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声大喊?”
容嬷嬷示意随侍宫女退下,而后说道:“是八阿哥……”
景娴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拿起篦子一下下梳着自己的头发,思忖过后,她叹了口气,说道:“永璇,是个可怜的孩子。”
容嬷嬷问道:“娘娘知道八阿哥所为何事?”
景娴笑着说道:“爱新觉罗家的男人,能让他们如此‘悲痛’的,就只有‘情’了。”她眉头微微蹙起,此时此刻,她才想清楚,皇上自始至终未曾动过将小燕子指婚给扎西次仁的心思……可是,他又如何能算得准扎西次仁一定会看中乌雅芳儿呢?叹了口气,她搭着容嬷嬷的手站起身,走回到床边,坐了下去,吩咐道:“永璇的额娘去得早,嬷嬷派些人去撷芳殿暗中守着他吧……此外,昨儿个夜里的事儿,无论真相如何,总是不好传出去。”
容嬷嬷躬身说道:“老奴醒得。”
景娴重又躺在床上,合上双眼。
容嬷嬷关切道:“娘娘进些粥再睡吧……”
景娴迷糊着说道:“本宫乏得紧……”
容嬷嬷看着景娴还有些苍白的脸,一阵心疼。叹了口气,她转身出了正殿,轻轻关上了门。
☆、还珠案结(一)
午时三刻,乾隆批完奏折后出了乾清宫,不知不觉走到景仁门前。他抬头看了看那三个大字,终觉有些事还是要说与皇后知晓,而后撩袍入内。进了景仁宫正殿,却见到景娴仍昏昏沉沉地睡着。他眉头蹙起,走上前,坐在床边,握住景娴的手说道:“时辰不早了,陪朕用午膳。”
景娴蹙了蹙眉头,缓缓睁开双眼,见到乾隆后,并未急着起身行礼,问道:“皇上怎么这个时辰来了?”而后由乾隆扶着坐了起来。
乾隆回道:“朕昨儿个夜里就想过来,谁知路上遇到了老五和老八。”他站起身,拿了搭在一旁的披风披到了景娴身上,继续说道,“老八那声大喊,你可听到了?”
景娴轻轻颔首,回道:“皇上既说了是‘大喊’,臣妾想,整个儿东六宫的人怕是都听到了。”
乾隆叹了口气,说道:“朕……对不住他。”
景娴眉头微蹙,试探着问道:“皇上属意的人始终是乌雅芳儿吧?”
乾隆表情微僵,随即笑着问道:“你怎会这样想?”
景娴抿了抿嘴唇,反手握住乾隆,说道:“有些事,臣妾不说,却并非不知。”略作思忖,她继续说道,“皇上曾透露,欲下旨命兆惠将军远赴西藏,却苦无办法掩人耳目。”
乾隆目光如炬,却有意说道:“即便朕下旨将小燕子指婚给西藏王子,也同样可以命兆惠前往护送。”
景娴笑着接道:“臣妾虽久居深宫,却也或多或少知道西藏情势复杂。小燕子,她自幼长在宫外,心思单纯,恐怕难以周旋。而心思缜密,自幼熟读兵法的乌雅芳儿确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只是……”她闭口不语。
乾隆问道:“只是什么?”
景娴道出心中疑问:“只是,倘若西藏王子真的看中了还珠格格,皇上该当如何?”
乾隆笑了,将景娴揽入怀中,他回道:“皇后,若你是西藏王子,小燕子与芳儿,你会选哪一个?”
景娴说道:“权衡利弊,臣妾属意芳儿。”她不甘心,继续问道,“皇上不怕万一?”
“朕怕啊……”他直言不讳,“可朕也知道,永琪无论如何不会眼睁睁看着小燕子嫁到西藏去。可惜……”乾隆笑了,摸了摸景娴散着的头发,说道,“永琪比不得你,要朕亲自点拨后,方知道乌雅芳儿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景娴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皇上真是用心良苦。”
乾隆略作思忖,开口问道:“朕瞒了你,不生气吧?”
景娴道:“老祖宗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方才已是越矩。”
乾隆却道:“是政事亦是家事。何况,乌雅芳儿的画像是你派人送到扎西次仁手中的。”
景娴苦笑着说道:“臣妾只是听兆惠将军的夫人提起过,说永璇与芳儿走得近。却不成想,咱们的八阿哥竟情深至此。”
乾隆也说道:“朕只道老八不务正业,平日里酷爱琴棋书画,大约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却如何也想不到……”他又想起昨儿个夜里,永璇眼中的那抹‘绝望’神色,心中一痛。
景娴握紧了乾隆的手,安慰道:“永璇会好起来的。”
“朕倒是觉着……”乾隆双眼渐变迷离,“他说的是真的……此后,他心如死灰。”
“不会的!”景娴心中很是笃定,直视着乾隆双眼,开玩笑般说道,“皇上,永璇是你的儿子……”
乾隆尴尬一笑,问道:“你这是何意?”
景娴但笑不语。
乾隆耸了耸肩,正色说道:“朕来找你,主要是为了……”
“小燕子和箫剑的事?”景娴站起身,展了展肩道,“皇上若是不忙,边用午膳边说?”
乾隆轻轻颔首。
二人在圆桌旁落座,待宫女们一道道上完菜,景娴示意他们全部退下。她仍旧披散着头发,穿了一件明黄色外裳。
乾隆喝下一口粥,笑着对景娴说道:“朕喜欢看你散着头发的样子。”
景娴嫣然一笑,并不接话。
乾隆搁下勺子,继续说道:“朕日前和你提过,想将晴儿指婚给箫剑。”
景娴轻轻颔首。
乾隆继续说道:“他们这帮孩子的事儿拖了太久,而且……”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