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争吵,二位姐姐平日最是要好,不知今日这般所为何事?”宇文思源见她们两个尴尬就自己问了出来。她既然进来了,便不打算让他们自生自灭。
“这……”冯静安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刚刚她一时情急,喊出的声音那么大,说不定她早已在外面听到了。
“既然妹妹问起,我也就说了……”她为了这事早就焦虑异常,今天更是被方珍气得头晕脑胀,索性找她倾诉一番,即使不能扭转他的意思,也好过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静安……”当冯静安正要说的时候,方珍出言阻止了她,事关他的性命,他怎么能不小心。
“是我唐突了,二位姐姐若有难言之隐,那我便不多问了,只是姐姐们不要伤了和气才好。”方珍这件事,自然算不得是小事,但是他掩了男子的身份入朝为官却极合她的心意。他的这件事情就是立时被抖了出来,她也会想办法保住他,并且用此抬高男人的地位的,更何况她与他们还有私交。
“阿珍,多个人商量总是好些。你我入朝为官不过半载,根基尚浅,我早就觉得萧妹妹不凡,不如说给她听听,即使不能帮上些什么,也能帮着谋划谋划,难道你真就半点都不心疼?”冯静安劝道,她对于自己的眼光向来有信心,虽然并未在朝中听过萧晓这个名号,但从她的举止来看,定是非富即贵。再者,她若真听到了些什么,想对他们不利,也断然不会走进来打草惊蛇的。
方珍心思百转千回,他又何尝想放弃自己的骨肉,听到冯静安如此说,也想到了此处,就不再坚持,点了点头,同意了。凭他们二人的能力,此事不过是个死局,不如看看别人的说法。
“萧妹妹,我与你实话说了吧,阿珍是个男子。”冯静安咬咬牙说道,她如今向她坦诚,未必没有几分病急乱投医的心理。
“什么?方姐姐她……”宇文思源瞪圆了双眼,佯装惊讶。
方珍点了点头默认。
“没想到啊……这般才华竟是为公子!”宇文思源真心赞道,方珍的那篇策论她至今记忆犹新。
“唉!”冯静安无奈的叹了口气。
“冯姐姐,你们早就同塌而眠,想来也早知道方哥哥的身份了。你们二人俱是才貌双全,真是天造地设的缘分,怎么如今倒愁眉苦脸了起来。”她故意不解地问道。
冯静安和方珍的脸尴尬的羞了个通红,他们一处同睡的事不知被她撞见了多少回,原来她不清楚内情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怎么能不尴尬,真是想抵赖都不行。
尤其是方珍,他已无父无母,他无牵无挂的一个人,又处在如今这样尴尬的位置上,知道婚约对他而言遥不可及,也就只管自己的心意,不敢再图其他,与冯静安情到浓处时便也从了。但他毕竟是好人家的孩子,即使父母双亡也未曾吃过什么苦,如今被人猛然问起,竟羞的无地自容。
“萧妹妹,实……实不相瞒,我与阿珍确实是早就好在一起,正是因为如此,现在才会不知如何是好。阿珍如今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只是……你也知道他还顶着那个身份,若是将来不将诞下的胎珠扔掉,等到肚子大了被人瞧出来,那就是欺君之罪啊!可是……我又怎么忍心……”冯静安声音几近哽咽,言语不能,女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她心里自然明白大人和孩子孰轻孰重,只是知道归知道,临到做选择的时候,确……仍是心痛难当。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与心爱的人一起孕育的,她虽然知道此事难为,却仍不愿不尽半点努力就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既是如此,方哥哥何不辞官回乡,先养养胎,待风头过去了再由冯姐姐以夫君的身份接回京,一家团圆。这又有何难?”宇文思源笑道。如今父君那里并不喜欢方珍,若是他能及早抽身也未必不好。虽然她这里会少了颗棋子,却也无甚大碍,皇子那里再派别人虽然要费些周折却也未必不行。
“我也这样劝过,只是他不肯。”冯静安叹道,这法子她何尝没有想过呢。她虽然气他为了这官位竟要舍弃他们的孩子,然而他的倔强她早就知道,谁让她喜欢他呢。
“这又是为什么?”宇文思源小心地试探,若是能问出方珍入朝的动机,与父君说了,说不定也能让父君放下心来。
“萧妹妹,我自有我的原因,这些事不便与他人说的,你们不要问了。这辞官一事也不要再提。”方珍摇了摇头,仍然坚持。他想知道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他不想再现在放弃,哪怕要有所牺牲。
“唉……”宇文思源叹了口气,知道方珍平时看起来虽然好说话,其实却是个异常倔强的,不然也不会以男子之身入朝为官。
冯静安听他这样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方才她也是说到这里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说服,才气闷地与他吵架。冯静安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宇文思源,只盼她能想出个好办法。
“我看冯姐姐和方哥哥也不用如此悲观,前些日子皇上不是才封了古墨烟去国子监做助教吗?可见她对男子入朝为官是不排斥的……”宇文思源苦笑,只怕她说了他们也不会信的,为了这样微弱的希望冒险的将孩子保下,只要稍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这样做的。只怕最终是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才能取信于他们,只是……
“可这事与古公子的事情毕竟不同,阿珍这是犯得是……是欺君之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