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来,这些个年头下来,中规中矩,在皇额娘心中,她是‘完美’的。”
乾隆续道:“是以,她的行差踏错,皇额娘很难接受。”
景娴点了点头,而后蹙起眉头说道:“更何况,是‘男女私情’……”
乾隆叹道:“皇额娘终究是老了……‘情’之一物,本就是这世上最难逃得脱的。更何况,箫剑本是皇九叔的骨血,与晴儿也算相配。”
景娴却道:“正是因为箫剑的身世,皇额娘才更加不愿晴儿嫁给箫剑。”
“此话怎讲?”乾隆心中‘不解’。
景娴却笑道:“我的四哥,您明知故问!”她心中很是笃定,终究思忖过后,方继续说道,“皇上恕臣妾无礼,臣妾猜想,太后该是与皇上一样,‘害怕’箫剑和他额娘的过去。皇上其实并不愿箫剑重入玉牒,相反,希望他走得越远越好……”
乾隆微低头看着景娴,苦笑道:“你说的不错,朕确是如此想法。”
景娴继续说道:“至于晴儿……皇上毕竟觉着先皇所为有不妥之处……”她尽力找着合适的措辞,“希望能以一纸婚约弥补箫剑半生孤苦。再者,有晴儿在箫剑身边时刻规劝,箫剑会心甘情愿做个‘江湖中人’,忘记过去……”
乾隆轻轻颔首,搂紧了景娴。这些个小心思,今时今日被景娴说了出来,他心中竟感到轻松无比……而后说道:“可惜,皇额娘舍不得晴儿……”
景娴叹了口气道:“毕竟晴儿是皇额娘养大的。她若嫁与箫剑,今生今世恐怕再不会入宫了,也就再不能与太后相见……”想着‘永别’二次,景娴的眼眶微微泛红。
乾隆轻抚着景娴后脑勺,在她额头上深深一吻,以示安慰。
景娴继续说道:“臣妾想,太后最终还是会成全晴儿和箫剑的。”
乾隆点了点头,道:“皇额娘终究舍不得见晴儿伤心。”片刻过后,他看着景娴的眼睛,问道,“朕的心思,你怎会猜得这样透彻?”
景娴心中叹了口气,搂紧乾隆道:“因为臣妾也希望,箫剑能快些回到他的‘江湖’中去。四哥,景娴常常想起箫剑刺了你一剑,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也会怕……”
乾隆双臂搂紧景娴,他十分清楚,自登基为帝后,心中的秘密越来越多。独自站在高处,身边无人为伴……
景娴突然觉得脸颊上凉凉的,却听乾隆呢喃道:“景娴,四哥谢谢你……”
☆、乌雅芳儿
这一年,‘倒春寒’在这紫禁城中尤为严重,当真是‘春寒料峭,冻杀年少’。即便是常年驰骋疆场的将士,也免不得搓着双手,不停抱怨。马场,兆惠将军的女儿乌雅芳儿身穿铠甲,披着一件银色斗篷,乌黑的头发被她高高束起,若非眉梢眼角女儿姿态尚存,俨然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将军。此刻,她站在一匹小黑马身边,左手轻抚马背,不时的踮起脚附在小马耳畔说着什么,眉梢眼角尽是笑意。
兆惠穿着一袭蓝色铠甲,左腰间挎着宝剑,走到女儿身边。他将右臂搭在女儿肩上,问道:“在说什么?”
乌雅芳儿侧过头,脆声唤道:“阿玛!”而后重又看着身边的小黑马,说道,“女儿一阵间能否赢到黄马褂,全要靠它,现下自然要好生安抚。”
兆惠道:“女儿家,整日里想着骑马打仗,真是不像话!”目光中却满是宠意。
乌雅芳儿吐了吐舌头,说道:“兆惠将军的女儿,岂是闺房能关得住的!”
兆惠点了点头,笑着道:“也好!就凭你这身手,将来嫁给哪家公子,阿玛都不必担心。”
“阿玛!”乌雅芳儿顿时红了脸,翻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肚,任由自己随着马儿在马场驰骋。
兆惠看着女儿的背影,嘴角含笑,但想着她终要嫁与他人,冠上夫家姓,终究难舍……
巳时整,兆惠与一众将士待在马场外恭候圣驾。乾隆身着铠甲,策马而至,永琪跟在他身后,重又披上了厚厚的狐裘。
乾隆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走到兆惠身前。后者半跪行礼,恭敬说道:“臣兆惠参见圣上!”身后将士同样下跪行礼。
乾隆将马缰交给贾六,朗声道:“众位将士免礼。”随即扶起兆惠,笑着说道,“和甫将军辛苦了。”
兆惠微躬身道:“训练将士是臣职责所在。何况,皇上宽厚仁慈,近些年并无战事,何谈辛苦。”
乾隆轻轻颔首,心道:这沙场武将竟也懂得恭维说话。而后侧过头看着站在兆惠身边的乌雅芳儿,笑道:“芳儿姑娘技痒了?也想下场比试?”
乌雅芳儿同样半跪行礼:“芳儿见过皇上!若是芳儿赢了一众将士,皇上可愿将黄马褂赏与芳儿?”她扬起头,目光中满是自信。
乾隆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儿,笑着说道:“好!我满族女儿该有芳儿这样的气魄,巾帼不让须眉!”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兆惠说的,“和甫,你生了个好女儿!”
兆惠摸了摸乌雅芳儿的头发,笑着说道:“皇上过誉了,芳儿这丫头被我宠坏了,她额娘一直担心她这样野下去,怕是要一辈子待在将军府,没人要咯!”
乌雅芳儿侧过头看着自己的阿玛,碍于皇上在此,只是挤了挤鼻子,以示抗议。
乾隆朗声大笑。
兆惠侧过身,右手伸出,对着乾隆说道:“皇上,一切已准备妥当,请!”
乾隆大步入内,身上尽是武人气度,永琪紧随其后。扎