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站起来:“朕去瞧瞧。”
成贵吓了一跳忙道:“万岁爷三思,小林子虽是御药房的首领太监,到底是个奴才,万岁爷亲去探望,只怕不妥。”
心说,昨儿半夜去了一趟御药房,今儿一早上乾清宫便传的沸沸扬扬,虽不敢明着说,可暗里却议论的格外香艳,不是昨儿晚上自己就在院门外守着,知道皇上什么都没做,听了这些都以为皇上跟林兴成了事儿。如今可是大白天,万岁爷这刚下了早朝就往御药房跑,不定传出什么话儿呢。
皇上明白成贵的意思,这人在御药房到底不方便,可自己一再让她回来,她就是不愿意,皇上如今也颇为后悔,早知当初不把这奴才调去御药房了,想了想道:“朕记得,前些日子腹痛,吃的那个药叫什么来着,对,天仙丸,给小林子十丸,让她吃着试试。”
成贵汗了一下,十丸?当饭吃呢,而且,自己即便不通药理,也知道这肚子疼哪能一样,万岁爷这是病急乱投医啊。却也只得应着,跟刘玉退下,寻了孙济世要了十丸天仙丸去瞧林杏。
林杏心里把大齐的先帝们问候了一遍,自己这儿正懒得动,非折腾着赐什么药,害的自己还得迎出去,跪在地上谢恩,这一折腾肚子又有些隐隐作痛。
成贵本还不信林杏真病,不想这一看小脸刷白,的确是病了,忙道:“林公公快回屋吧,外头冷,回头再着了寒,可不得了。”看着林杏进屋躺下,才回乾清宫。
他前脚刚走,刘玉就道:“既是皇上赐的,必是难得的好药,我去给你倒水,先吃一丸试试。”
林杏哭笑不得:“哪儿有什么神仙药,得对症才成,哪有混吃的,你把药拿过来我瞧瞧。”
刘玉急忙拿了一丸给她,林杏闻了闻,不禁嗤一声乐了:“孙济世倒会起名儿,用天仙藤炮制的就叫天仙丸。”
刘玉:“可能治你的肚子疼?”
林杏摇摇头:“这天仙藤性苦温,入肝脾肾经,虽有行气化湿,活血止痛的功效,跟我这个病却差的远。”说着,拿着药丸凑在鼻上闻了闻,微微皱了皱眉:“去拿碗开水来,把这药丸子化开,这里头貌似还加了别的东西。”
刘玉一听就明白了,忙去拿了碗开水过来,把药丸子细细化开,林杏拿起凑到嘴边儿,刘玉吓了跳忙去拦:“你要做什么,不说加了别的东西?”
林杏:“你放心,我不是要喝,是想仔细闻闻。”见林杏放下碗,刘玉这才松了口气,不禁好奇道:“这药里加了什么不成?”
半晌儿林杏方道:“这冯国安的本事倒是不小,竟想出这个法子来绝皇嗣,这天仙丸的主药是天仙藤,无毒却是治疗心腹疼的良药,孙济世配来给皇上,倒颇对症,只不过,若是加了另外一味药就不一样了,刘玉你速去把孙济世找来,就说我有要事告知他。”
等刘玉走了,林杏看着炕桌上的天仙丸,这真是千日害人,没有千日防人的,变态皇帝实在招恨,太后娘娘这真是绞尽脑汁的要绝他的后啊,他还想生皇子,做梦去吧。
孙济世小跑着就来了,昨儿晚上从林杏这儿走了之后,孙济世是越想越后怕,若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致大齐绝嗣,便把自己的九族都千刀万剐了,也难偿其罪啊,谁不知这皇嗣干系大齐命脉,这正统的皇嗣都绝了,哪还有大齐啊。
自己不想得罪太后,这些年在太医院装聋作哑,只道独善其身,如今才知蠢得可以,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自己这个太医院院正,如何摘的清楚,尤其,皇上所用御药都是经了自己的手,又怎么逃得开,若不把此事查明白,早晚是泼天的大罪。
整整一宿没合眼,一直在御药房检查皇上所用御药,生怕出了什么纰漏,可检查了一宿,也没查出什么来,心里正着急,刘玉就来了。
一听刘玉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准是林兴发现了什么,忙跑了过来,进了屋,一见林杏就问:“林公公可是发现了什么?”
林杏指了指桌上的药汤:“这是刚万岁爷赐下的天仙丸,我已经用开水化开,孙大人不妨瞧瞧。”
孙济世愣了愣,难道问题出在这天仙丸上,端起碗嗅了嗅,又尝了一口,点点头:“正是下官亲手炮制的天仙丸。”
林杏:“孙大人,天仙藤味苦性温,行气止痛,治心腹疼最是有效,孙大人这方子用的极妙,只不过,孙大人不如再仔细尝尝这药汤,除了苦味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味道。”
孙济世忙又尝了一口,又一口,不一会儿半碗药都让他尝没了,放下碗:“仿佛有一丝凉之意,只是下官实在想不明白,这丝凉意是从何而来?”
林杏:“孙大人可知有一味药与这天仙藤极为相似,味苦辛凉,而有大毒。”
“林公公说的是雷公藤。”孙济世的脸色刷一下就变了,这雷公藤虽与天仙藤相似,却是大毒之药,莫说皇上万金之躯,便是老百姓所用药方里,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可轻用,如今却在万岁爷所用御药中发现了雷公藤,这还了得。
林杏见他有些站不住,让刘玉扶他坐在炕上:“孙大人不用如此,此事你知我知,他人断不会知晓,再有,之前御药房是王直把持,他安心要做手脚,孙大人如何拦得住,便有过错,也罪不至死,更何况,孙大人还可戴罪立功,只要找出这幕后下毒之人,想来万岁爷也会网开一面。”
孙济世苦笑了一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