“家父家母也十分喜欢昕妹,便仍想请了大长公主做个中人,再迎伯父伯母共同商议一番,纳征一事该如何办,却怕下人口舌有误,又担心书信不够诚意,这才让晚辈厚着脸皮来一趟。”
这是知会路家的意思,若对彩礼有什么要求,便一并提出来,届时两家好心中有底,不至于为此生了嫌隙。
一般来说这都是媒人该上门的,万没有女婿亲自来说的道理。
可大长公主身份高贵,肯做这个媒人已是看在韩均生母份上,自然不会两头奔波。
偏韩均不放心其他人,愣是亲自来了。
☆、099蒋家瘸子
路景修便道:“齐安侯未免也太多礼了些,一切按规矩即可。”
大関立朝百年有余,繁文缛节甚多,于嫁娶一事上自然有一套约定俗成的礼仪。韩家来问是表示尊敬,齐氏二人也并没有特别的要求。
“家父的意思是,过几日想要请伯母去府中做客,再仔细商讨一番。”
“如此甚好,我必是去的。”不待路景修说话,齐氏抢先应了下来,显见是对韩家做法满意至极。
韩均听了此话,起身又行一礼,道:“伯父伯母放心,家父几次嘱咐过晚辈,绝不敢有一丝一毫怠慢!今后也一定会对昕妹好,不叫她受半分委屈!”
这番表态,显然极得齐氏欢心,连声让他不用多礼,有空便来家中坐坐,不用拘束,又让他在外照顾好自己,切不可仗着年轻不爱惜身体云云。
语毕,一时无话,路景修便让他回了客房。
纳征一事,就这般定了下来。
又过了几日,齐氏果真接到了何氏的帖子,邀她到齐安侯府赏莲。
韩家有一大片莲池,乃是引了运河里的活水养成。
每到盛夏,数里青荷翻碧浪,池内荷花盛开清香徐来,其姿态各异颇为壮观,是京中十大名景之一。
路子昕自然随着齐氏一道来了,见过礼后便被打发到一处叫临漪亭的水榭中去,倒瞧见了顾唯与福芳郡主、林苏暖、施清徽等人也在。
见她来了,顾唯领头起哄,“哟,快让姐姐瞧瞧,几日不见,妹妹是越发清丽起来,怪道齐安侯世子对你穷追不舍呢!”
齐安侯府没有适龄的小姐,便拉了大长公主孙女福芳过来,权且招待这些姑娘们。
今日这聚会,还是借了大长公主的名头,只说是腾了韩家的园子办一场赏莲花会,她便算是主人了。
方才众人在此处,福芳郡主早已将韩均曾托她祖母上门提亲却被拒的事情说了。
二人未定下婚事前,此事自然不好大肆宣扬。但如今再说,便是一段佳话了,引得其余人等一阵艳羡,因此顾唯才这般打趣她。
路子昕顿时红了脸,羞涩地道:“顾姐姐说什么呢,昕儿可听不懂。”
说罢挤到顾唯旁边,不许再说。
知她面皮薄,怕惹恼了将人羞走反倒不美,福芳郡主就道:“她那一张嘴是出了名的,你们都别搭理她,只当人不在这里,咱们乐咱们的。”
于是众人都笑了起来,揭过这茬不提。
福芳郡主却看一眼施清徽,见她面色已有些好转,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顾唯与施清徽常不对付,每碰到一起必要挤兑她两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