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如今正在厅里等着呢”。
他拖拖拉拉收了书,摸了摸那丫鬟小手,到底不能久滞,这才不情不愿地磨蹭了过来。
“父亲,母亲。”他礼也不行,直朝二人随便叫了声,便大剌剌坐在一旁空着的椅子上。
先喝了口茶,齐玔这才转向齐二夫人,“母亲,你有事找儿子?”
他面上不高兴的神情十分明显,“儿子正读书呢,有什么事非得让我亲自来?叫丫鬟通传一声便得了。”
“你看看你,是不是昨夜又熬夜了?读书要紧,可也要注意身体才行啊!”
齐二夫人看着儿子眼下的青色,十分心疼。
“昨夜是谁伺候的玔儿?”她转过头,问刚刚和儿子一道回转的丫鬟汀兰。
汀兰是个模样齐整的丫鬟,细白肌肤瓜子脸儿,身姿袅娜纤弱,柳叶眉下一双长眼十分艳丽,端的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儿。
她往齐玔方向斜瞟了一眼,面色还有些尚未褪去的潮红,笑的颇有些意味深长,一把软软糯糯的嗓音就从水润丰盈的红唇里钻了出来。
“回夫人的话,是少爷房中的眉黛伺候的。”
齐玔刚要使眼色,奈何汀兰话已出口,便只好道:“母亲,眉黛伺候的很好,是儿子自觉科考将近,心中着急,不免看的久了些。”
“你着急是你上进,可她们没劝住你就是她们失了本分,你也不用求情,我还指着她多照顾你,怎么也不会罚的狠了,只是给个教训叫她们都长长记性罢了。”
齐二夫人不让他再说,示意汀兰出去,剥了颗葡萄喂儿子吃了。
齐玔想想,一个丫鬟而已,左右不过是罚些月例银子打两下而已,回头他私下贴补些再买些药膏就行了,何必多费口舌,便不再开口为眉黛说话。
“母亲说的是。”他点头道。
“玔儿,你母亲说的对,可不能太辛苦伤了自己个儿的身子。明日我就找你大伯母去,让她多拿些参片给你补补。”
齐二爷平日里是个混的,但在儿子面前一丝一毫的脾气亦无。
齐玔进门这么久了,除了那句“父亲”,看也没往他老子那里看一眼,齐二爷也不甚在意。
他陪着一脸小心,不等齐玔说话,端着笑脸又问:“你觉得昕丫头怎么样?”
“昕儿妹妹?”齐玔那双和齐玧一个模子出来的丹凤眼眯了眯。
好端端的如何问起她来了?
齐玔眼前浮现出表妹那俏生生的小模样,“咕咚”小声咽了口口水下去。
路子昕他也只在小时候常见,年纪大后除了年节之外很少能碰的上了。
一来齐二夫妻看的紧,生怕儿子有什么闪失,轻易不叫他出门见客的。二来是宋氏看的紧,路子昕但凡来了齐家,除了他们大房,哪儿也不乱走动。三嘛,就是齐玔自己也有些不想出院子,里头繁花似锦的,他哪里还有心思往外跑?
为数不多的印象里,齐玔只记得路家小表妹是个极俏丽的小姑娘。
小小一张瓷白的脸儿,琼鼻玉檀,有一双既灵动又清丽的眸子,神采飞扬十分动人。虽然年纪还小,身姿已是八九分玲珑。
眼见着长大了必是一朵儿娇娇嫩嫩的牡丹花,不知有多少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呢!
齐玔心里头悄悄肖想了会儿,看在齐二爷眼里,却以为儿子并不十分动心,顿时有些着急。
“怎么?你不喜欢?”
“父亲说的哪里话,儿子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许久不见,倒不大记得昕儿妹妹是何模样了,只约摸记得,似乎十分爱笑。”
齐玔一本正经地说道。
齐二爷和妻子听了,对视一眼,心下满意。
齐二夫人望着儿子,很是理解,“你将心思都用在了书本上,不记得也正常。”
她又给儿子剥了颗葡萄递过去,齐玔便就着吃了,这才不解地问:“好端端地,将儿子叫过来便问这个?倒不如问妹妹去,她不是熟的很麽?”
说罢瞟一眼齐玧。
齐玧冷眼瞧着他那番做派,再看看自己面前早已冷掉的茶水,压了压嗓子里的痒意。
方才说了那许多话,她早已渴了。
“妹妹自当是与昕表妹十分熟的,可此刻母亲却不是问我呢,我说了可没有什么用?”她递个眼色过去,笑的很是暧昧。
“只是我却知道,昕表妹十分惦记哥哥呢!”
她这话纯属瞎掰,可齐玧十分了解自家哥哥是个什么玩意儿,因此故意引他。
凭他在这里装的一派霁月清风,内里不过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怂包罢了。
平日里对院子里的丫鬟动手动脚就算了,若真叫他去勾搭路子昕,不先给他个念想,哪怕她在这里绞尽了脑汁,这位恐是动也不敢动一下的。
为了这样一个好哥哥,叫她搭上一辈子,齐玧想想就觉得命苦!
“当真?”
果然,齐玔一听,有些浑浊的眼珠就是一亮,盯着齐玧。
(晚上八点还有一章,比心么么哒。)
☆、044二爷出马(二更)
“自然是真的,妹妹诓你做什么?前两日咱们去庄子上时,她还问我哥哥怎的不来?我告诉她你如今正在苦读,十分辛苦,表妹还叫我带了果子给你的。怎的?可不是送了过去给你吃了的?”
齐玧瞎话是张口就来。
那日带回来的,不过是大房和路家挑剩下的一点,她前日已是得了宋氏的东西,懒得计较,便草草分了些叫人分别送到双亲和哥哥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