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风氏,兴致可以坏一大半,张楚生悻悻然。喃喃自语:“要不是太子殿下急命,我宁可这个天跳海,也不想进京对着风氏。”
“吧嗒”,大门打开,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探出身子:“我家风娘子问客人可是找她?”
“啊?”张楚生看天,下雪没日头,就没出来。这天要变吗?风氏居然也懂客套。
街道上北风狂,伙计让吹的受不了,缩回身子到门后:“客人不是,我就关门了。”
“是是。”张楚生跳下车,推门就进。风氏的铺面,格局都一样。最高的那楼她住着,张楚生边走边道:“怎么不是?下这么大雪看她,拿好酒来御寒。”
一蓬雪落下来,是楼上推开窗户。风氏似笑似笑往下撇嘴角儿:“哟?你给多少赏钱?骗软饭吃的小白脸儿,让你进来就知足吧。”
张楚生一滞,怕在院子里说让人看笑话,摆手道:“等我上去和你再说。”
车夫也不含糊,把车赶进来,行李搬下来,直眉瞪眼问伙计:“哪间是客房。”
伙计也撇嘴:“果然不客气。”
楼上风氏的房间,张楚生不客气的自己倒热茶,不喝暖手也是好的。风氏斜睨他神气:“太子殿下好吗?”
“差点断胳臂腿,你说好不好?要不是城外的接应及时,不是让水车挤死,就是残疾。”
张楚生长长出一口气:“到现在也没醒几回,所以我不想来,也没法子反驳。”
风氏幸灾乐祸:“石蛟世子不比他差。”
“石蛟?”张楚生聚精会神:“东海王在南海上和皇上开战,两个月前我亲眼见到世子在南海岸。你的消息可靠吗?”
风氏大白眼儿,不在意这动作让她娇好的面容大打折扣。把所有的鄙视讽刺一古脑儿送出去,是她此时的成就。
“不可靠!”
硬邦邦三个字。
以她了解的张楚生信了,茫然不知所措:“他是加急快马进的京,他来做什么……”
眸光闪烁精神百倍:“这是个大消息,传给太子殿下能挣好些钱。”
风氏轻蔑到失笑:“哦?”
“你想啊,能让王世子快马进京,还是打仗的时候,只能是新丰帝要说什么。”
张楚生兴奋的道:“风氏!想法子进宫打听,新丰帝说什么很重要。说不定是调兵增援,如果皇上能击破……。”
“做你的春秋大美梦!老娘看不下去你这傻子,实说吧,石蛟世子为见长公主而进京。他老子东海王打仗,世子爷想女人,仅此而已。”
风氏破口大骂。
“不不不,不可能!为个女人,哪怕她是长公主……。长!公!主!”张楚生垂涎三尺:“见过她的人都说生得好?”
他小心翼翼:“风氏,你在京里开业近一年,见过这位殿下没有?”
风氏冷笑:“见过又怎么样?你有胆子动我,动和我一样苦命的女人,敢有胆子动长公主吗?”
张楚生悄悄的抚平衣角,保养得当看不出三十还是四十的脸上悠然:
“如果你再怂恿我,我就试试。”
“护国王世子饶不了你!”
张楚生面上的精气神统统飞走,干咽下唾沫:“提他作甚!”上官知带来极大的愤怒,张楚生对风氏邪笑:“想我不想?咱们有日子没见。”
风氏眼神儿一瞟,又轻又俏的哼上一声。
张楚生扑了上去。
“哎呦,你这毒妇!”他捂着头退回来,手指缝里流出鲜血。
风氏手里晃动拨火的火钳,娇媚地笑:“哟,你以前不是很能吗?哄起我们这些没有家的人,一哄一个到手。怎么,如今不行了?”
她疯狂的大笑。
窗外有雪,把笑声淹没。
张楚生气急败坏,脑袋上又阵阵疼。他怕额头留疤,又怕脑袋出事,急等着看医生。
骂上一句:“恶婆娘,活该没人要!”拉开门冲出去。
风氏看着门在风里忽闪,云淡风轻的喃喃:“没有人要,也看清你面目,不要你!”
开门的伙计进来,把门关好,低声道:“娘子,您到底还受南国太子管辖,伤他的人不好吧。”
“哼!老娘脚踩的是京里地面,一高兴,老娘不回去了!哪里不是做生意?这些年我弄来的消息不少,可以换个自由身。至于他?”
风氏笑的更瞧不起:“小邱,张楚生最擅长女人身上下功夫,京里如今太平了,奶奶太太们买首饰脂粉的多出来,接下来,春闺寂寞的只怕多出来。不伤姓张的脸,让他施展不能,我在太子殿下眼里还有用吗?”
“娘子高见。”小邱释然。
“再说,姓张的色胆包天,我是见过的,什么女人都敢下手。他对长公主动心,咱们以后还能在京里呆吗?”
风氏回想刚才谈话,面上有疑惑:“借着把他拘在咱们这里,你去弄明白他和护国王世子可有前仇?听到护国王世子他就想翻脸,必有内幕。”
小邱答应一声,临走前劝风氏凡事小心。风氏微微地笑:“去吧,老娘比鬼精。”
……
檀板轻唱,鉴宝楼里人声鼎沸。张楚生躲在客房里咒骂风氏。他脑袋到额头的伤,近两个月里不能见人。
太子殿下哪能等两个月没有消息?
疯女人害自己不浅。
有人从窗外经过兴冲冲:“安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