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吃,看把你急的。”宇文涟愣了一下,没想到女儿会饿成这样。他话才刚刚说完,就看见宇文思源已经将一碗汤喝的干干净净,双目发光的看着他………………身旁的食盒,宇文连无语了。
宇文涟又为她盛了碗汤,见女儿这回吃的不那么急了,才将食盒的几样小菜及米饭拿出来,放在宇文思源面前。真不知道,这些食物如果一开始就拿出来给皇儿,她会不会噎到。
宇文思源又吃了半碗米饭,才觉得腹中的饥饿感稍稍减退,抬起头对父君说,“父君您用过晚膳了吗?”
“我早早便用过膳了,刚刚听宫人禀报你今日都未传过膳才过来看看。”宇文涟很是无语的看着那些空了大半的碗碟,他若真没用过膳眼下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吃了。
“哈……哈哈。”宇文思源顺着父君的目光向案上的碗碟看去,脸上有些热,低下头,又扒了几口饭,权当遮掩。
“今天孩儿看了殿试的答卷,已经将三甲的名单拟好了。”宇文思源拿起案上刚刚拟好的名单递给父君,很是骄傲,毕竟原本预定三天做完的工作她竟然一天就做完了——虽然为此差点饿晕了。
宇文涟接过女儿递过来的名单,仔细看起来,很快便见到了两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不禁有些惊奇,“咦?这两个人不是……”
宇文涟盯着名册,眯起双眼,神情有些怪异。
“父君,你也想到了吧。没错!他们就是我们在翠湖居遇见的那两个人,殿试的时候孩儿特意看过了。”宇文思源有些奇怪的看了父君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皇儿这是什么运气,也借给父君些可好?许久不曾出宫一次,一出宫就遇见一个状元一个探花。”宇文涟用手上的册子拍了拍宇文思源的头,打趣的说道。
“哈哈,还是父君选的地方好,那天如果不是父君提意出宫去映翠湖散心,又哪里能遇见他们。”宇文思源笑的有些僵硬。
那一天对于她来说,是个意义非凡的日子。
“冯静安能中三甲并不奇怪,只是那天竟没看出来方珍居然会这么有才华。”这样的结果的确让宇文涟吃惊不小。
“我批阅的时候并没有看这些题纸上的姓名,刚刚整理出结果的时候也惊奇了好一阵子呢。那天她甚少讲话,我们都将她忽略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没想到眼光一向毒辣的父君竟然也看漏了。
“呵呵……”宇文涟只是笑了笑,并未答话。
“方珍的文章写的极妙,父君要看吗?”宇文思源眼巴巴的看着他,就差没直接对他说——你看吧,看吧,快点看吧!这样的好文章怎么能错过!
“也好。”宇文涟叹了口气,答应了。这就叫做盛情难却呀。
接过宇文思源手中的题卷,宇文思源略略的扫了几眼就笑了,“文章的确不错,不过最重要的是她说中了你的心事吧。”
“嘿嘿,这些文章做的都是极好,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难分高下,当然是要选符合自己心意的啊。”宇文思源说的理所当然,被父君看破了自己心思也不介意——习惯了。只要那件事不被他看穿就好,只有那件事不能被他看破。
“你呀……竟说些歪理。”宇文涟宠溺的看着她,那她没辙。
宇文思源很想回句歪理也是理,话到了嘴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这话太无赖了 。
“皇儿现在可吃饱了?”刚刚说话的时候她也没停嘴,现在一碗米饭已经下肚,平常若是吃了这么些早就应该撑到了。
“唔……嗯。”宇文思源答的有些犹豫,按理说她吃下的食物已经够多了,却并没觉得很饱,可是暴饮暴食是养生大忌,她还是悠着点,不要再吃的好,不然胃真的会吃不消的。
“皇儿以后还是要按时吃饭,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宇文涟很是担心,就怕她以后还这样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今天批阅礼部呈上来的贡士们的答卷,一时忘了时间,就没让白露传膳。一天没吃东西,也真是饿了。”这十几年来她的生活极其规律,几乎日日都按着皇帝的时刻表作息,还是第一次饿的如此厉害。
宇文涟叹了口气,“皇儿要注意养生之道,凡是有度,适度则益,过度则损。若是伤了脾胃如何是好?”
“孩儿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宇文思源自我检讨,今天的确是有些过了。她站起身来走到父君身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还有下次?”宇文涟将尾音拉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没有下次,我以后决不再犯,父君不要再说我了。”宇文思源抱住父君的胳膊,讨好的笑着,扑入他的怀中。父君身上的冷香萦绕,让她只想沉醉。明明于、与她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她却总觉得,父君身上的气息更加撩人。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喜欢撒娇。”宇文涟语气虽然无奈,眼中却是无尽的宠溺和……
这一幕若在旁人看来,一定是为人称道的父慈子孝吧。只是她却知道,她此刻,像极了揩油的登徒子。
她的心,越来越丑陋了。
宇文思源将身体埋入父君的怀中,不出所料,父君习惯性的将她搂住,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脊背。
被他的手碰触过的肌肤全都热的发烫,她咬住嘴唇,闭起眼睛,暗自运气,好让自己的呼吸显的平缓而自然,甜蜜而酸涩的享受着这短暂且隐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