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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说,如果庄骏没有意见,她当然觉得好。
大夫人只当她是开心傻了,一脸笑容,当下就赏了她五两银子,叫她回来等她的好消息。
中秋节的前一天,深夜里,她看着与她同塌而眠熟睡的男子悄悄下床,开门,独站在夜凉如水的庭院中,天下女子都会为了感情烦忧,她不是圣人,要是说当初当他的通房丫鬟只是一时热血冲头,那如今应该怎么办?
是接受他们的好意,一路伴随他走下去,还是别当这妾室了?
庄骏并不清楚这些,过节了,他早上起来就给下人们发了赏银,如今府里的主子们也并不多,他给各院的姨娘都递了一百两的过节费,当然毋庸多说他对自己的亲娘还是有私心的,肯定悄悄多塞上些。
三姨娘见他脸色开朗,忍不住就拉住他说:“大公子,我有件事想求你?”
庄骏道:“三姨娘请说。”
三姨娘突然就站起身来叫庄澈出去!
庄骏正在她院中坐着,庄澈原也是在一旁傻坐,三姨娘忽然就打发他出去,他不明事理愤愤地瞪了他娘亲一眼,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庄骏见她的神色就知道了,这三姨娘能求他什么,必然是求她亲儿子的差事,说起来这庄澈年纪了不小了,比起庄修和他不过差了二岁,可文不成武不就每日里不是出去耍就是逗他娘亲院中的丫鬟们玩,偏偏到现在连个通房丫鬟也没哄到手,眼下她看着庄修一步步越来越能干,这叫她如何不为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揪心呢。
三姨娘亲自从丫鬟手中接了茶杯递给他,手指间有意无意地碰了他一下,一脸热络的表情:“宏康,我能叫你宏康吧,你看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是不是也照顾下你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他成日的吊儿郎当的,眼下年纪也不小了,我这一天天地看着心里实在是担忧啊!“
庄骏并没有失忆。
想当初,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想他死的人中分明就是有这一位,如今他好不容易把庄天佑打发的远远的,自己逐渐成长了起来,怎么可能就会忘记这一切,给她儿子创造机会呢,再说了,他庄澈分明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何必费这个力气。
不过,庄骏并不打算把他心中所想都摆开来给她看看,只笑笑道:“姨娘费心了,我有空找澈弟聊聊吧,看看他心里是个什么打算。”
三姨娘急道:“他能有个什么打算,大公子你要帮他想想啊!去家里头田庄当个管事,或者去商铺都行啊,怎么能我好端端的一个儿子还不如一个四姨娘呢!”
她这话说出来,让庄骏觉得费力敷衍她都没必要,当下就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出去了。
三姨娘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气急败坏中忍不住涌起了许多的念头。
她在几天前收到一个包裹,门房拿给她的大丫鬟莲玉,莲玉递给她的时候,她还有些奇怪,家里的亲戚早就不来往了,也没什么人记得她,谁会好心给她送东西,包裹一层层打开来是个装着糕饼的盒子,分了六个格子,几个品种,量很少都是以往她爱吃的种类。
她呆立了半响,抬手拿了一块枣糕放进口中,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以往记得她这些爱好的只有一个人,也只有他记得隔三差五地买回来哄她开心。
这个念头让她倏然而惊,立刻让丫鬟们都下去,把盒子中的糕饼都拿了出来,果然就在盒子底下看见了一封书信。
三姨娘认识的字不多,而当初这些字还都是庄天佑一点点慢慢教会的她,书信中的字只有寥寥几句:见字安好,吾在城中李记酒楼是留人,若有事可找李记掌柜。
就连落款都没有,可是三姨娘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字迹,从少年一直到现在多少年过去了,她可能不熟悉庄老爷的字迹,但绝不会忘记那个人的字迹。
今天求了庄骏不得,让她忍不住想去找他求救。
光阴从春天过到秋天,庄家的人赏了秋菊,吃了中秋的席面儿,周梦蝶等了又等,始终没等到庄骏来和她开口要扶她当妾室的这一天,反而不知不觉中等到他乡试放榜的这一天。
这天早上,庄骏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他吃了早食就去找庄修下棋,庄修勉强陪他下了二盘,忍不住就提出来要去酒庄看看,如今他对酒庄的生意很是上心。
这段时间庄骏收拢了茶庄的生意,只留下一间仍由丁姓的掌柜看着,其他两家繁华地段的铺面儿都已经改成了酒庄,这卖酒的生意越做越好,间间都丢给了庄修在打理,而那里的掌柜的都是从外头新叫进来的人,庄修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
庄骏望着庄修渐渐走远的背影,心下几分寥落。
今天是放榜的好日子,如果中了举人,官府会派人过来通知,时间大约是下午,他真的不担心不着急吗?
面上这副平静的表情都是骗人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个月来的布置都是为了今天所做的准备,他期待着中举,然后参加明年春天的应试。
此刻,该做些什么好呢?
他本心是想去找梦蝶的,和她聊聊天,和她上街逛逛,或者什么也不做坐在一起喝口茶也好,可是他近日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
大夫人,他的娘亲找过他,和他聊了要把梦蝶扶成他的妾室,被他一口拒绝了。
他不想她做什么妾室,他想她成为他正式的妻子,可是大夫人一口拒绝并且表示这在官府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