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艰难吧,她想起来,他甚至不吃生鲜。
心口顿痛,确切的,类似钟磬撞击的感受。
“后来呢?”她问。
“后来,没有后来了,之后rc就真的成为了,除非有利益绝不施舍的集团,其实苏小姐,非洲如果不参与到全球化产业链分工里面来,是没办法摆脱贫困的,别人帮不了他们。”
然而实际上,rc还是在援助着这片土地,雨季,就捐药物,□□,就捐钱,经融危机,就发放贷款……更不用提rc给非洲带来了多少就业机会。他们,不正在帮助非洲参与产业链分工么?
她突然想起来在巴布贾村遇到的rc工程师,他们对她这样的志愿者充满了鄙夷,他们说——救急不救穷,非洲就是个无底洞,还不如靠rc。
也许,真的是这样。
苏叶看着河畔那边,广袤的稀树草原上,零零星星的高树点缀着荒芜原野,偶尔可见飞速窜过的野生动物,说不定转瞬就被更强大的猛兽所获。
弱肉强食,自然规则,没什么道理可讲。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周,也是有故事的人。
第31章r31
研究小组在村民的带领下一直溯流而上,太阳西斜时才到达小河的源头,村民说这还不算真正的源头,但再往上走会有猛兽出没。
勘探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这回他们准备也不算充分,回头大部队定是还要来的,于是就地又取了土层样本,在崔教授的提示下,连周边植物样本都采集了回去。
“为什么?”老肥感兴趣地问。
崔教授说:“这种石头看着圆圆滑滑,像鹅卵石,但比鹅卵石大得多,这是要经过长时间或者高流速冲刷河水搬运摩擦才能形成的,但我们可以看到,这条河流速一直很缓慢,我怀疑这里以前发生过剧烈的地质运动,土质里的东西跟植物根茎共同作用,产生了它表面附着的皂类物质。”
老肥听得云里雾里,还是点了头,苏叶则若有所思。
苏叶说:“所以也许这是地表很深的地方产生的物质,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些,都是经过剧烈运动被带上表面的,地底下才大量储藏着?”
崔教授眼睛一亮,“没错,并且在净度上会有不错的数值。”
这意味着——
苏叶蹦起来,“有开采价值!”
“现在判断为时过早,还得再勘察,中和考虑开采难度等等,复杂着呢,不过,很有希望!”崔教授说。
“好开心啊。”苏叶笑咧咧的,毫不掩饰。
回程大伙都困得不行了,苏叶也还在兴奋的状态里,睁着眼精神得很,她睡不着,看着窗外,漆黑窗子没什么风景,只反映着她的脸。
到了城里,众人又找了地儿吃饭才回酒店,老肥把苏叶送回学校。
已经是晚上十点,新装的路灯照地学校主干道干净明亮,路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苏叶走在路上,盯着自己的影子——这影子可来之不易,这路灯可不是之前就有的。
到了寝室楼门口,她回望一整条路灯带,绵延直向校门口,长长的,灯光暖黄,一派辉煌。
路途尽处,暗夜和着光,相互浸染,没有了明显的分割线。
她想起周浦深说——你想好了要说什么,再给我打电话。
他气极,她以为他不会记得她说了什么。
他还说——苏叶,且走且看。
“嗯,”苏叶看着路灯,自言自语,“且走且看。”
第二周上班的时候,苏叶站在楼底下,仰望rc的棕色旗帜,突然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碰一下她就要原地爆炸。
接下来的日子,苏叶就像是秋天望着自己麦田的农民,有了盼头,每天都满心欢喜,工作也感觉格外带劲。
转眼,元旦假期都快来了。
尼日利亚没有冬季,没有了温度和衣着的提醒,新年来得无知无觉,苏叶意识到的时候,是她竟然要结课了。
拉各斯大学有复习周,选修课要给主干课腾时间,提前一个月就要结课。苏叶至此,已经上了十六周的课,一共四个班,每周四节课。
提交结课申请那天,苏叶按下确定键,感觉手指有千斤重。
她始终记得,她的老师吴老先生,这位给中国棋坛作了杰出贡献的人,临终前仍旧抱憾,“小晚,我这辈子,战胜过许多人,却始终没有做到,让世界重新意识到,围棋发源于中国,属于中国,也将长盛于中国。”
老师这么多年,战胜了数不胜数的棋手,把日本国手都打掉了段,却仍抱憾而终,苏叶自认不如老师,她没有那么大的胸怀,也从未真正专注于围棋,她爱棋,却也只当那是一项兴趣爱好,甚至成为了国手,也从未想过放弃学业,让下棋成为职业。
来非洲,她的目标是周宪,但无可否认,当时姜姨说的:你可以教围棋,不止孔子学院,你可以上全校任选课——才是她下决断的最直接因素。
如今,她是不是也算完成了人生一大任务。
至少,她让来自十多个国家的学生,知道了围棋的根,在中国。
最后一堂课,苏叶一踏进教室就感受到了沉重的气氛,大伙格外安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想起自己大学时对待选修课的态度——终于结束了可以专心复习专业课了。
他们很多人曾经只是为了两个学分踏进这间教室,而今他们舍不得她,舍不得围棋课,她有些鼻酸。
喊了声下课,苏叶微微笑着,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