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人生从周自横死的那一刻,就画上了休止符,可她也再没勇气自杀,她觉得,江东说的对,她死了恐怕也见不到她家老男人。
又安洗漱完了下楼,看见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有片刻恍惚,这个场景熟悉的让她产生了错觉,她不自觉走过去,立在厨房外,怔怔看着江东的背影发呆。
江东穿着军裤,上身也是军装衬衣,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又安的角度,能看见他小半个侧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松松的,有几分居家的慵懒随意,一样的寸长头发,甚至一样的高度和身材,站在厨房里,跟又安脑子里的影像几乎完全重合。
江东把稀饭盛在大碗里,回头就发现,又安直直望着自己,红肿的大眼睛里泪光宛然,江东暗暗叹口气,他从来不知道,这丫头原来这么爱哭,在他面前的又安倔强强硬的像一堵石头墙,把他所有好意挡在墙外。
显然,周自横跟前的她是不一样的,有着小女人的柔软和脆弱,可是扮演这种角色,令江东郁闷又酸涩。
江东把稀饭递给她,粗声命令:“把这个端到桌子上。”又安机械的接过大碗,有些失魂落魄的转身,刚走到餐桌前手一滑,一大碗稀饭哗啦一声摔在地上。
江东吓了一跳,急忙冲过来,一伸手就把她抱到桌子上,迅速把她的袜子拽下来,脚背上有一大片红红的烫伤,别的地方还好。
江东黑着脸问她:“药箱在哪儿?”又安摇摇头:“这些东西都是自横放的。”江东转身拿毛巾裹了些冰块过来,让她按着先止疼,自己去找药箱。
又安怔怔望着地板上的稀饭渍发呆,江东找到了药箱,拿出烫伤药膏给又安擦药,真的很疼,把裹着冰块的毛巾移开之后,那种火辣辣的疼,都有点钻心,又安最怕疼,尤其嫁给周自横之后,更是一点儿疼都受不住。
周叔叔给她上药的时候,总是很小心,很小心,她喜欢看他那么小心的对她,那时候,她会觉得,自己被这个男人珍视着很幸福,所以,她自己娇着自己,有一点疼就表现出十分来,让周叔叔心疼,女人总是会使唤这样的小计谋,又安也一样,而现在,真的很疼,给她上药的,再也不是她可以肆意撒娇的周叔叔,他是江东,冷心冷肠的江东。
又安咬着嘴唇忍着,心里觉得万分委屈,想哭又觉得丢脸,尤其在江东面前……江东上药的速度比周自横快多了,一点儿磨叽都没有,三两下就上好药膏,裹了起来,虽然很疼,但疼的时间相当短。
上好药,江东把她抱到椅子上,找东西收拾地上的碎瓷和稀饭,又安怔怔看着他发呆,从来不知道,江东还能干这些,在她印象里,江东总是高高在上的,不张嘴则以,张嘴就是说教,可现在的江东,虽然一张脸依然又黑又沉,却没数落她一句,收拾起这些家常的事儿,熟练又自然。
江东收拾好了,看了看又安,稀饭是泡汤了,给她冲了一碗燕麦粥端出来,配上花卷和咸菜,这顿早餐也说的过去。
又安吃的很少,吃了半个花卷就想放下,江东头也没抬的命令:“把花卷吃完。”并且把手里剥好的鸡蛋放在她眼前的碟子里:“鸡蛋也吃了。”
又安真没力气跟江东再吵,最省事儿的法子,就是按照他的命令来,又安听话的吃了花卷和鸡蛋,忽然听见喵呜一声,又安低头,脚边上可怜兮兮望着她的横横。
又安弯腰把它抱起来:“横横也饿了是吗?”江东拿筷子的手一顿,盯着那只猫看了一会儿,这只猫是宠物医院一早送过来的,江东还真没想到,周自横还有闲情逸致养猫,虽然这只猫的确长得很漂亮,可毕竟是个麻烦。
又安抱着横横,看了看自己的脚,脚刚碰到地板,就听到江东的声音:“想做什么?”又安看了看厨房上面的柜子:“横横饿了,那上面有猫罐头,还得给它准备猫砂。”江东两道又粗又黑的眉皱了起来,不过还是站起来,去拿猫罐头,并且准备了猫砂。
吃了饭,江东把又安抱到客厅窗边的休闲椅上坐着,小猫自发的缩在她怀里,他自己开始里外上下的收拾屋子,虽然有些不应该,可江东忽然觉得心情好起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身上暖暖热热的舒服,又安愣愣望着窗外发呆,车流人海,参差林立的高楼大厦,这座城市千年如一日的喧嚣,而她却觉得凄凉又孤单,身边少了一个人,她觉得,这座城市都仿佛跟她无关了。
佳琪进来的时候是江东开的门,佳琪忽然就想起天周自横住院那天,自己起的念头,当时真没想到那样荒唐的念头会成真。
江东拿了车钥匙在手里对佳琪说:“我大约需要两个小时,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又安。”佳琪点点头,江东看了又安一眼,就出去了。
佳琪走过来喊了两声,又安才有反应,抬起头:“佳琪你来了……”佳琪不禁叹了口气,从周自横的死讯传来,整个葬礼到现在,又安都像一尊抽去灵魂的娃娃一样,人还在,魂儿却没了。
有时想想,上帝真挺不厚道,给了又拿走还不如不给,又安的父亲如此,现在周自横也一样,佳琪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纤细的手腕上还裹着纱布。
佳琪从来没想过又安会选择自杀,佳琪更忘不了,她赶到医院时,江东当时的神色,那么恐惧的绝望在江东身上出现,令人不忍。
当时佳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