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一个侍女,与表哥已许多年不曾见了。青龙使新宠爱的夜心姑娘不喜欢奴婢,不给奴婢好脸色看,奴婢便想着找个机会离开卫都。今晚正巧在冬青阁看到表哥,便想跟着表哥一起投靠朱雀使。”
玄衣女妖仔细看了看我,扬声道:“先前我确实在冬青阁见过你!”
秋槐不语,我接着道:“奴婢走之前,已经和青龙使禀明了志向,青龙使也同意奴婢离开卫都。只是奴婢一直犹犹豫豫,不敢贸然打扰朱雀使,所以才一路跟了过来。”
秋槐仍不语,我也不知她信也不信。
蓝衣小妖深深低着头,语气恳切:“还请朱雀使赎罪,原谅小妹唐突!”
玄衣女妖也道:“朱雀使,上次梨幽因罪被诛,属下身边正少一个得力的帮手,我看这丫头也还伶俐老实,便让她跟着属下吧。”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秋槐,片刻之后,秋槐终于出声道:“好吧。”
我如释重负,扶着蓝衣小妖的胳膊站了起来:“多谢朱雀使!”
秋槐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道:“阿菱。”
秋槐无言地动了动嘴唇,像是默念了遍我的名字,她淡淡扫了我一眼,目光虽仍清清冷冷的,却不再似先前那般冰冷。
到得墨丘时,已是曙光初现。我因跟了那个玄衣女妖,便随她一起住在芙园,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凤凝,是秋槐身边最得力的属下,在魔界也有颇高的威望。
回芙园不久,蓝衣小妖就来找我叙旧,凤凝也没有多问,我便随着他到了一处僻静的幽谷之中。
我笑着说道:“表哥什么时候改名了,阿蓝,阿蓝,是蓝色的蓝吗?”
他终于将一直戴着的兜帽放下,露出那一张和云繁三分相像的脸。
“怎么,觉得这名字不好?”
“好,很好,很有亲切感。只是,我更喜欢你原来的名字,望——遥——”
望遥哈哈笑起来:“你倒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我亦苦笑道:“阿菱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哪里需要去改?”
待细细问起望遥之所以变成“阿蓝”的原因,才知道,原来那日我在不周山“无故”失踪,云繁、望遥请了沧羽师傅动用了不周十大禁术之一的“太虚忆境”,查探出我在百丈崖遇到了影魔和小莲,又与他们一起去了断崖。他们虽不知救我的杜衡是何来历,但已猜到我因是被劫去了魔界。云繁和望遥冒着风险来魔界寻我,终于知道了我在卫都养伤,而且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我听他说着,忽然便想起了一件一等一的大事,急忙打断他:“你可知,传说中具有毁天灭地之力的天心玉翡璧之心,已有半块落入魔尊黑曜手中了!”
望遥倒吸了口凉气,接着沉重地点点头:“果然!那日我们看到了你在断崖边与他们争执的场景,沧羽师傅已猜到你们是为了争夺天心玉,而且既然现在黑曜尚按兵不动,想必是还未得到完整的天心玉。所以这次我和二哥来魔界,不单单是为了找你,还要伺机混入魔族内部,最好是与黑曜越亲近越好,只有这样,才能随时了解黑曜的动向,才能有机会接近天心玉。”
我舒了口气,又问:“那你们怎么来了墨丘跟了秋槐?又怎么知道我在卫都?”
望遥神色有些微的古怪:“跟了秋槐,是因为我无意间救了垂死的凤凝……”
我恍然大悟:“难怪她在秋槐面前帮着我们说话,原来是你曾有恩于她!”
望遥草率地点了下头,接着道:“之所以知道你在卫都,是因为有一次二哥奉秋槐之命前去拜访卫都的青龙使,正巧看见了你,便打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你在那儿一切都好。”
我心跳漏了一拍:“云繁去过卫都?”
望遥微微侧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为了避免身份暴露,他没有多做停留,更没有与你接触,不过一直让我们好奇的是,魔界的青龙使,为何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而不是,把你关进大牢,或是让你自生自灭?”
我心底骤然升起一丝凉意,淡淡道:“因为我们认识。”
我将少年时期在不周山山下与烈炎相识相交的经过粗略说了遍,看着望遥的表情由震惊到担忧,再由担忧转为疑虑。
“这么说,你们算是朋友?”
我语气有些生硬:“以前算是,可今后,怕是当不成朋友了。”
看得出望遥仍是隐隐的忧心,我干脆说得直白:“我们虽是故交,他也三番两次救过我的命,可你放心,他不会以此要挟我,让我为他做事,我也绝不会这样做。”
望遥看我的表情带着试探,却也含着丝丝不忍心:“阿菱你知道,他毕竟是魔族,更是与我们交战的首领,凶狠好战是妖魔的天性。”
我不想与他继续谈论下去,只坚定地说了声“我知道”,然后问他:“云繁君呢?”
“黑曜要将墨丘囚牢中关押的囚徒迁往王城,秋槐派了一部分精兵押送,二哥也跟着去了。”
我顿时紧张起来:“他去了王城?”
望遥一笑:“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他忽然神色一凛,喊了声“大哥”。我们近旁,竟出现了风卓的幻象。
风卓神色凝重,看上去似乎疲惫不堪,他向来颇为严肃,此刻脸颊凹陷,肤色暗黄,更显出一丝沧桑。一开口,连声音都是疲倦的。
“好几天没联系了,在那边一切都还顺利吗?”他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